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童言无忌，”许温殊淡定地接话，“你不会介意的吧，段少？”
段鸣当然不会介意，毕竟他的人设就是这样，但是他还没开始渣呢，怎么许温殊就觉得他渣了？
他开始怀疑这就是许温殊生气的真实原因，但他想不通为什么。
思前想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段鸣冒出一个离谱的猜想——难道是因为他上了谢书竹的车？
这件事情现在已经得不到验证，小孩子在场，段鸣也不好去问，不管怎么说，小岭对他印象不好总比对许温殊有看法要好。
“这是小岭，”许温殊为段鸣介绍，“我的弟弟。”
很简洁的介绍，哪怕一看两个人都不像一个娘胎出来的。
段鸣重新挂上亲切的笑容，对小岭点了点头，“你好，小岭。”
本想解释，他不是不会骗他哥哥的，但一想到后面的剧情，段鸣又闭了嘴。
如果想回家，他就必须骗许温殊。
不同于刚刚在门口的胆怯怕生，此时的小岭大大方方地，一双稚真大眼直勾勾盯着段鸣，笑得很甜，“段哥哥，你刚刚说的话我都听见啦，我们要换大房子了，是吗？”
“是的。”段鸣点头，“小岭现在在哪里上学？”
有了一个在上学的小孩，安排学区房或许是最合适的。
“在五中啦。”小岭语出惊人，段鸣眼睛微微瞪大。
不是，看着这么小，已经在读初中了？
“五中么？”段鸣试探性地问道，“刚升上去？”
“对呀对呀，”小岭笑容不变，“从初中直升的啦。”
从、初、中、直升？
段鸣眼睛瞪得更大，“你读高一？！”
这个看起来顶多十岁的小孩样，马上读高一？！
那是不是有些过于营养不良了？
似乎是看出段鸣在震惊什么，许温殊在一旁开口，“他今年十三。”
十三？！读高一？！天才少年？！
学渣段鸣感觉收到了沉重打击，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抬起示意，“不用再说了。”
小岭却丝毫不觉得自己有多厉害，看着段鸣捂着心口心痛的样子只觉疑惑，疑惑——“段哥哥，你手怎么肿了？”
太过开心，段鸣忘记了被门挤过的手，现在好了，由于处理不及时，已经肿得高高。
小岭不说还好，一说他才发现碰一下就疼的要命。
要死要死！段鸣痛得直翻白眼，手颤抖着悬在半空，“我要去一趟医院，房子你们先选，选好了发给我。”
许温殊点头称好。
小岭跑到段鸣前边帮他开了门，乖巧的样子的确很让人心生好感，“段哥哥再见！”
“再……见。”
听见身后门关上，段鸣强撑起来的嘴角瞬间垮了下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妈的，好他妈痛。
段鸣打小养尊处优，没吃过什么苦，也没受过什么累，因此也特别怕疼，他现在简直不敢想到时候被捅28刀会有多痛，简直是想想都要昏厥的程度。
这个状态是开不了车了，段鸣打了个车前往医院。
看着医生处理肿起的手，也缠绕上层层绷带，段鸣不合时宜地想到许温殊也缠了绷带，而且都是右手。
这也算某种意义上的缘分吧？
[……]懒得喷，死恋爱脑。
两个小时后，一个陌生号码打到了段鸣手机上，接通，是许温殊。
“这是新号码。”没有解释为什么注销之前的号，许温殊淡淡地通知完段鸣就挂了。
那之前的微信号肯定也没有用了，段鸣紧接着也收到了新的好友申请。
【X：我是许温殊，这是房子的图片】
许温殊连发了好几套。
【X：这几套都还不错，你挑一个吧。】
他没有选学区房，而是选了跟现在的房子挨得很近的几套，这几套只有一个共同点——便宜。
是不想欠太多人情不成？
段鸣打心眼觉得那几套房子除了大一点，还是又老又破，根本配不上许温殊，所以他没有采纳任何一套，而是发了另外的几张图片。
【??( ? )??：这些房型，你选一个。】
【??( ? )??：有没有位置、交通、小区环境等一系列要求？】
【??( ? )??：那些房子都太差了，也不方便小岭上学，你觉得呢？】
一开始许温殊都没有回，但看到“小岭”之后，他松口了。
【X：我没有其他要求，就按你说的，选离五中近的吧】
小岭身体太差了，如果可以回家吃饭的话，他能把小岭养好一点。
【??( ? )??：好，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去看房。】
【X：今天下午】
【消息撤回】
【X：明天吧】
【??( ? )??：今天下午有事？】
【X：太热了】
知道许温殊是要去见谢书竹，段鸣也没再多说什么，反正他下午必然是要去跟的。
[你又要去干啥？]
“你放心，我就看看，”段鸣道，“我不会瞎干涉的。”
