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真是疯子!
月漓从未见过这样的人,看着是个正常人,可是说的话哪里正常?
要不是有所图,她马上就走,头也不回。
叶霆翊直到听见“哐”的一下关门声,才反应过来对方离开了,束缚他的灵力随着关门声被抽走,他被重重摔到了地上,膝盖磕到了地板上。
强撑着一条腿站起来,身上的疼痛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叶霆翊毫不在意伤口,反而是小心的检查衣裳。
这是漓漓送给他的礼物,可是现在,坏了。
这间屋子灰尘遍地,他还没来得及收拾。原本只是沾上些尘土,想着尘土混着血也没有什么,洗一洗就好了。
但是现在,已经破了。
身体可以愈合,衣裳破了就是破了。
叶霆翊颇有些可惜的看着衣裳破损的地方,眉眼间布满愁云,可又因为这破口是漓漓弄出的独一无二的口子,心下又觉得开心。
如果他的储物袋能打开就好了,他就可以换一件衣裳,然后将这个好好保存。
无奈的叹口气,随手擦了擦还在流血的伤口,叶霆翊面色不改,疼痛每时每刻存在于他的身体,他早已适应这具残破的肉、身。
若是有一日,当痛苦不再降临,或许他还会不习惯。
叶霆翊走到门前,正要推门去看看月漓,不知为何门却推不开一丝,甚至连动都没动一下,就算是被锁上也不会这样。
这种情况只能是……
回想起刚刚捆住他的灵力突然松开后,那些灵力并没有消失,似乎钻进了墙壁中。
所以,是漓漓设下了禁制不让他出去?
果然,是被他的话吓到了吗?
叶霆翊垂下眸子,眉头下意识的蹙起,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那双亮晶晶的眸子中蒙上了一层水雾,满脸委屈的模样像是一只求摸摸的小猫,使出浑身解数却不得主人的宠爱。
他知道,漓漓是正道魁首,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想必从没见过。
他那么离经叛道的话,定是吓到她了。
可他若不这样做,漓漓可会多看他一眼?
叶霆翊缓步走到那扇微微留了一丝缝隙的窗前,既然推不开、出不去,那便从这里偷偷看一看,哪怕只是一眼就好。
却没想到会看见这一幕。
月漓站在院中似乎等待着什么,满脸高兴的望向门前,那副样子同面对他的时候截然不同,仿若天上地下的差别。
很快门开了,一个男子欢快的跑到月漓的身边,不知道说着什么,两人的脸上都带着喜悦的笑。
男子一身白衣,长发束起,少年气十足,浑身上下带着一种蓬勃的生气。
望向月漓时,那熟悉的眼神深深刺痛了叶霆翊的眼睛。
他深埋在心底,克制不敢说出的感情,他人可以肆无忌惮、毫无顾虑的说出,这让他如何甘心,如何不怨。
叶霆翊的手紧紧攥着,指甲掐进了肉里,明明他们之间的距离这么近,但他却听不到一丝声音,他知道,是因为月漓设下的禁制。
她不想让那个人知道他的存在,也不想让他听见她们的对话。
不管他的心思怎么样,漓漓不知道,他也不能让她知道。
若是漓漓知道,他这么脏的人喜欢她,肯定不会留他在身边。
叶霆翊的手紧紧抓着心口,只觉得里面钻心的痛,痛得他喘不上气来。
像是一只搁浅的鱼,大口大口的呼吸,试图缓解窒息。
一颗接着一颗泪珠滑落,他不知道眼泪是什么时候流下的,等他回过神来,视线已经被泪水占满,逐渐看不清她们。
可即便不看,叶霆翊也能猜到他们脸上高兴的样子。
“放过我,就是为了见他吗?”
叶霆翊闭上了眼睛,不再看她们,背过身靠着墙壁缓缓坐下。
身上的伤口还在流着血,可新伤旧伤加在一起都没有此时的心更痛。
这是一种永远失去的感觉,他本应是早已死去的过去之人,如今他所爱的人身边已经有了别人,他不应该也永不能将自己的心意托出。
嘴角微微勾起,叶霆翊苦涩的泪水滑落,他将头往后仰去,一下接着一下磕在墙壁上,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缓解心痛。
可那钻心刺骨的疼像极了凛冽的寒风,无孔不入,不管他做什么,都会钻进去,痛得他窒息。
他不是一个懦者,清楚眼泪与痛苦只有在爱者的心中才是武器。
而他是不被爱的人。
叶霆翊恶狠狠的擦了擦眼睛,但眼泪却根本擦不掉。
他狠狠咬住自己的唇,原本的旧伤口被瞬间裂开,腥甜的味道充斥口腔,紧紧抱着自己的身体,叶霆翊将头埋了进去,强迫自己不去看不去想。
“往好的地方想,至少她不会将人带到我这个魔头面前。”
叶霆翊苦笑了一声,闭上了眼睛,在这个寂静的可怕的空间中眼神逐渐涣散。
——
“师父,你不找草药了为什么不回去啊。”
月漓看着摇着她胳膊的徒弟,宠溺的笑了笑,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都多大了,还跟师父撒娇?”
月南忱摇了摇头,晃动着月漓的胳膊,笑弯了眼,“因为我想师父了嘛,师父为了给我找草药好久没回去了,这次停下来歇一歇,我当然要来找师父啦。”
看着对她撒娇的人,月漓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过,她这个小徒弟身世可怜,身体也不好,她一直都是当他做弟弟养的,为了他的身体走过很多地方,可就是不知道那药草在哪里。
这次她没想到他会来,她传信回去时只是说了暂时停下来,没想到南忱竟然追过来了。
幸好她在外面留下法阵,提前探查到了他,不然伤到了南忱就糟了。
不过这里有叶霆翊在,南忱在这里太危险了。
“好好好,但是你师父我现在有要事,等我办完事就回去。”
说着,月漓从储物袋中掏出很多小玩意,“怎么样,这些都是为师给你的礼物。”
月南忱瞬间松开月漓,接过那些小玩意,眼睛都亮了,简单看了看不舍的将东西收好,又拉着她的手摇了摇。
“南忱,听说悦香阁最近又上了新的糕点,我们去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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