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诚端着瓷碗,一时无措。
赵渺看着自己给他的冰沙,就这么转赠给别人。
她咬着牙,忍着委屈,“我是诚心的,如果你允许我加入,我可以和大家一起训练。”
谢谨看着她眼睛红红的,泪水在眼眶打转。
白皙的皮肤被晒得通红,绫罗轻纱盖不住日光的猛烈。
他别过眼去,“来人,送赵小姐回府。”
谢谨说完,他便往营帐中去。
赵渺还想再争取,她跟在谢谨身边,边走边说道:“谢将军,我能吃苦,你就把我和寻常将士一样对待就好。我虽为女儿身,未必比男儿郎差。”
谢谨两耳不闻,掀开营帐帘子,未看身后人一眼。
赵渺在营帐前被拦住,她看着两侧的士兵,止步于此。
阿诚看着她落寞的背影,心里一酸。
但将军令如军令,他在赵渺身后道:“赵小姐,我来带你出去。”
-
赵渺趴在床上,垂头丧气。
她这几天,日日将军府、练武场来回跑。
都未能见上谢谨一面,他在有意地避开她。
赵渺丧极了,“谢谨啊谢谨,你怎么这么难搞啊,唉。”
如果抱上谢谨这个大魏第一战神的大腿,学到一番武艺,看谁还敢动她半分。
小桃见小姐茶饭不思地想谢将军,她看着心疼。
“小姐,您别想了,何必寻不开心?咱晚上去城东看烟花好不好?”
烟花?
赵渺腾地一下坐起,脑袋灵光一现。
“小桃,你果真是我的知音。”
谢谨收到了一封丞相府的书信,上边的内容是让谢谨戌时前往春云居一叙。
落款为赵丞相,赵乾。
说是有要事相商。
谢谨想起先前两幅图纸,他已经让阿诚偷偷还回去。
他们相交不深,若是有事相商,极有可能是那日他所言之事。
这一次去见赵乾,说不定会有新线索。
待到戌时,谢谨出府。
沿着朱雀长街,穿过街坊小巷。
春云居是位于城西的酒楼,于城中赫赫有名。
谢谨不知为何赵乾会在此处相约,酒楼人多眼杂,不宜商谈要事。
他虽心有疑虑,还是上了春云居二楼。
由店小二引路,带到了一处包间。
刚推开包间门,谢谨便见到包间窗边坐着一人。
露台窗大开,窗旁置着桌椅。
从此处望去,能见到长街万巷,灯火通明。
“怎会是你?”
赵渺见到来人,邀他,“谢将军快来!”
她托着小脸,扬起一抹笑意,期待地看向他。
谢谨看着桌上几碟小菜,包间仅他们二人,他知道自己被骗了。
赵渺见他站在原地不挪步,抿了抿唇。
“丞相大人呢?”
“我......我......”
赵渺确实假借赵乾的名义约他出来,她一直见不到谢谨,想出了这个烂方法。
谢谨见她吞吞吐吐,原本冷然的脸变得更阴沉。
他不愿与她多言,转身就要走。
赵渺急忙拽住了他的手腕,“我错了。”
谢谨看向自己被扯住的衣袖,小手拉着他袖口的一点点。
她一时不敢抬眼看谢谨,羞愧涌上心头。
“我假造父亲的口吻,邀你出来,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对,我骗了你。我向你道歉。”
“我其实是想见你,但你一直躲着我......”
赵渺说这些话时,偷偷向上瞥了一眼谢谨。
一袭黑色锦衣衬得谢谨冷峻,墨色金丝衣摆被她拽得有些皱了。
谢谨目光下视,她的眼神小心翼翼,声音也越说越小。
看着就像是他错了。
“赵渺,你究竟想做什么?”
谢谨这次连名带姓地叫她,言辞严厉。
他顾不上礼节,也顾不得眼前人是何种反应。
赵渺顶着他视线的威压,一股脑地将话全都吐露出来。
她低声喃喃,“这几日跟你许久,见你不是在办公,就是去练武场操练。”
“我只是见你太累了,没得好好放松,劳逸结合。整天绷着个脸,天天不开心,所以想邀你来此地,给你个惊喜。”
“惊喜?”
赵渺点点头,“你看窗外。”
忽的骤然空中一声巨响,一道光线从地下往上窜出。
犹如一道流星,划破了暗夜。
在墨色的空中,绽放出绚丽的光彩。
烟花绚烂,火树银花。
暖黄的光线照映在她的侧颜,温暖如玉。
紧接着,几道光线一同坠入寒夜,齐齐于空中作响。
空中出现了几个字,并排于空中。
【谢谨天下第一】
谢谨仰头看去,墨色的眸子也被眼前的景象染上烟火。
看到字的刹那,他恍然立在原地。
长街万象,数千视线凝聚于空中那一行字。
议论纷纷,皆是对大魏战神的敬仰。
待烟花过后,夜空恢复沉寂,只有零星的星辰点缀。
赵渺歪着脑袋,闯入他的视线。
金色的步摇轻晃,叮铃作响。
她声音娇俏,“好看吗?”
谢谨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尚、尚可。”
赵渺显然对这个答案皱了皱眉,这可是她想方设法连同烟火铺老板做的。
花了很多心思的。
“那你有没有感觉心情愉悦?一般看见好看的东西,多少心里头愉悦些。我就是这样的,你呢?”
赵渺又继续问道:“原谅我擅自主张,你喜不喜欢这个惊喜?”
“你怎么不说话?谢将军?谢将军?”
谢谨定了定神,重新看向她。
“赵渺,我不会教人,也从未做过师父。”
“你为丞相之女,身份尊贵。做事若仅靠三分炙热,一腔热情,迟早耐不住日久夜长。”
赵渺蹙起眉,七拐八弯的,也听懂他的意思了。
她反驳道:“我不是三分钟热度!”
“无论你待如何,与我扯上关系,于你没有好处。”
谢谨在说这句话时,双眼直视着赵渺。
犹若坠入深渊,能将人吸进去。
是警告也是劝告。
谢谨松开她拽着自己衣袖的手,转身离开。
“喂!还没唠完呢!你走啥意思啊?”
“还有菜,不吃都浪费了,挺贵的呢。”
-
赵渺在房中踱步,从左到右,从右到左,看得小桃困了。
“小姐......我眼皮好重啊。”
“别重。”
“我......好困。”
“别困。”
“你快帮我想想,嘶——是不是我之前送的礼都没送到他心坎上啊。”
小桃无可奈何地鸭子点头,小姐现在已经满脑子都是谢将军。
赵渺越说越觉得自己的这个逻辑非常正确。
她右手的食指与大拇指拖住下颌,“难道是我太大女子主义了,没有学会换位思考?”
“他是个男人,还是个直男,那直男喜欢什么?”
小桃生无可恋摇头。
“他又是个男人,还是个将军。”
“将军年方十九,请问十九岁的直男将军喜欢什么?”
小桃绝望地摇头。
赵渺这一番推理,她知道了,她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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