[你最好是]耳钉警告道。
下午的剧情很稀松平常，就是许温殊跟谢书竹越在咖啡厅见面，然后聊天叙旧。
聊天的内容段鸣早在书中看过了，他今天去与不去都不会太影响那些内容，但他不是在意那些对话，他在意的，是许温殊跟谢书竹聊完之后的事情。
到时候吃过晚饭，到了晚上，可就进入白皮书最擅长的恶心剧情——欺辱主角受。
前天晚上是投资商，昨天晚上是渣攻，今天晚上就该轮到前男友了。
把那段剧情看过两遍的段鸣现在只觉得谢书竹这个人玷污了他的名字，他无法理解一个人怎么可以那么恶劣，明明许温殊什么都没有做错，却要那般凌辱。因此他虽然嘴上答应耳钉不会瞎干涉，但也只是指今天下午，晚上的剧情，他非去搅合不可。
提前在两人约见的咖啡厅订好座，段鸣从医院离开，去两人晚上会入住的酒店隔壁定了个房。
[还说不是要搞事情？]
耳钉哥算是看懂了，[你小子对他真上心了？]
段鸣不说话。
[这是书中世界，]耳钉哥觉得这个情况有些好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都只是一串文字组成的虚拟人物，你对他产生感情是没有好下场的。]
段鸣还是不说话。
其实到现在为止，他都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是喜欢女孩子，并没有喜欢上许温殊。至于为什么对许温殊那么不一样，也是因为得知剧情之后的同情心作祟。
当然，还有一层原因，是今天早上才有的——他把人给睡了，就得负责。
[你就作吧，到时候回不去，看你怎么办！]
话说多了没用，耳钉哥最终气急败坏地扔下这一句警告就不再出声了。
它倒要看看，在这个死恋爱脑手里，剧情最终会变成什么样。
“你的好意我知道，”良久，段鸣回应道，“我自己知道我在做什么。”
他当然想回家，想回去见老母亲，但是不代表他就可以漠视这里发生的一切，冷冷看着许温殊被虐的体无完肤，然后面无表情地上去补刀，最终引来必死的结局，如果真的这样，那他跟写出这本书的傻。逼有什么区别？
段鸣的家教不允许他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并且他不赞成耳钉说的那句话，它说“他们都只是一串文字组成的虚拟人物”，这里的万事万物都真实真切，没有被文字写到的人们也在各自生活着，凭什么说他们只是文字组成的虚拟人物？
比起虚拟，他更倾向于这里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但是被那恶心剧情死死控制了。
[……啧。]
耳钉哥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得这次算是真的没救了。
在咖啡厅等待两人到来的段鸣无事可做，想起来自己答应许温殊的事情，要注册一个公司去捧他。
这种事情以段鸣在这里的家境，随随便便就成了，不过他现在还没跟段家的其他人见过面，暂时不宜轻举妄动。
他看完了原剧情，知道段家并没有他原本想的那么简单，渣攻这些年独自生活在外面，一是因为几年前父母去世一事，二是韬光养晦，放低他们的警惕。
原本段鸣还在疑惑为什么一个富二代会连一个朋友都没有，看完白皮书他知道了，因为他们都死了。
从小到大，渣攻身边交往过的朋友，无一例外全都死于非命，除了谢书竹。
至于为什么单单剩一个谢书竹，白皮书中也没有详写，这本书里的重心往往都在许温殊的受灾上，其他的地方总是描写的零零散散，因此看完书，非但不能解决段鸣的疑惑，反而徒增了更多。
对于读书不咋样，脑子也不咋样的段鸣来说，自小优越的生活让他很少动脑子去思考，他现在除了直觉万事万物都有些不对劲之外，什么都感受不出来。
走一步看一步吧。他现在当务之急是尽力为许温殊减少那些伤害。
娱乐圈现状基本上是星娱一家公司独大，许温殊解约之后如果没有渣攻的插手，基本上意味着此生与娱乐圈再也无缘。
“他那一副唱歌的好嗓子，现在只能拿来取悦男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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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死恋爱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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