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鸣被他笑得冷汗直冒,直怀疑自己是说错了话,正寻思补救,一抹混着幽香的血腥气陡然逼近了来。
“段少。”
冰凉的手指轻轻按压在唇间,呼吸间都萦绕上了许温殊身上的味道。
段鸣脊背瞬间僵直。
美人没心没肺地半压在肩膀,吐气如兰,“嘴巴干的起皮啦~”
段鸣心脏猛地一跳,呼吸也乱了分寸。
慌张抬眸间,瞥见了不远处亮晃晃的医院招牌。
“嗞——”
刹车踩得急,冰美人瞬间倾倒在怀。
“到,到了。”来不及回味那香味,段鸣手忙脚乱地把许温殊推了回去。
心乱如麻,段鸣手抖得半天解不开安全带,只觉得好似有看不见的东西在暗处死死拽着安全带的另一端。
玛德,死手你快开啊……!
越急越是扯不开,招来另一只温凉的手覆在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段少很紧张?”
也怪,许温殊这一拍,安全带一下就弹了出来。
段鸣缓慢地抬眼,从许温殊漂亮纤长的手扫到领口微敞的脖颈。
咕咚。
段鸣压着嗓子眼的心跳,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
退是退不不了,手腕被死死攥住,根本挣脱不开。
[好机会,二少爷,]耳钉适时在耳边加油鼓劲,[别忘了我给你推荐的新路子]
新路子……
脑海里短暂地过了几秒无脑小说,段鸣深吸一口气,忽然发力把许温殊往后一推。
“砰”
“嘶……”
由于没控住劲,段鸣枕在许温殊脑后的手狠狠砸在了窗户上,疼得他呲牙咧嘴。
“段少你这是……”
“嘘”
努力压住疼的抽搐的嘴角,段鸣费劲地拖着还被攥紧的手压在许温殊唇上。
柔软细腻的触感贴附在指腹,段鸣有些失神,连手腕什么时候被放开都没知觉。
好痒。
段鸣蹙眉退了一些,一股大力却压住他的后脑勺往前压去。
哎……哎哎哎哎!
反应过来距离过近,已经是眼睫毛再度扫过,痒意蔓开颤栗。
方才是他失神不自觉靠近,这次却是许温殊扣着他的后脑勺,两人现在近的只差抽出压在唇上的手指,呼吸早已纠缠至急促慌乱。
临到头,段鸣又怂了,他现在只想刨个坑把自己埋进去,再也看不到这惑人的妖精才好。
“不是想亲吗?”
饶是凑得这般近,许温殊也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只是吐出的气息仿佛要把段鸣拽入仙境,吹得魂魄翩翩然。
“不不不不——”这下段鸣怂的彻彻底底,边否认边往后退,“我,我只是想给你开门……”
[废物!]耳钉气不打一处来,痛斥段鸣的不争气,[你是我带过最差的任务者!]
段鸣已经被骂习惯了,权当耳旁风,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靠近许温殊就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呼吸困难,只觉得要远离些才舒畅。
车门边传来叩窗户的声响,正蹲在车边冥思苦想的段鸣立刻起身,两步走近了去。
“怎么了?”段鸣靠在半开的门上,微微弯腰。
许温殊抬眼笑了笑,轻轻勾手。
不明所以,但段鸣还是听话地低下了头凑近——
“段少,好人当到底嘛~”
耳朵被吹得痒痒的,段鸣一时有些晕乎乎,半晌没回味过来什么意思,直到脖颈就被美人柔弱的手臂轻轻勾住。
“怎么,不想抱了?”
许温殊的唇几乎擦过段鸣红透的耳垂,刻意压低声音的厮磨总是带了几分勾人的意味,段鸣腿一软,差点跪下去。
“抱的抱的。”
为避免胡思乱想心猿意马魂游天外夜长梦多,段鸣迅速捞起罪魁祸首,大步朝医院走去。
他现在严重怀疑许温殊是故意的。
[才反应出来呀,二少爷?]耳钉冷冷嘲讽,[都被钓成狗了。]
段鸣不服地辩驳,“我那是缓兵之计,根本没有被蛊惑。”
[呵]装。
“段少。”
“哎!”段鸣立刻放下手机走到许温殊身边,“好了?”
[……]事实证明,不屑一顾是有原因的。
看,许温殊一抬手,就知道去抱。
[二少爷,我现在收回我之前说的话。]
“嗯?”段鸣不明所以。
[你还是比较聪明的,能够驯化]
段鸣:“?”
“……你是不是在骂我?”
