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牧青走出试衣间,恰好见助理还在,他拉起过长的衣摆展示给对方看,表示尺码过大的服装穿上身效果不好,有没有备用的衣服。
“奇了怪了,都沟通交流过的,怎么能把衣服尺码弄错了?”助理猛然一拍脑袋,现在追究原因显然无济于事,他让赵牧青先等一等,自己到外面拉了个小姑娘问话,好半晌才重新回到赵牧青面前,满脸尴尬地解释,“可能是底下的人不小心弄错了,我这就联系公司那边,让他们送合适的衣服过来。”
助理看上去略显得紧张。赵牧青倒没什么怪罪的意思,大家都是人,偶尔弄错也无可厚非,他以前上课还经常带错课本。“没关系,我等一等吧。”
“公司离这不是很远,应该能尽快赶到的。您知道,赞助商的衣服没办法换掉的。”似乎是担心赵牧青发怒,助理连忙再补充两句。
“真没什么,我不赶时间。”赵牧青想让对方放心,连忙很亲切地笑了一下。
对面的助理肉眼可见地愣了愣,对赵牧青的理解表示感谢:“不耽误您就好,我先带您去上妆吧。”
化妆师客客气气地带赵牧青到位置上坐下,替他整理好妆容。等赵牧青重新回到摄影棚内部,服装还没送过来,他就随便找了个角落坐下,开始用手机斗地主。
“赵先生,可能是路上堵车,还麻烦您再等一等,应该马上就到了。”助理似乎捏了把汗。
赵牧青打出对A,没太在意服装的事:“啊,好。”
助理松了口气,向赵牧青打过招呼后又在其他人当中周旋,安排其他相关事宜。赵牧青继续手上的活计,直到他把几千豆子全部输光,才起身到茶水间,准备倒杯水润润喉。
还没等他进门,就听见茶水间里有人在窃窃私语,期间还提到了他的名字。
“不是说赵牧青以前脾气很差吗,妆化得稍微不符合心意都要找人发火,更别说弄错衣服了,”女生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刚刚我看他在摄影棚倒是很有耐心的样子,难不成转性子了?按理来说有我们老板撑腰,那不是应该更嚣张?”
“谁知道,反正跟我们没关系,就看他经纪人想怎么样了。”另外一位答话的是男生。
赵牧青先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接着才推门进入。茶水间里两人皆是沉默,见赵牧青没有要在意他们的意思,才故作自然地离开。
看来是方才在摄影棚里的工作人员。赵牧青没多在意,担心弄花口红,他特地用吸管喝的水。
等他回到摄影棚,助理终于将正确尺码的西装送到他手上。除此之外,他抬眼望去,发现沈观知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摄影棚,就在边上坐着,与监督一切进行的负责人谈话。
他无意中远远与沈观知对视,对方没什么表情,仅仅是很轻地点了一下头。
赵牧青换好衣服,戴上展会主办方送过来的珠宝饰品,走进摄影棚准备拍摄。这是他第一次拍摄商业照片,难免有些紧张,刚开始拍还显得紧绷刻意,但后面开始渐入佳境,摄影师的表情也慢慢满意起来。
酒红色西装给人一种庄重高雅的感觉,加上展会主办方的钻石手链,更衬托出赵牧青身上矜贵的气质。
拍摄结束,赵牧青将衣服换下来,刚出更衣室门口,纹身助理就叫住了他,表示他们负责人想请他一起去酒吧找找乐子。
因为是合作伙伴,赵牧青不好拒绝。纹身助理顿时兴致高了起来,临走前还特意留言:“其实之前听过赵先生的传闻,来之前还有点担心,实际上您比他们说的亲切多了。”
赵牧青不太好意思,简单地谢过对方的夸奖,随后往沈观知的方向而去。“还以为你不来。”
“工作处理完了,有空。”沈观知似乎在打量赵牧青没来得及卸下的妆容,“还有很大进步的空间,表现和新人没什么区别,不过后面有几个动作不错。”
赵牧青倒没有失落,他确实经验不足,没被批得一无是处就很不错了。
“造型很适合你。”沈观知径自走出摄影棚,“现在先慢慢挽回业界风评,业内人士对你改观,才会有更多机会。”
赵牧青懂这个道理,要让他人改变对自己的看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我订餐厅位置,你来吗。”沈观知蓦然邀请他。
“哦?”赵牧青假装好奇地在沈观知身上打量,“这是吹的什么风啊?”
