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
许是太过激动,段鸣一时没压住声音,沙发上的人受到惊扰,有了清醒过来的迹象。
段鸣立刻闭上嘴,“但是现在许温殊已经被我气走了,他怎么可能还回来找我?”
[无论你信不信,你现在都没有别的办法]
的确,哪怕他现在跑去许温殊家里找他,结果多半也是被轰出来,但是如果许温殊来找他,那就是完全不同的境况了。
尽管段鸣一直觉得那个破剧情不靠谱且恶心人,但他现在只能尝试性地等一等。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如果这玩意儿这次真把许温殊带过来了,他就再也不骂这破剧情是“垃圾”了。
“你回来了,阿鸣。”
也许是睡眠浅,谢书竹还是被吵醒了,他坐起身把毯子规规整整叠放在了一旁,“没想到你还留着这毯子。”
这么一个花里胡哨的破毯子也有他不知道的故事?
这个小毯子原本是搭在卧室的小沙发上的,但他不太欣赏得来那些土里土气的花纹,就想着什么时候空了收拾到杂物箱里,只是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就被谢书竹发现了。
段鸣再次仔细看了看那毯子,上面的花纹古老土气,不像是年轻人会喜欢的玩意儿。
难道是长辈送的?
见谢书竹不像是要讲述毯子过去故事的样子,段鸣只能试探性地接下去,“毕竟有回忆。”
听到他这么说,谢书竹的眼里浮起欣慰,“如果段爷爷知道肯定会高兴的。”
果然是长辈,而且又是那个段爷爷。
由于现在白皮书还没看多少,段鸣不太清楚自己的身份背景具体是什么,从谢书竹的只言片语中暂且只能推断出他现在跟段家其他人应该是没联系,独自居住在外面,有可能还跟段爷爷有隔阂和矛盾。
“小时候,”谢书竹望着毯子陷入了回忆,“你最喜欢的就是这个毯子。”
段鸣立刻竖起了耳朵。
“但是可惜……”
谢书竹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忍回忆的事情,瞳孔中闪过一抹痛色。
可惜啥啊?
竖起耳朵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下文,被吊了一天胃口的段鸣耐心终于告罄。他一把扯过谢书竹手中的毯子,开始赶人,“书竹哥要是还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就请离开吧。”
这是段鸣今天对谢书竹说得语气最重的一句话,但刚说完他就后悔了——以他跟谢书竹的关系,在没有任何矛盾的情况下这么说话也太让人怀疑了。
可出乎意料的是,谢书竹似乎会错了意,他非但没有对段鸣的态度转变感到疑惑,反而十分歉疚地垂下眼,道歉道:“抱歉,我不该提的。”
段鸣:“?”有毛病吧。
因为谢书竹,他现在恨上了所有爱卖关子、爱吊人胃口的谜语人。
对上段鸣沉默的眼,谢书竹心下一沉。
“阿鸣,那件事所有人都没有错,”他没想到这么多年了,段鸣还是如此在意,一时慌张失了风度,“你不要再这般自责,也不要这么看着我,好不好?”
段鸣一脸莫名其妙地甩开被擒住的手,不耐地指向大门,“走。”
再不走许温殊就要来了。
可段鸣越要赶,谢书竹越是来劲,似乎不达到让他消气的目的不罢休。
为了缓和僵硬的气氛,谢书竹转移了话题,“我,我下午买了菜,现在去给你做饭吃怎么样,你以前不是最爱吃我做的饭了吗?”
还要留这儿做饭?
段鸣瞳孔微微放大,“耳钉哥,这不对吧……”
照这样发展,许温殊不来和许温殊来了跟谢书竹碰面总有一件会发生。
那剧情岂不是会变得一团乱?
昨天他就成功搅乱了原剧情,段鸣有理由相信今天会再次发生。
[不可能,]耳钉斩钉截铁地否定了他,[昨天的情况不一样,那一点出入根本不会影响大方向,也不会影响后续。但是现在这个剧情点不一样,如果许温殊不来,就会导致你跟他的感情线会全部后移;如果许温殊和谢书竹提前碰面,那后面的剧情就会提前上演,矛盾线会全部前移。这都算得上是乐观的情况,不乐观的话可能会……]
说到这儿,耳钉哥突然消音了。
“可能会什么?”
段鸣询问。
[可能会……]
[等会儿]
段鸣:“?”
“什么意思?”
[……]
“耳钉哥?”
[……]
“喂???”
[……]
接下来无论段鸣说什么,耳钉哥都不再作出回应。
我靠,别开这种玩笑啊!
段鸣摸了摸耳垂,再次唤了几声,但是那颗小小的耳钉始终没有再作出回应。
与平时的故意不回答他不同,段鸣这次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在这一时刻,它变成了一个不会再说话的普通耳钉。
这下咋办啊?那研究员也没说出现这种情况怎么处理,也就意味着耳钉哥可是唯一一个能把他送回去的媒介,这要是真的失去联系,他怎么做任务,怎么回家?
