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气鼓鼓的豆蔻,谢有仪让她坐到自己的跟前。
没有瞒着豆蔻,而是细细将此事的前因后果,背后的问题以及将如何处理都拆开了来讲给她听。
豆蔻听着听着就入迷了,最后知道这些人都会得到应有的惩罚,连连拍手称快。
谢有仪莞尔,还是像以前一样摸了摸豆蔻的脑袋。
她也没想着仅从这件事就让豆蔻成长得能够独当一面,但能够多知道一些事总是好的。
昨日谢有仪让碧彤跟着闹事的男子,看他会去找谁。
果不其然,碧彤得到的结果与谢有仪心中猜测**不离十。
闹事男子所见之人正是益元堂的掌柜!
今日这份小报的内容更是证实了谢有仪的想法,若非益元堂主谋,哪来的“知情人士”将关莲心的事情说出来。
知道了幕后之人,还需要相关的证据。
谢有仪直接让碧彤趁那闹事男子不在的时候,按照当初他夫人留在店里的地址找到了他家。
碧彤按照谢有仪的吩咐,没有直接说闹事的事,而是先问了前几日喝药剩下的药渣还在不在,惠宁堂最近有个回收药渣的活动。
男子的夫人果然不知道自家夫君跑去惠宁堂闹的事情,没有任何怀疑,直接让碧彤自行去她家厨房拿了。
碧彤还问了为何会小产,怎么不去惠宁堂看看,对方支支吾吾没说话,碧彤也就没继续问。
反正最重要的证据已经拿到了。
谢有仪让碧彤拿好药渣,准备去惠宁堂。
还没出发,听见消息的陆廷尧就来了庭芳苑。
陆廷尧一进庭芳苑,直奔谢有仪身边,先是打量了一下她的神色,没看见着急焦虑的样子,才放松下来。
看着主仆准备出门的样子,陆廷尧问道:“夫人可是要出府?这几日的事我也听说了,夫人可能处理?”
谢有仪面色轻松,丝毫不见被口诛笔伐、被泼脏水的难受,“放心吧王爷,小事儿一桩。”
陆廷尧眸子微动,最后还是没说什么,转而提及了另一件事。
“夫人给我的酒精方子,我已交给专人负责,如今准备建一个厂子,专门用来产酒精,想必要不了多久,不仅军中,历朝的百姓也都能用得上了。”
“此事关系重大,我要与陛下秉明,我会说清楚这法子是夫人所想。”
谢有仪不解,问道:“为什么要说是我?王爷你就说是你弄的就行。”
其实是谢有仪不太想在皇帝那儿太有存在感。
陆廷尧耐心解释:“我理解夫人,只是我想让陛下尽快下令让你成为正妃,虽然你我都不在乎这个名头,但有总比没有好。也免了一些心思不正的人抓着这个空子在王府的事儿上做文章。”
懂了,谢有仪心想王爷这是想让自己多立功,这样也就不用再等孩子生下来再说,那得等到猴年马月,毕竟现在连个影儿都没有。
行吧,反正这对她完成任务应该有好处。
冷不丁的,系统出声:“的确如此,若是宿主能够成功推广酒精,至少可以获得十万积分以上。”
谢有仪连忙低头,掩饰住自己目瞪口呆的表情。
赶紧收敛好神色,谢有仪也没追问系统,只要知道这件事对完成任务有帮助就好。
再次抬头,谢有仪神色坚定,说道:“好,那就按照王爷所说的做。臣妾也希望能够堂堂正正站在王爷身边!”
【咦惹,好酸的话,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陆廷尧哑然,若不是能听见夫人的心声,他恐怕要以为两人已经两情相悦了。
他眼神中透出苦涩,下一秒却又被添入了蜜糖。
【不过王爷确实是好人,若是能够在有限的时间内和他好好谈个恋爱,让我发大财我也愿意。】
【我可不是一个见色起意的人,绝对不是因为王爷长得太英俊了!】
两人相视一笑,心里想着的却南辕北辙。
不过,最终能够殊途同归也说不定呢。
-
谢有仪没有自己去官府报官,而是到了惠宁堂,将东西交给了关莲心,并将事情都说清楚。
关莲心听见此事竟是益元堂在背后搞鬼,心中一时间觉得很是对不起谢有仪,若不是她,益元堂怎么会找夫人和惠宁堂的麻烦。
谢有仪可不觉得这是她的错,安慰道:“关大夫,此事与你没有半点关系。我想,就算换了一家医馆,只要抢了益元堂的生意和风头,他们也可能会用这种下作手段,这是益元堂的错。更何况,若是没有你,我这惠宁堂开不开得起来还不一定呢,一开始许多的病人都是冲着你来的。”
关莲心自然知道谢有仪这番话是安慰她,哪至于她能影响惠宁堂开不开门。
但她也不是个钻牛角尖的人,听了这几句也想开了,别人的错没必要责怪自己。
关莲心带着东西,去官府击鼓报官了。
谢有仪则让碧彤再去一次益元堂,既然那益元堂能花银子找她麻烦,她自然也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一会,惠宁堂就来了两个捕快,正是来让谢有仪去公堂的。
身为小产事件中的直接看诊大夫,谢有仪是必须要到场的。
来到公堂,那闹事的男子已经在了。
谢有仪一到,那男子就开始老调重弹,又开始指责谢有仪和惠宁堂,还拿出今日的小报,说别人都觉得是惠宁堂害了他夫人。
知县:“堂下何人,为何事击鼓!”
