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夜降临得格外早,六七点就已经昏沉沉,黑云乌压压一盖,狂风大作。
“要下雨啊……”
夹着公文包匆匆赶路的男人望了一眼天之后,垂下头喃喃自语。
路过的饭店在招呼客人,热情的邀请落到他的耳中只生厌烦,没好气地挥了挥手,“吃不起饭了!”
工作都没了还吃什么饭。
天空响起一道轰隆雷声,饭店内传来一声“砰”的巨响。
男人好奇地抬眼看去。
店门口已经围了一些人,他看不真切,只能隐隐约约瞅见似乎是一对情侣在吵架,桌子不知被谁掀翻在地。
“别碰我!”听到长头发那个出声,他才发觉自己误会了,是两个男人。
另一个人拉着他的手,一边跟店员道歉,一边低声跟长头发的说着什么。
“我赔我赔,不好意思哈。我朋友喝多了。”
爽快地赔完钱,那个人拉着——或者说是拽着长发的走到了外面,和他打了个照面。
“不好意思,借过。”
因为挡在路口,那人朝他笑了笑。
而那个几乎快要站不稳、只能被拉着走的长发青年,嘴里还在低声咒骂着,身上酒气算不上有多浓烈。
莫名地,他生出一种多管闲事的心理,并没有让路。
“你们真的是朋友吗?”他问道。
笑着的男人点了点头,“当然。”
“可是他根本不想跟你走。”
说话时,天空又响了雷。
轰隆的声音震得他心头一颤,但他没有后退,他今天丢了工作,不能再丢了善心。
这话一出,那人不笑了,一双阴沉的眼冷冷地盯住了他。
“你是谁?”
恍若被毒蛇盯上,男人额头开始冒汗,说话变得磕巴,“我、我路过。”
“路过那就少管闲事。”肩膀被大力推开,男人被迫让了路,不过他们并没有走远,那个长发的拽住了他的衣服。
“救……”
男人已经摸到了包里的手机,界面停留在拨号,他按下110,警告道:“你放开他,不然我就报警了!”
说话时,攥住了长发青年的手臂。
“蠢货。”
那人嘲讽地吐出两个字。
报警电话果断地拨出,刚接通,他的手机便被那个人夺走了。
“你!”
男人去抢,公文包哐地落地,文件尽数散落。
那人只是往后仰了一下身,对着听筒那边说了一句话,便还给了他。
再陈述问题,对面已经拒绝出j。
说他是误会了,他们的确是朋友。
这句话和今天下午上司说的那句“很遗憾,上边没有采纳”根本没有区别。
他不是输在实力,他是输在没有关系。
仅仅因为一句“我是谢书竹,这边没有发生任何事”,连jc都可以无视不公。
凭什么?
“刺啦——”
闪电照亮了他惨败的脸色,大雨在瞬间倾泻而下,他的脊背一点点弯了下去。
他想去捡那些散落的文件,可是路上的人太多了,他们都在寻找地方躲雨,奔来跑去,踢得四分五裂。
大雨落下的时候,段鸣起身去关窗,在这间隙,他不经意望了一眼楼下,刚好看见了空空荡荡的大街上,有一个拿着公文包的男人正匆匆走着,和拉着许温殊从饭店出来的谢书竹擦肩而过。
他们上来了。
段鸣赶紧把门开了一个缝,以确保自己可以听到门外的任何动静。
不多时,脚步声在走廊响起,听得出来是两个人的,不过其中的一个人脚步声异常沉重。
最终果不其然慢慢进了他隔壁的房间。
谢书竹很细心,进去就把门关上了,原剧情对这段的描写很漫长,许温殊并没有完全不清醒,一开始一直在挣扎和求救,但这家酒店都是谢书竹的,谁又敢来救他?就算别的客人听到了要报警,也不会有人来救许温殊。
因此段鸣也不指望在报警有用上,他手里拿着棒球棍,准备等谢书竹一开门,就一闷棍把他敲晕。
[你有没有想过你有多菜鸡?]
还一闷棍敲晕,能敲到人都算段鸣狗运好。
这可是不可更改的重要剧情,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被破坏。
“管他妈的,总要试一试的!”
段鸣在屋里坐着等了一阵,估摸着现在许温殊已经被控制住之后,起身去敲隔壁的房门。
“谁?”