[真聪明,猜对了,奖励你今晚跟许温殊过夜]
段鸣虎躯一震,整个人都僵住了。
“耳钉哥,你最好是在开玩笑。”
耳钉哥把剧情摘了一部分出来给段鸣看,[剧情要求]
原剧情里,许温殊遭遇非人待遇之后,的确是在他这个金猪家里过夜的,不出意外的话,许温殊今天的确要跟他过夜。
“……”
“耳钉哥,你看啊,现在剧情跟原本的已经有偏差了,有没有一种可能……”
[这里跟现实世界不一样,]耳钉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别痴心妄想了。]
换句话说,剧情不会因为他的这点小动作而变更。
[回去仔细看剧情书,有助于任务]
“就那垃圾剧情有什么好看的,”段鸣想到白皮书就头大,下午匆匆扫的那几眼都快给他雷死了,“这作者是报社来的吧。”
要他是作者,万万不可能把这么个漂亮美人那般折磨。
想到这儿,段鸣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副驾驶的许温殊。
与原剧情不同,现在本应该被欺负得娇哭的漂亮美人正安安静静地坐在他的副驾驶,身上除了一些不算严重的擦伤外,几乎算得上是毫发未伤。
“段少。”察觉到段鸣的目光,许温殊偏过头对上他的眼睛,“你在看什么?”
许温殊长得好看,眼睛更是迷人,淡淡望过来的时候眼尾微微下垂,透着股高傲蔑视的优雅。
段鸣不自然地错开眼,咳了两声掩饰尴尬,“没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那双眼,他就有种想跪下的冲动。
好在许温殊并不在意他的那些小九九,靠着窗户懒洋洋地闭上了眼。
到家时,许温殊已经睡熟,段鸣不忍吵醒他,只好小心翼翼地把他从副驾驶抱出来,打算送上楼去。
夜色渐深,城市的喧嚣渐消,许温殊家住的偏,昏暗的路灯仅仅能够照亮脚下,四周黑暗寂静,恍若墓地。
不知缘由地,段鸣有些心慌。
就在这时,衣领突然被怀中人拽了拽。
“醒了?”
段鸣以为是自己把他晃醒了,顿时停住了脚。
“不能回去,”许温殊的眸中还残存几分混沌之色,说的话却字字清晰,“有人在我家。”
“啊?”
段鸣懵了,“耳钉哥,原剧情有这事儿?”
[原剧情你把他带回你家了]
言下之意就是可能有也可能没有。
见段鸣不信,许温殊从他怀里跳下来,头也不回地往大街方向走去。
“哎——”段鸣连忙跟上去,“你去哪儿啊?”
许温殊不回答,只管大步往前走,直到段鸣车前才停住。
车门锁了,许温殊朝段鸣摊了摊手。
(?ì _ í?)
我中蛊了。
在自家客厅坐了许久之后,段鸣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你看,你还是把他带回来了]
“不对,”段鸣纠正道,“是他把我带回来的。”
回想起方才的事情,段鸣只觉得离谱。
他现在根本想不通为什么当时许温殊一伸手他就上交了车钥匙,也想不通为什么许温殊一按喇叭他就上了车,更想不通为什么许温殊一到家门口他就开了门。
简直就像中邪了一样。
“我发誓,我真的不是自愿的。”段鸣对天竖起中指,“肯定是剧情从中作梗。”
[不管怎么样,今夜也是一个好机会]耳钉还是坚持不懈地鼓舞,[二少爷,是男人就上]
浴室哗啦啦的水声渐渐停了,段鸣懒散的坐姿瞬间端正,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紧了前方。
[加油啊二少爷!你今天要是不成功,就不算是个男人!]
对于耳钉哥的某些虎狼之词,段鸣现在已经习惯了左耳进右耳出,只是他第一次跟这么个大美人共处一室,实在是有些紧张。
还好家里房间多,至少可以不用睡在一张床。
[你要是不跟他睡一张床,你就是失败的man!]耳钉记不清这是今天第几次气得想钻出来打人,[二少爷,别忘了你不是来度假的!]
段鸣当然记得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但是许温殊现在是受伤状态,他断然不能趁人之危。
[不趁人之危还算渣男吗?]
[少找借口了,怂货]
段鸣拽了拽左耳垂,恶狠狠地威胁,“再说话我把你取了。”
耳钉哥冷笑,[那你这辈子就别回去了。]
互相伤害无果后,段鸣起身去收拾客房——今晚,注定是单人床。
上楼时正巧碰到许温殊,他擦着头发问吹风机的位置,段鸣指了个方向之后却脱不开身了。
“段少,你帮我吹吧?”许温殊淡色的眼眸里笼着朦胧倦意,眉目都柔和了不少,“……好不好?”
手腕只是虚虚被牵住,段鸣却好似被千斤拖住,乖乖跟着许温殊走了。
只是吹个头发……应该没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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