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雾终于散开，殷念念的心于月光下跳得奇快。
她纯属是吓的。
试问几百年前就因为你是妖，恨不得把你抽筋剥皮的前任，现在变成了半步飞升的仙人站在你面前，谁能不害怕?
其实害怕来源于多种情绪，至少殷念念现在纯属是由于打不过。
她刚才一时大意，已经失去了最佳偷袭时机。
以谢厌的警惕程度，他们现在离得这样近，只怕她还没动手，就被他一掌拍死了。
殷念念在直接被拍死和挣扎一下被拍死的两难决定中反复琢磨。
直到谢厌问了一句，“念念，你今日怎么还不杀我？”
殷念念...
完了。
这人疯了。
她寻摸着，莫非是几百年前他对自己的方式太过惨烈，好歹现在已经成了半步飞升的仙人，有了许多大爱，过了这许多年一回想，终于也觉得对自己有几分愧疚了？
殷念念决定好好利用一下。
她清清嗓子，准备推开谢厌。
谢厌自己放开了。
殷念念本来要说的话也因这忽如其来的变故噎在了嗓子了。
她僵直站着。
谢厌正用他那双不知杀过多少妖的手，一寸一寸抚过她的眉眼。
殷念念只感觉脸上像被毒蛇舔舐，寒意从脚到头丝丝环绕。
谢厌眼神痴迷，他用手指来回在殷念念唇上研磨，直到偏白的唇色变得殷红。
“今日怎么这样乖，不杀我，给抱，也让摸吗？”
他重新把殷念念抱进怀里，声音带着一股奇异的温柔，“明日你入我梦的时候，也能给抱么?”
入梦？
谢厌以为自己这是在做梦吗？
难不成还真是觉得对不起自己，所以时常在梦中幻想自己来杀他，好缓解一下当日的罪过？
虚伪。
没人需要他假惺惺的悔意。
但她现在必须得先摆脱谢厌。
殷念念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学着几百年前的自己，撒着娇怨他。
“小道士，为什么要明天抱你呀?”
她拉开和谢厌的距离，又环上他的脖颈，笑着讲，“你怎么胆子这么小？为什么不要我现在抱你？”
她逐渐贴近谢厌，直到和他嘴唇只剩一指距离时停下，轻吹一口气，哑声道，“我还可以亲亲你呢。”
谢厌眼中情绪翻滚，殷念念能感觉到环在她腰间的手越来越用力。
下一瞬，谢厌突然倒在她肩上。
殷念念知道，是自己的媚术生效了。
这还是当年隔壁灵狐族有十七位夫郎那只狐狸传给她的独门秘法，说是有了这术法，保管让她情劫渡得舒舒服服，只要能给她接近殷离的机会。
彼时殷念念被她身后十七位夫郎幽怨的眼神吓跑了，况且她当年修为不精，不过学个皮毛，只是没想到过往没用到谢厌身上的东西，几百年兜兜转转过去，竟还真的用上了。
殷念念轻轻一推，谢厌摔在了地上，她蹲在地上好一会，手上拿着的刀也落不下去。
她的蛇胆在谢厌身上已经几百年了，一时半刻根本取不回来，何况今天她还有更重要的事。
殷念念左思右想，最后在谢厌那身白衣上留下几个脚印出气，临走前又用术法还原了。
毕竟谢厌只以为在做梦，如果真的留下痕迹，那才是麻烦。
在谢厌那，她本就应该是个死人。
憋屈，真是憋屈。
要是她还有机会，非得捅他个十刀八刀。
殷念念继续跟着血引用术法加快脚步往前走，没一会就走到了一座山峰。
这山峰离她路过那些山峰屋子都很远，像是单独设在了这，颇有些遗世独立的味道。
血引的红光压在此时亮到了顶峰。
看来殷离就在这座峰上。
殷念念催动灵力，感受着殷离越来越浓烈的气息，她一路向上，最后停在一座洞府前边。
殷离在里边。
洞府前边设置了结界，看得出来施术之人下了功夫，不过可惜，殷念念修为不及殷离，但要是论起结界，整个灵蛇族没有比她还会拆的蛇。
她稍微废些功夫就拆了结界，走进去的时候还在感慨别有洞天。
这动外边瞧着朴素，里面却豪华的很，各种布置装饰全是灵蛇一族喜欢的东西。
甚至比她和殷离的族长洞都要精致。
这洞府的主人必定是个有钱人。
可怜她和殷离做了这么多年的族长，估计连铺着的地毯都买不起。
奢侈，太奢侈了。
她继续往前走，很快就看见了殷离，饶是她年纪不小了，也被眼前的一幕震撼了好一阵。
殷离身上还穿着平日喜欢的红衣，只是他双手都被锁在床头，平日里高高竖起的发披散着，顺着床沿倾泻下来，大开的胸口上还残留几个深色的吻痕，脖颈处也有几处渗血的牙印。
听见动静，殷离把头往里偏了偏，语气厌恶，“滚。”
殷念念从震惊里回过神来，快步上前，奇道，“哥，你被人采花了？”
殷离一顿，转过头来，挣扎起身，语气惊讶，“念念？”
