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发之前,谢有仪已经与和容彩商议过,提前让知府给县令们发了通知,让他们通知底下的村子,官府的医疗队接下来大概会在什么时候去到他们那里,让县令们将消息都传出去,这样有需要的人也能在这几天有个准备,免了错过。
这次小队们去看诊,都是免费的,就连开药也是同样免费。
不过义诊期间开的药都是比较基础的药材,或者由小队就地取材制作,如果病情严重,需要用到更多、更好的药材,那还是需要自己承担。
从客栈醒来,谢有仪从三楼下来,客栈的大厅里已经热闹起来了。
小队的人三三两两分坐在几个桌子上,一边说说笑笑一边吃着早餐。
谢有仪扶着梯子旁边的扶手,小心翼翼走了下来,身后事寸步不离的碧彤。
豆蔻抬头一看,连忙小跑着上了几步台阶,抬头向上:“夫人!你醒啦,快来用早膳,都备好了。”
谢有仪的肚子仿佛听见了这句话,当即叫了两声。
昨日一日赶路,被颠来颠去,谢有仪的确没什么胃口。
今日睡了一觉,这不就感觉到饿了。
坐到靠近木楼梯旁边的方桌边,桌子上摆着清粥咸菜,两份糕点,还有一份鸡汤面。
豆蔻已经吃完了,正为谢有仪布置碗筷,“夫人,我问了店家,他们店里的早饭只有粥,担心您吃不惯,我去其他店里买了糕点和鸡汤面。还有碧彤姐姐的,我也买了。”
碧彤闻言也露出一抹细不可查的微笑,“谢谢豆蔻”,然后便到旁边的桌子去吃饭了。
谢有仪饿得很,当即端过鸡汤面嗦了一口,吃了几口然后有喝了两勺汤,才开口说:“在外面就不要叫夫人了,就叫我谢大夫,你和文静叫我师傅就行。”
文静也在谢有仪落座的时候,跑到她旁边坐下了,听见她的话,连连点头,“确实,在外还是小心谨慎一些。”
吃过早饭,叫大家把东西都收拾好,小队便离开了客栈,前往钟林村。
一路上不复从云城来的时候有宽敞大路还算好走,去往钟林村的路,前半段还算好,后半段泥土便越来越多。
幸好这几日都是晴天,若是雨天泥泞,更不好走。
清晨出发,午时一行人终于到了钟林村。
刚到村口,马车就停了下来。
谢有仪掀开帘子探出头去看,旁边都不见房屋,这也每到啊,为何停下?
刚跳下马车,准备去看看什么情况,文静便有些面色惊慌地跑了过来。
“师傅!前面有人受伤了!”
谢有仪叹气,总共出两次远门,怎么每次都能遇见意外。
吐槽归吐槽,谢有仪还是跟在文静身后往前走去,一边走一边询问情况。
文静见谢有仪毫不慌乱,自己也慢慢镇定下来,“是个大叔,他胳膊上好大一个口子!我本来想和豆蔻先给他处理伤口,但姜大娘说她想试试,让我先来和您说。”
谢有仪拍了拍文静的后背,赞扬道:“你们做得没错!走,去看看怎么样了。”
来到出事的地方,一堆人围在一起,不仅有小队的人,还有其他应该是村民的人。
刚走到人群处,就又听见不远处咋咋呼呼的声音,“哎呀,王大力,你怎么回事!”
谢有仪看过去,一个看起来大概五十多岁的老人,脚步迅猛地跑了过来,手里还提着一根拐杖,面上的胡须都随着他的跑动一颤一颤的。
“村长!你终于来了,出事啦!”一旁的几个村民你一声我一语地说道。
人群分开,老人挤了进去。
谢有仪也赶紧走过去。
小队的人看见谢有仪,稍稍让开,一个年纪稍小的娘子悄声给谢有仪补充信息,“谢大夫,这男子一直嚷嚷着他被人砍了,凶神恶煞的,要不是因为失血过多头晕倒在这,不知要找谁去寻仇呢。”
谢有仪应了一声,眼神注意着正给男人处理伤口的姜娘子和周大叔。
周大叔也是小队的一员,正事临行前有些担心自己无法承担任务的那位大叔。
不过他此刻主要负责制住男人,避免他挣扎,姜大娘则干净利落地用谢有仪给他们每个人配发的酒精为男人的伤口消了毒,待伤口干燥,便用消过毒的用具三下五除二将伤口缝了起来,再厚敷上专用于刀伤、剑伤等利刃造成的伤口的药,最后用布巾缠起来。
一番动作再其他人眼里,那叫一个让人眼花缭乱。
尤其是缝针的时候,都还没反应过来呢,那看起来平日里用来缝衣服的针就这么戳进肉里啦?!
