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岁:“......”
“他的腿还需要按摩?”时岁心中极不愿意,他以为此事已经没他什么事了。
“是的,夫人。”宋正昆是偏要找点事给时岁做,毕竟萧寂野的腿伤是时岁造成的,自然不能让他置身事外。
不过宋正昆以为时岁会拒绝,怎料时岁却道:“好的,我知道了。”
时岁的笑容很完美,宋正昆没挑出任何毛病,只得跟着青竹去了客房。
宋正昆走后,时岁垮着一张脸,他这是要给萧寂野做牛做马呀。
唉,都是为了活着。
时岁在内心深处发出一声哀叹。
很快到了晚上,时岁照例与萧寂野一道用了晚膳,晚膳后,没什么事,时岁便想到要帮萧寂野按摩。
他把人扶到床榻上后,抿着唇认认真真地给人按摩。
时岁后来问过宋正昆,说要按摩一刻钟的时间,一刻钟后,时岁松了手站起身对萧寂野道:“今天腿感觉怎么样?”
“没感觉。”萧寂野如实回答。
时岁问完那句话就知道自己是问了句废话,只针灸了一日,怎么可能有感觉。
可他们俩人在一块的氛围有些尴尬,着实不知该说些什么。
“不过,你按摩的时候很有感觉。”萧寂野这句也是实话,但是却把时岁吓一跳。
时岁愣愣地看向萧寂野,见他一本正经的模样,时岁的脸腾得发热起来。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呃,呵呵,是嘛?”时岁不知道回来,只能打着哈哈,萧寂野到底在说些什么,他的手难道有魔法吗?
“嗯。”萧寂野应了声,仍是一脸的一本正经。
时岁只当萧寂野这是在夸他,他干笑了两声道:“你休息吧。”
“你困吗?”萧寂野闻言并未躺下,而是在时岁转身之际问。
时岁点头后又摇了摇头,他其实一点都不困,可他如今在古代,又被困在这一方宅院中,没有娱乐,更看不懂书上的字,晚上除了休息睡觉就没别的事可做了。
“我给你念书吧。”萧寂野见时岁呆呆的模样勾了勾唇角。
萧寂野此话一出,不仅时岁有被吓到,置物架后面候着的闻桥眼珠子也都要瞪出来了,他简直要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聋了,不然怎么可能听到将军说这种话。
“真的?”时岁惊吓过后看向萧寂野,后者脸上表情认真,不似戏谑,倒像是真要给他念书的样子。
时岁见萧寂野点头,他原本还想说怎么能让萧寂野屈尊纡贵给他念书,可他实在是很久没看书了,实在架不住诱惑便道:“好啊。”
说完话,时岁屁颠屁颠地跑到偏房坐榻处拿起前几日放在那的书。
书名时岁倒是认得,叫作《素书》。
时岁把书拿给萧寂野,自己搬了把椅子就坐在床榻边,坐得端端正正,活像个认真听老师授课的学生。
萧寂野看见封面上的字眉尖挑了挑,时岁倒是个会选书的。
他打开书,从一页读起,“夫道德仁义礼,五者一体也......”
萧寂野的声音深沉有力,他不急不慢地念着书,念到时岁蹙眉不解之时,还会停下来把那晦涩难懂之处解释一番。
这让时岁瞬间爱上了这种感觉,现代社会有声书风靡,吸引了大批的读者,但时岁却并不是很喜欢。
如今听萧寂野这么一念,时岁才发现原来那些有声书里没有他喜欢的嗓音。
时岁正听得入迷,突然间,耳边的声音停住了,“怎么了?”
“时候已经不早,该休息了。”萧寂野看了眼窗外,此刻已经亥时过半。
时岁可一点都不困,但他心中却牢记宋正昆让他一定要保证萧寂野睡眠的话。
于是,时岁只好慢吞吞地把椅子放回原位,而后接过萧寂野手中的书声音闷闷道:“好吧,你睡觉吧。”
少年的心思全摆在了脸上,萧寂野看得分明,时岁这是想听他念书,却又怕打扰他休息。
“明日再接着念,可好?”萧寂野温声道。
时岁听了这话,脸色立马变得明亮起来,他眨巴一双大眼睛看向萧寂野道:“真的吗?”