他这一番动作，衣服掉了大半，殷念念一看，刚才什么吻痕牙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这裸露的上半身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
现在，殷离正抿着被咬破的唇角，眉头紧皱，“你怎么到这来了？”
“玄墨跟我说你失踪了，我出来寻你回去。”
殷念念一边说一边用灵力试图砍断锁链，她连灵蛇族的宝物都用上了，锁链却纹丝不动。
殷离眉头就没松开过，“这锁链压制了我的修为，现在连灵蛇戟都用上了，仍旧完好，定不是寻常之物，念念，你先走。”
殷念念恨不得上牙了，她在砍锁链的时候还回过头义正言辞地讲，“不行啊，把你留在这，你继续被人采花，我们灵蛇族的脸还要不要？”
殷离后悔平时没多打她几回，他咬着牙，“殷念念，你皮痒了是吧？”
殷念念不理他，一个人拿着灵蛇戟锯木头似的磨。
纹丝不动的锁链终于开了一个口子。
她惊喜地回头，率先迎来的是一道裹挟着万千杀意的掌风和殷离嘶吼出声的那句小心。
殷念念凭借本能往旁边一躲，只是稍稍被掌风扫到，嘴里就漫上了血腥味儿。
好强。
这完全是半步飞升才有的恐怖实力。
殷念念很快确认了她的身份。
踏雪仙尊。
一身白衣的清冷女子仿佛挂在天上的凉月，又像是南岭山终年不化的皑皑白雪。
睨着她的眼神让她心下意识一跳。
这眼神她太熟了。
你们修仙的是不是都这么看人？
好汉不吃眼前亏。
殷念念给了殷离一个眼神，示意他自己日后再来救他，但不知道她哪里惹怒了这位仙尊，刚才她是想让她死，这会的眼神大概是要她不得好死。
果然，下一刻，踏雪仙尊一掌袭来，殷念念被强大的威压镇住，根本挪不开脚，眼睁睁看着那掌越来越近。
太快了。
看来她今天是要交待在这了。
强大的掌风让她五脏六腑严重受损，就在踏雪仙尊彻底打上来的前一刻，她听见殷离大喊。
“沈轲！住手，她是我妹妹！”
殷念念心想，你妹妹是什么免死令吗，你说了她就不打了？
结果那掌离她不过毫厘之时，竟然真的停下了。
踏雪仙尊回过头去，声音带着点惊喜，“阿离，你唤我名字了。”
现在这是重点吗？
殷念念趁着她回头的间隙，用了全身力气，一溜烟儿跑出洞府，她浑身疼得厉害，只能凭借信念让自己离那洞府远一点，再远一点。
她看出来了。
殷离在踏雪仙尊手上，顶多被多采几次花，她要是落在踏雪仙尊手上，多半是没命了。
意识模糊之间，她恍然感受到自己掉在了一处草丛，身体也在急速缩小。
真丢人。
竟然被打回了原形。
*
踏雪峰洞府
沈轲将殷离衣服拉好，眼神中带着歉色，“是我不好，我不知道那是念念，下手重了些。”
殷离偏过头。
他与沈轲无话可说。
“吃个葡萄消消火好不好？”她拿着刚才剥好的葡萄递过去，殷离没有回头。
沈轲长叹一声，她用嘴衔着葡萄肉，强硬转过殷离的脸，直接吻了过去。
那葡萄汁水充盈，一番搅拌顺着二人相贴的唇角流出来，又被人细心的吻掉。
“你看，你以前就喜欢这样吃葡萄。”
她眼中带笑，又递了一个过去，殷离抬眼看她，最后闷声吃了下去。
又喂了几颗，沈轲放下葡萄，细细擦干净殷离的唇。
“阿离，我记得那时候你与我说要带我一同看看念念，一同等她从蛋里出来，等过些时日，我们一起看看她好吗？”
殷离终于有了反应，他冷冷道，“你在做梦吗？”
沈轲也不恼，“那我们以后再一起去吧。”
她轻轻扶上殷离的腿，“阿离把蛇尾变出来给我看看好不好？”
“阿离以前不是最喜欢用蛇尾缠着我吗？”
“阿离的蛇尾那样好看，一定会想露出来让我瞧瞧的是不是？”
殷离面露讽刺，“沈轲，你有病吗？”
沈轲看着他的眼睛，手上灵力闪动，殷离修长的双腿瞬间变成了赤红的蛇尾。
她坐在床侧，轻轻抱起蛇尾，在上面蹭了蹭。
殷离瞬间红了眼，他强忍着**，声音发颤，“放开。”
沈轲又在上面刮了刮，然后放开了蛇尾。
她俯下身去，看殷离因为**折磨而越来越红的脸，把唇瓣贴在脖颈的咬痕上细细啄吻。
“阿离。”
“你刚刚唤我的名字了。”
她轻笑，“我好高兴。”
沈轲：对，我有病。（她也是个疯批就是说。咬手绢JP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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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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