“算是庆祝你签约后第一次顺利完成工作。”
机会难得,赵牧青本想答应,但答应了纹身助理晚上去酒吧在先,他不得不问沈观知能否改期。
“可以。晚上有事?”
“他们负责人请我去酒吧,”赵牧青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你知道,这行人际关系很重要,拒绝总不太好的,而且跟别人混熟了对我也有好处。”
“你是我的情人,所以,可以拒绝任何人。”沈观知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我陪你去。”
……
赵牧青没想过沈观知会开车送自己到酒吧,下车同自己一起进门。酒吧里人声嘈杂,场景里播放着摇滚乐曲。
沈观知不像平常一样穿着正式的西装,而是换上了黑色夹克外套。赵牧青很少见对方这种打扮,余光没忍住多停留一会。
负责人预订的卡座在最里面,纹身助理特地来将他们引到位置上,第一眼看到沈观知的时候还很讶异:“沈先生怎么也来了?”
“来看着他。”沈观知显然不愿意与纹身助理多谈,对方也很识趣地不再多说,默默给人带路。
负责人见到沈观知,显然也有些意想不到,但表面上仍故作冷静,空出位置让两个人坐下。
坐在沈观知边上,赵牧青没来由地松了口气。卡座里的人除了纹身助理,其他人他都摸不清底细,沈观知在,他至少多了份底气。
负责人开了一瓶贵价酒,替沈观知以及赵牧青各倒上一杯,边倒还不忘边夸奖几句赵牧青,表示这次合作十分愉快。
赵牧青酒量不算好,他拿捏不准这酒的度数,加上在徐映堂的别墅被下过药,他对聚会的饮料有天然的阴影。
“承蒙你关照,”沈观知将自己的那杯酒一饮而尽,很快他捧起赵牧青那杯,同样想也不想就灌入口中,“他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
负责人轻笑出声,继续与沈观知谈论其他话题。赵牧青坐在一边,看着桌上沈观知喝空的两个酒杯出神,现在看上去没什么异样,要么沈观知酒量不错,要么酒度数不高,看来犯不着他担心。
对话进行到一半,沈观知似乎碰见熟人,不得不暂时离开卡座去打招呼。临走前他特地在赵牧青耳边嘱咐,不要随意离开座位,他很快就会回来。
沙发边上很快就只剩下赵牧青一个人。负责人自然而然将视线投到赵牧青身上,接着很快将桌面其中一个杯子倒满酒:“赵先生,你还没喝我这杯酒。”
赵牧青不由得顿了顿,沈观知替他喝了一杯,但显然对方不打算作数。现在正好沈观知不在,他莫名其妙就来找他的茬了。
“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了。”负责人装模作样地笑道。
酒文化就不应该存在。赵牧青想着,接过负责人手里的那杯酒,一口气喝得一干二净。
边上的人见这一幕都跟着叫好,赵牧青无暇理会,只感觉像有什么热流涌进了他的身体。虽然不太能喝,但赵牧青酒量也不至于太差,这酒实在太烈了。
他应该好好谢沈观知的,赵牧青忽然想。
他勉强自己保持意识清醒,直到沈观知回来,他才控制不住,直接靠在对方身上。负责人显然没把他这副模样当回事,还用开玩笑的语气表示赵牧青该学着多喝酒了。
“失陪了,我先送他回去。”沈观知搂过赵牧青的腰,扶起人就往外走。
沈观知要走固然没人敢拦,他扶着赵牧青直接坐进车后座,用最快的速度联系代驾司机。“赵牧青,你怎么样?”
“我?还好吧,头有点疼。”赵牧青像被抽走骨头似的瘫坐,“那酒这么烈,你怎么喝得下去的?你还替我喝……”
“我以前就没少喝。”沈观知抬手去碰赵牧青的脸,显然酒精上脸,原本白皙的面颊又红又烫,“忘记我告诉过你,可以拒绝?”
“他说不喝就是不给面子,我就是个小虾米,一下子就……”赵牧青越说越有气无力,后半句半天没吐完整。
“他让你喝就是不给我面子,”沈观知将自己身上的夹克外套脱下来,披在赵牧青身上,“我会让他知错。”
赵牧青的脑袋越来越疼,痛楚仿佛抽掉了理性,他神志不清地靠在沈观知怀里:“你要,呃,做坏事啊?为了我?”
“是,”沈观知很轻地抚摸过赵牧青温热的耳垂,“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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