关莲心为主诉,此刻便将事情一一道来,包括此男子是受人指使陷害惠宁堂,而始作俑者是益元堂掌柜。
这男子老底都被揭了,也不知道该如何辩驳,只一个劲儿说着关莲心实在瞎说。
知县:“将益元堂掌柜带上来!”
片刻之后,两个捕快将益元堂的掌柜拎了上来。
这掌柜看起来三十多岁,留着两抹小胡须,瞳仁又黑又小,致使形成了三白眼,看着就是副精明会算计的样子。
对于关莲心的质控,益元堂掌柜倒是冷静得很,“小人从未见过这男子,也从未指使他人做过什么事。大人明察啊,定是有人想借此脱身!”
知县:“惠宁堂掌柜,还有谢大夫,你们可有证据证明?”
关莲心淡定地将放在身上包起来的药渣拿出来,旁边知县的师爷上前将其拿走呈给了知县。
谢有仪:“大人,这是在孙德家中找到的,由他夫人亲自交给我们的。孙德,你诬陷惠宁堂,怎么也不会去和你夫人通通气,你夫人可不知道此事啊。”
孙德,也就是闹事的男子,这下子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哆哆嗦嗦,眼神发直,盯着那药渣,“我早叫那婆娘赶紧把东西收拾干净,她干什么去了!”
谢有仪冷哼,说道:“你夫人小产,床都下不去,你还叫她做事?你最好还是坦白从宽,告诉大人你夫人到底是怎么小产的!”
孙德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
一旁的益元堂掌柜见状不好,连忙说:“大人,请您明鉴啊,这人当初跑来医院堂说他夫人小产,叫益元堂的大夫去看看,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他夫人是因为被他推了才小产。至于惠宁堂的事儿,定是这贪心之人想借此发财,与益元堂并无关系!”
孙德原本不知该说什么,如今看着益元堂掌柜想把责任都推给他,当即把所有的事儿都说了出来。
“你个死老头子,若不是你给了我二十两银子让我诬陷惠宁堂,我怎么可能做到?就说那混在药材里的麝香,就是你给我的!”
益元堂掌柜:“你不要胡乱攀咬,你有什么证据是我给你的麝香?”
孙德:“你……”
知县:“好了!看来此事已经明了,那本官宣判……”
谢有仪原本在看狗咬狗,现在听见知县这就要宣判,哪能就这么算了。
“大人,等等。”
恰好,碧彤也终于带着人到了官府。
谢有仪:“大人,此人乃是益元堂的伙计,我觉得光有物证不够,便又寻了人证。这伙计还是个有良心的,愿意为我们作证。”
碧彤接收到谢有仪的眼神,轻轻在那伙计耳边说了一句:“去吧,放心。”
那伙计也不敢看向他东家,弓着身子上前跪下,说道:“大人,草民确实看见过掌柜与这男子见面。而且,还给了他银子和麝香,这麝香是我亲自抓的药,我肯定不会记错。”
益元堂掌柜:“你个吃里扒外的,给我闭嘴,再说下去小心我让你滚出益元堂!”
伙计见益元堂掌柜骂他,竟然不害怕,反而越发坚定。
“大人,不仅这件事是他做的,就连那小报上的文章也是他亲自写的!”
一旁的师爷连忙将几张小报递上去。
知县皱着眉头翻了翻,看向底下几人。
刚知道毓亲王侧妃涉及了案件的时候,他差点没惊得跳起来。
原本打算的是,管他是谁的错,那都不能让亲王侧妃有错啊。
结果没成想,没派上用场。
这益元堂掌柜、孙德一脸心虚,眼神飘忽乱转,汗都滴了下来。
反观关莲心与毓亲王侧妃,都是一副不动如山的样子。
结合着这人证、物证,还有什么可查的?
知县:“人证物证具在,将这两人押进大牢!择日宣判!”
益元堂掌柜与孙德被押下去,关莲心见事情差不多解决了,也就先回去了。
知县却叫住了也准备走的谢有仪。
他面上一派严肃,走到谢有仪面前,语气却完全不符合表现出来的样子,只听他说道:“谢夫人,不知您觉得该如何判这两人?”
谢有仪无语,怎么判你还要问我?
不过,有件事倒是可以说一下。
谢有仪:“该如何判,自然是由历朝律令说了算,大人不必问我。不过,谢某有一事请求大人。”
知县闻言,连忙说:“夫人您说。”
谢有仪:“希望此事判了之后,大人能够将结果张贴出来,同时在小报上刊登,毕竟此事传播甚广,许多百姓可能都云里雾里的,还是要叫大家都知道真相为好。”
知县了然,还以为什么事儿呢,“放心吧谢夫人,小事儿一桩,定按您所说的做。”
谢有仪:“那就多谢大人了。”
离开官府,谢有仪回到庭芳苑,来到书房,摊开纸笔。
思索半晌,她郑重地落下了第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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