段鸣有些焦躁地拽了拽耳朵。
其实他并不担心自己能不能在这里待下去,毕竟如果真的回不去了,他也没必要做继续做任务,更没必要跟这些人瞎纠缠。他现在唯一担心的,是现实世界的母亲。
他不知道如果实验失败回不去,还能不能保证债务被还清,要是那研究院的人忽悠了他,追债的人就定然不会放过他那身体不再康健的老母亲。
——等等。
段鸣忽然想到了一种极其糟糕的可能性。
这种实验本就有风险,那笔债务不是小数字,三无研究所完全可以随时把他扔在这里——或者说,完成任务能回去根本就是个谎言。
这里的一切都那么真实,如果真的按部就班走到最后渣攻剧情,谁能保证他被捅了28刀之后还能活着?
尚且不说到时候能不能真的传送回去,就算真的回去,谁能保证一定不是以尸体的姿态?
“阿鸣?阿鸣?阿鸣!……段鸣!!!”
肩膀被猛烈地摇晃了好几下,段鸣如梦方醒,放空的眼神慢慢聚焦。
“你怎么了?”谢书竹脸上的担忧不似作假,“要不要躺下休息会儿?”
段鸣恍惚地擦了擦额头的汗,脸色苍白地重新落座沙发。
“你走吧,”段鸣眼睛紧紧盯着前方,“我想一个人静静。”
谢书竹不知道段鸣突然是怎么了,按道理来说如果是因为那件事,断然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更不会流露出莫大的恐惧来。
这种情况下,他要是真走了,那就太冷血了。
“我去给你做饭,你好好休息休息。”
谢书竹还是不走,段鸣也不在意了,现在他可没心情去思考剧情的事情,耳钉哥的突然消失是一个非常不好的征兆,不管到底研究所那边有没有问题,这件事的发生都印证了隐患存在,所以他现在需要思考怎么通过自己回现实世界。
“叮铃铃——”
尖锐的门铃毫无征兆地刺入耳膜,段鸣从沉思中抽离出来,正想起身去开门,却见谢书竹已经从厨房跑了出来,几步冲到了门口。
“吱——”
大门缓慢地向外推开,模糊的人影被谢书竹挡了大半,段鸣只能看见那双漂亮的手,以及手上缠绕的绷带。
恍然中,他看到那双手似乎慢慢地握紧了。
“是你。”
淡然清冷的嗓音之中好似藏着冰刃,狠狠地在心脏扎了一刀。
莫名的难受涌上头,段鸣眼前一黑,跌跌撞撞地后退了好几步。
小腿撞到了茶几桌角,碰到了上边的茶具,清脆的声音瞬间吸引了门口两个人的目光。
瞳孔的清晰度又薄了些,浓重的马赛克慢慢覆盖,黑暗也渐渐攀上眼。
有人……朝他这边走过来了……
这是晕过去之前,最后残存的影像。
至于是谁,他看不清。
-------------------------------------
[二少爷,醒醒,别睡了]
[正是任务的关键时刻,你怎么能睡觉呢?]
[喂!]
[不想回家了吗?]
[怂货,真是指望不了你一点儿]
[滴——]
刺耳的电流声从耳边直直地捅进耳膜之中,段鸣猛地清醒过来,大口喘着气。
他怎么了?
怎么突然睡着了?
太阳穴如同针扎般的疼,左耳耳垂的位置也痛的厉害,段鸣撑着脑袋努力想去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但只有碎片一样的模糊片段在闪烁,什么都看不清。
他现在只记得自己从星娱回家看到谢书竹还没走,但再往后,他都记不清了。
[还在愣着干啥呢,二少爷,美人都在怀里了,还不上弦吗?]
什么玩意儿?
经过耳钉的提醒,段鸣才迟钝地意识到自己腿上似乎坐了一个人。
瞳孔艰难地聚上焦,长发飘飘的人影渐渐从模糊到清晰,段鸣的眼睛越睁越大——
等,等会儿,什么情况?!
震惊与惊恐爬上四肢,段鸣一把推开许温殊,着急忙慌地起身下床。
“你去哪儿?”
被推倒的长发美人微垂着头,长发丝丝缕缕挡住了半张脸,尽管如此,段鸣仍然能从那半拉神色中窥见,那张素来清冷淡漠的脸此刻面色酡红,眼神迷离,一点也不正常!
这他妈是吃什么药了吗?
[你在干什么,走剧情啊!]
剧情……对,今晚的剧情就是他要跟许温殊睡觉,但是,但是……
“我,我还没准备好……”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许温殊被他气走了还会回来找,并且是这副姿态,但无论如何他已经被逼到剧情点的高\潮部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状态极其不对劲的许温殊可顾不上段鸣准没准备好,见段鸣一直后退,便从床上爬了下来,一把拽住了段鸣的裤腿。
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衣着凌乱且单薄的许温殊就这样跪坐在了他脚边,仰着头露出一个柔媚的笑。
“段少,你躲什么?”
这个视角,段鸣能把衣襟之下尽数收进眼底,松松垮垮的衣服之内不着片缕,随意挂在肩上,白瓷般的肌肤在长发间若隐若现。
他恐惧地往后又退了两步。
但他忘了许温殊还扯着他的裤子,这一退,睡裤直接就被拽掉了,段鸣腿间一凉。
随即又是一热。
勾人的妖精不再给他退后的机会,一双手紧紧攥着,只要段鸣退,就必然会摔倒。
“耳钉哥,救我……”
段鸣要哭了,整个人都在发抖,他是真的怕。
[嘻嘻:-P]
[今晚好好表现哦~二、少、爷]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