第2章 F-2

古道马迟,高柳蝉嘶。

晕倒前,夏思逸很难不说一句扯淡。

她与应将许是老相识。

交情浅时,神秘如哑谜,话少高冷,天生带着层无形的薄膜隔绝所有人,宛如异类。

深入了解到恋爱程度,发现确实是异类,脑回路真不是正常人。

作为初恋,结局同有始无终的大部分一样,不合适就是不合适,用什么借口都弥补不了。夏思逸不喜欢优柔寡断的牵扯,恋情结束便断绝联络,发誓绝对不吃回头草。

难不成这次系统需要攻略的是他?!再次上演be剧情?!而且不止一个世界?!仿佛进入谈了分、分了谈的噩梦,迫使跟一个人死磕到底。

麻木的情绪又被荡漾起涟漪,短暂的时间接受曾经抵触的事物,丝毫没有收敛反而更上难度。

夏思逸寻死心切,鼓足勇气地在心里叉腰,冲系统直截了当:“我放弃任务!我放弃!放弃!”

挂机的系统突然出现,无情按正常流畅走:“已检测到宿主体内有害情绪,即将进入抹杀环节。”

反复三次同威胁般钻进夏思逸脑壳——“进入抹杀”“抹杀”。

刺骨的疼痛如蚂蚁啃噬,酥痒无比。

夏思逸沮丧着脸求饶:“别别别,愿意,愿意。还不想死,系统大大!错了,错了嘛。”心里对着系统一拜二拜三拜拜地磕头认罪。

话太多,导致系统理解内容,浪费些时间。

愿意什么,愿意死?不对,又要活。刹车稍慢,没收回晕倒指令。

下达指令,夏思逸只觉得天旋地转,视线逐渐模糊最后沉沉紧闭,化作一缕魂飘向远方。

“大人,主公说要静静,还请您,”应将许大刀阔斧往夏思逸方向赶,小春拦都拦不住,只能小跑跟上。

即使做了最坏的打算,见到门前神医怀搂家主仍倒抽口凉气,盘算着活命的概率,咬牙切齿:“……应大人,我来吧。”

应将许生得俊秀,又好持美行凶。将怀中人交给她时疑惑问道:“静静又是谁?”眼眸流转尽是楚楚可怜。

小春哽咽解释:“正是本身,清静的意思。”

灵魂飘荡,停留在荒原。周围凄惨瘆人,望眼之处荒草不生又昏暗无际,萧冷肃清的环境产生了死亡的错觉,空中金闪闪的小球是唯一的光源,不由自主地向前移动。

小球突然开口,一团魂魄被吓得变成笔直线条。

“为感谢宿主找出的漏洞,您醒后系统更新至需在30天内完成每个世界的任务。且难度降低20%,在您陷入绝境之际会有小提示呦,望宿主早日通关。”

简陋的系统,不负责的厂家,甚至还没完善bug就出门营业,明明规定了不准雇佣童工。

扇着翅膀的系统飞来飞去,十分欠打的样子,想是这么想,做是不敢。夏思逸抿嘴微笑,标准的45度,回复:“希望不会有那天”,语气可谓恭维。

正逢灵光闪现,又跃跃欲试道:“系统大大,现在就有个绝境,什么是稳定世界体系?”啪啪打脸。

“现今,夏国人心动乱,天下诸侯大乱,平息纷争方为稳定。”

“仅有30天,要我稳定天下,秦始皇都不带这么玩的。”

“稳定是根据宿主的理解。”

夏思逸洗心革面,争做穿书女强人,系统指哪打哪,立誓不偷懒不懈怠,早完成早回家。

再次清醒已是正午,屋内阳光铺洒暖意融融;屋外透过窗格,昨晚应是下了场小雨,红苔窗檐滴着水珠,如泡沫戳破后散开在青石台阶上,门窗大张四开,景色生机盎然。

看到厌倦,才转头去见屋内的两位。

两人相距甚远,各站两侧,敞开的门同楚河界线。

暗处避光的应将许哂笑道:“方大人不必担心,日夜把脉,思逸已是痊愈之相。”

“思逸也是你配叫的?”,床头那人倚窗处在光下,日光辉映看不清面部,语气不耐地回怼。

“那你配?”

夏思逸头疼得厉害,眼睛不眨地瞪向应将许,插话道:“我还在这呢。”

应将许便是小春口中的“神医”,扇遮笑颜地走近蹲下,率先伸出左手搭上手腕为其号脉。

不像,不像这般轻浮。

夏思逸感到怪异,开口撵人:“没叫你把脉,站回去。”

听闻,另一人戏谑地笑出声,挺身换作站立的姿势。

应将许错愕地回到床尾,不屑道:“某人仅能捡乐子。”

小春候在门外,见主公醒来,迈过门槛要往里进。“你先出去,把门带上”,又听话地退至门前。

紧闭房门的刹那,夏思逸才看清处床头的那人。

要说应将许是阴柔邪魅,他则与之相反。

面若皎月,色如晓花,俊朗大气,剑眉星目中透着冷意,穿着佩剑推测此人应是方大人。

样貌与应将许不相上下的长相少之又少,一面之缘也会留下印象吧。夏思逸没记忆,作罢切换话题。

“知道我叫你们来的原因吗?”夏思逸随口一问。

显然,俩人没想过这个问题。

方泽夏思索良久似是找到谜底,老实地承认错误:“今日有人大肆传播谣言,斩于刀下,过于大张旗鼓,但您交代的任务并未受到影响。”