时岁为了拿走萧寂野书中的书,此刻离他极近。
说话间时岁又转过头,这就导致他能清晰地看清楚萧寂野的眼睛。
从前时岁都会有意离萧寂野远一些,更不会直勾勾地盯着萧寂野看,此刻见了,时岁只觉他的眼眸干净澄澈极了,完全没有自己想象中冷冽阴狠。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片刻,最后还是时岁不好意思地拿过书转身跑了。
时岁转身之际,衣袂蹁跹,从萧寂野的手背上滑过,留下一丝清香。
萧寂野的手指微动,半晌后才抬手熄了烛灯,躺在床榻上。
偏房里,时岁还沉浸在书本的余韵中,他把方才萧寂野念过的地方又看了一遍才心满意足地睡下。
-
接下来的时日每到戌时,时岁都会给萧寂野按摩左腿,按摩结束后,萧寂野再给时岁念书,如此这般过了十日,时岁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置物架后候着的闻桥从最开始的震惊到后来已经能心安理得地听萧寂野念书了,闻桥深知若不是沾了时岁的光,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此机会。
因此,闻桥在莫名中对时岁没了敌意,反而觉得他是个人物,能让将军过上这种平淡的宅院生活。
可惜好景不长,没过几日,宅院就来了不速之客。
这日,时岁和萧寂野刚用完晚膳,青竹就站在卧房门口禀告,说是圣上身边的贴身大太监陈德海求见。
时岁一怔,他怎么办这件事给忘了。
书里陈德海也是这个时候带着圣旨过来,让他们去宫里参加太后的寿辰。
就在时岁愣神之际,萧寂野推着轮椅往外走去,时岁见状跟了上去。
大太监陈德海见萧寂野和时岁出来,他笑眯眯地开口道:“六皇子不方便,便不用跪下了。”他言下之意就是说时岁要跪下。
陈德海笑眯眯的模样倒是和书里写得别无二致,不过他是个笑面虎,表面对你客客气气,说不定背后就会□□一刀。
虽然时岁极不情愿下跪,却不想得罪陈德海,于是他只好跪在萧寂野的轮椅旁。
陈德海见状这才打开手中的圣旨开口道:“奉天承运,皇帝制,曰:兹逢太后之寿诞,嘉辰之庆,邀六皇子萧寂野及皇子妃时岁入宫,共襄盛举,同欢佳节。望卿等准时出席,以表忠诚。钦此。”
“臣接旨。”萧寂野接过陈德海手中的圣旨道。
陈德海依旧笑眯眯地提醒道:“明日就是太后寿诞,六皇子和皇子妃不要误了时辰。”
等陈德海领了赏钱走后,时岁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
明日就是太后的寿诞,陈德海现在才来通传圣旨,分明就是故意的。
太后寿诞,必然要备上贺礼,可明日一早就要去赴宴,这时候上哪去准备贺礼。
时岁记得书里萧寂野因为这件事可没少被人奚落,不仅如此,那些人还一个劲地嘲讽他的残腿。
最后萧寂野可是把这些账全算在了他时岁的头上。
不行,他绝不能再让那些奚落嘲讽之语落到萧寂野的耳朵里。
现如今,时岁可以想到的最好法子就是让萧寂野不去宫里参加太后的寿诞。
可他能用什么理由让萧寂野不去呢?
陈德海走后,萧寂野便推着轮椅往卧房走去,走了段路发现时岁没跟过来,他停下推轮椅的手侧过身,只见时岁此时低垂着头,似乎有什么烦心事。
“夫人。”萧寂野唤了声,时岁才像是回过神来一般朝他走来。
等时岁走近,萧寂野才开口问:“怎么了?”
“明日太后寿诞,我们必然要准备贺礼,可现在这么晚了,城中铺子都已关门,我们去哪买贺礼。若是明日我们拿不出贺礼,夫君肯定会被人取笑。”萧寂野问,时岁便说了,末了还小声抱怨了一下,“这么晚了才来传旨,陈德海不就是故意想让我们买不到贺礼嘛。”
萧寂野怎会不知陈德海的心思,说不定还是萧崇的意思。
“担心我?”萧寂野见时岁皱着一张小脸,他忍不住笑道。
时岁闻言想都不想地回答道:“当然了。”
三个字脱口而出了时岁才注意到萧寂野脸上戏谑的神情,他想否认又怕萧寂野不高兴,索性闭了嘴。
“你放心吧,贺礼我来准备。”萧寂野见时岁脸都微微红了便不再逗他。
“好。”书里的萧寂野就是因为[时岁]的阻挠才没准备成贺礼,这一次时岁可不会再干这种事。
贺礼一事有了着落,两人便一道回了卧房。
时岁等萧寂野上了床榻,照例给他按摩捏腿,按摩结束后,萧寂野也照例给时岁念书。
平日里时岁都很享受睡前这段听书时光,可今日他却怎么也沉不下心来,老想着太后寿诞一事。
萧寂野察觉到了时岁低沉的情绪,他合上书不再念。
“怎么了?”时岁问。
“你有心事。”萧寂野语气笃定。
时岁见萧寂野已经察觉,便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你明天能不去宫里参加太后的寿诞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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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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