谢有仪将姜慈的每一个动作都收入眼中,心中狠狠为她竖大拇指。
才一个月的时间,就能做到这种程度,不愧是尖子生!
待包扎完,谢有仪才走上前确认男人的情况。
查看过他的体温和瞳孔,确认状况还好,她松了口气。
她相信姜慈的能力,但若是这男子本来的情况就很危险而出了问题,再有人来扯皮可不好解决。
看向一旁威严地瞪着他们的小老头,谢有仪问道:“您可是钟林村村长?我们是从云城来的大夫,专门到钟林村为大家看诊的。”
小老头狐疑地打量了一下小队的人们,“你们有什么证明吗?”
豆蔻听见了,立马从包袱里掏出了陈术写的文书,上面写了小队的身份、职责,盖了官府的印。
小老头接过来凑到眼前,仔仔细细看过,这才放松了一直紧绷着的面容,“我是钟林村村长钟松,辛苦各位大夫了,这么远跑过来。”
谢有仪:“没事,应该的。对了,这位大哥是村子里的人吗?他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钟松手里的拐杖提起来,又狠狠地戳到地上,“谁知道!他一向是个混不吝的,不知又是在哪惹了谁被找上门了!”
话音刚落,地上的男子便颤抖了几下眼皮,悠悠转醒。
“王大力醒了!”
“果真是大夫,这大刀口,这血流的,我看着都害怕,居然还没事!”
“我得赶紧回去叫我娘准备好,这大夫是有真本事的,得抓住机会!”
“你先去你先去,我再听听这王大力又惹什么事儿了。”
钟松:“吵吵什么,都闭嘴!”
周围的村民这才不再叽叽喳喳讨论,都安静下来。
钟松离王大力更近了一些,严肃问他:“王大力!你被谁砍了?又是去你家要债的人?你是不是又去赌了!”
王大力失血过多,刚醒来还恍惚了一下,听见村长的三连问,才回过神来。
一看见村长,他就想爬起来,还是周大叔将人按住,劝说道:“你可别乱动,你这伤口刚缝好,再崩开了小心没命!”
其实没这么眼中,但不吓吓他就怕他不当回事。
果然,听见这吓人的话王大力也不敢动了。
但是他一个大男人,却哼哼唧唧哭了起来,那叫一个凄惨。
王大力:“呜呜呜……村长……村长……”
钟松不忍直视,又跺了跺拐杖,“有什么事就说!哭什么哭!”
王大力:“村长,呜呜呜,我媳妇儿她……我媳妇儿她跟狗男人跑了!”
这大八卦一出,原本安静下来的村民又开始大声蛐蛐了。
“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什么来着!”
“哎,果然还是跑了。”
“但是王大力也太惨了吧,这伤不会是狗男人砍的吧?那得告官府啊,我们钟林村的人哪有这么好欺负!”
“你可得了吧,他这是自作自受。”
谢有仪细心听着村民的话,心中琢磨,这王大力看起来名声不是很好啊。
钟松都惊呆了一瞬间,但不愧是村长,马上反映了过来,问他:“你这伤谁砍的?敢在我村子里砍人,真是不把我看在眼里!”
“是……是我媳妇儿”,王大力支支吾吾,声音极小,可能只有姜慈和周大叔听见了。
钟松:“大点声!又不是你砍别人,有什么不敢讲的!”
王大力眼睛一闭,破罐子破摔一般吼了出来:“我媳妇儿!”
“我媳妇儿,陈翠翠!为了个狗男人,砍了我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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