应将许则是摇头沉默。

夏思逸不知云里雾里的谜团,光听个底,疑惑道:“啊?什么谣言,说来听听。”

“说您……”方泽夏憋个大喘气,一副不想细说为难的样子。

应将许接话:“就是些胡乱揣测的东西。”

方泽夏斜瞥一角道:“您这几天因病耽搁,流言蜚语铺天盖地。”

就这,以为是什么大事呢,看不惯我的人,试图改变什么也不会看惯。夏思逸摇摇脑袋,突然浑身一震,跑下床塌,惊讶道:“之后你就杀了?”

对面人点头认错,躲避目光,斜偏头盯着桌子的一角。说他是反省吧,倒一脸不服气的表情,说他傲骨却十分委屈,夏思逸有种正教训猫的错觉。

“方兄受不住刀是常有的事。”很欠的补刀。

夏思逸思索中没理会,方泽夏自知理亏没计较。

谣言可谓针针见血,刀刀露肉,现存的她对谋略还是草船借箭等人尽皆知的典故,其余一并还给了老师。

北边徐夕兴身为诸侯憋不住气、藏不住事地委派刺客,于天下宣布战火连天的日子近在咫尺。

一己私欲的争夺,受苦的是百姓——竭力用劳动创造价值,缴纳赋税求得一丝安宁,甚至被迫徭役疲于奔命。

美好需要代价,平衡需要态度。长时间僵持不下是纵容,退缩,会让对方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前主这么做有她的道理在,夏思逸决定单独谈话。

“我尊你为兄,情如家人,有些话只敢同你讲,不知方兄可愿意细听?”

“自然,臣愿洗耳恭听。”方泽夏卡壳接话,向前几步探近,站在离对方一拳头的距离。

夏思逸起身离床,擦肩而过。拾起桌子上的银钗,片刻后将其横插发梢,满意地嘴角含笑上扬,不紧不慢又直入人心:“我有些困惑。”

男人瞪大双眼,措辞语言接话,夏思逸单手支起下巴补充道:“你也知我被暗伤,刺客是身边之人。”

方泽夏久久凝视勾勒她的脸庞,手指贴在腿侧不自然地抖动,似是隐忍而后痛苦道:“思逸,是怀疑我?”这声“思逸”,有些难言又藏着莫名期待,方泽夏一滩深水的眸子,深邃看不出情绪。

夏思逸没有回应。

男人直接半跪着地,左手搭腿,右手攥握匕首不假思索地划过食指,伤口撕裂显现白骨,指天誓日:“臣自幼与您相约,陪您完成夙愿,助您创安世之治,从未动摇。”

“夙愿是何?”夏思逸是真不知道。

“夏思杰逝后,您见民不聊生,战乱动荡,曾说要清平除徐。”

背景里,夏思杰是先帝一子,大力培养,却突发恶疾,撒手人寰时仅20岁。先侯白发人送黑发人,思子心切也一病不起。

或许是角色性格贴近本人,夏思逸心有灵犀明白前主的心思,这清平除徐,是睚眦必报的书面用语。

夏思逸挽起方泽夏的胳膊,夸张道:“自是不会疑你,但困惑这几天你很冲动。”

“臣甘愿领罚。”

“大病初愈,许是良久未明,在你心里应将许是什么样的人?”

方泽夏半跪未动,千言万语哽在咽喉,吞下如刀割万刮,“应将许曾是位算命先生,未继位时您下江南,命他算了几卦,事事如意便收入麾下,已有五年。能力可靠,手法娴熟,是可用之人。”

“如此,唤应将许进来。”

方泽夏离开前关紧窗门。

应将许的态度随性很多,不过夏思逸并没适应。

夏侯端坐在梳妆台前,颔首象牙梳整理发丝,曾赠予的白玉鎏金胭脂盒列在桌上,闲散地走近。

“叫你来的目的,是有些困惑。”

应将许征在原地,折合扇子,问道:“什么困惑,慢慢道来。”

“心里所想,方大人是什么样的人”,意有所指地看向镜中的男人。

“哈哈,方泽夏幼时陪伴您教书比武,年长后侍奉君主,自是过人之资,但方家权益过大似有篡位之势,还是需多加留意。”

“你近身疗伤,可有所怀疑的人选?”

“伤口居左胸口,长五寸深三寸,偏离心脏,应是偏小尖锐的利器,且时间紧迫,下手不重,蓄意而为但也成功。”

夏思逸抽出头上银簪,停留发梢,摇晃两下:“这种?”

“差不多是这种短刃。”

“罢了,时候不早了,先下去吧。”

说来可笑,夏思逸并未怀疑方泽夏。应将许的话前不搭后不语,权势过大,短刃利器,指向性太过强烈。

傍晚蝉声知了齐齐吵闹,不可开交,夏思逸翻身打滚时想把它们一锅炸了。

惹人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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