里面传出一道沉闷的男声,听不出来状态。
“谢总,有人找您。”段鸣夹着嗓子道。
门后沉默了几秒,段鸣有些怀疑谢书竹是不是看猫眼把他认出来了,于是又往旁边挪动了两步。
“叩叩叩”
段鸣再次敲了敲门。
“让他等着。”门内再次传来声音。
“他说有很急的事情。”
“那也得等着。”
看样子他是打定主意不会开门了,段鸣开始思考暴力破门的可能性。
[你想去蹲橘子是吗?]耳钉哥道。
“我能蹲得了橘子?”段鸣这会反应很快,“我不是最有背景的吗?”
[但这是谢书竹的地盘,就算不进去,你也要被扣下来问话。]
这倒也是,段鸣蹲在门口思考了几秒,最终决定铤而走险。
“叩叩叩”
“书竹哥,是我。”
相较而言,谢书竹愿意见他的概率远比子虚乌有的有急事客人高。
这一次门内沉默了很久。
久到段鸣怀疑是不是进正戏了所以懒得搭理他。
但是按道理来说前半段都不是正戏,而是谢书竹变着戏法的折磨手段,他敲门肯定会打断。
如果谢书竹一直不开,大不了他就一直敲,敲到谢书竹忍不住开门骂他为止。
“叩叩叩”
这酒店隔音太好,如果里面的人不贴近门口,段鸣是听不到一点动静的,所以门陡然打开时,他完全没反应过来,棒球棍仍然在身后藏着。
[看吧,你不行——欸???]
段鸣也惊了,棒球棍都脱手落到了地上。
开门的、怎么是许温殊?!
段鸣眼睛穿过许温殊往房里瞥,无奈里面光线太暗,他什么都看不清。
“又是你。”许温殊的眉眼间是毫不掩饰的倦怠,淋过雨之后的衣服还处在湿润状态,轻薄地勾勒出身形轮廓。
许温殊想不明白段鸣为何阴魂不散,段鸣也想不通许温殊为什么每次都能自己脱险。
这跟原剧情不符合啊!
“难道又是因为对后续影响不大,所以出岔子了也没关系?”
段鸣真的想不通,“耳钉哥,这里面不会真的有我的事儿吧?”
不是说蝴蝶效应在这里没效果吗?
耳钉哥也不知道,因此选择了沉默。
许温殊还在门口靠着,目光沉沉地盯着他看。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呼吸中还有些酒气,“你今天跟踪我了。”
不是疑问,是肯定。
段鸣眼神下意识躲避,“没有。”
他在咖啡厅也没抬头啊,咋被认出来的?
许温殊冷笑了一声,门也没关,突然转身往屋里走。
段鸣站在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最终踌躇半天,还是走了进去。
从明亮到昏暗,适应了好一阵段鸣才看清屋内布状。
“卧槽……”
在书里看到的描写还是太保守了,这里何止是个普通情趣房啊,简直就是个字母圈圣地,他进来就想走了。
床上躺着个不醒人事的,不用看都知道是谢书竹,段鸣现在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做什么,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许温殊从谢书竹身上摸出一根烟点上。
——等等,点烟?!
“许温殊不是不会抽烟吗?!”
[有问题……]耳钉哥默默道。
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它也查不出来。它扫描过许温殊全身,也没有异样,他不是外来人,是实打实的书中主角受。
屋里站了个人,许温殊也当没看见,一把拉开窗帘,站在落地窗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吐着烟。
看这样子也不像初学者。
“咳咳咳……”
段鸣家里没人抽烟,他也被勒令不准抽,二十多年来连烟味都鲜少闻——没人敢在他跟前抽。
透亮的窗户倒影出许温殊冷淡的表情,他看到段鸣咳嗽,有些嘲讽地扯了扯嘴角,“段少很介意?”
[原人设是会抽烟的!]唯恐段鸣不知道,耳钉立刻提醒。
“我知道。”
段鸣朝着许温殊摆了摆手,“这里太闷了,有些上不来气。”
“那出去便是,”许温殊偏了偏头,烟雾模糊了他的脸,“难道段少还有什么别的事情?”
许温殊并不关心他的来意,此时也不过是随意问一句好赶他走,段鸣知道今天也是他担心多余,因此没有再过多地纠缠,打了个哈哈便退了出去。
刚掩上门,段鸣突然想起来剧情里提到的一点,“他不是吃饭的时候就被下y了吗?”
怎么现在看起来跟个没事人一样?
还是说其实他只是强撑着在段鸣眼前装作无事?
思考到这个可能性,段鸣没有把门关死,而是通过门缝悄悄窥视着屋内。
立在窗户边抽烟的长发美人抽完一根又接一根,段鸣眼睛都盯痛了,也没有看出他有什么异样。
看来的确是自己脱困了。
段鸣放下心,今晚可以回家睡个安稳觉了。
“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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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又自己脱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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