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灿也一屁股坐了下来:“我哪儿敢骗你,你这么记仇。”
闻言顾慕予不作声了。
何灿用肩肘撞撞顾慕予:“哎,顾慕予,你生气了。”
“没。”
“那怎么又不说话。”
顾慕予抬起眼眸,逆着光对着原灿道:“阿灿,我是真的很想、很想跟你在一个城市上大学。”
何灿被顾慕予突如其来的正经,哦,不是,顾慕予一直都很正经。
就顾慕予说那句话的时候吧,太过郑重其事,何灿总感觉浑身不自在。
总感觉,这听着像一句承诺,类似男女之间海誓山盟不离不弃的那种承诺。
两个大男人,说这些腻歪的话,不自在也是正常的。
何灿刻意忽视了心中的异样,用往常调笑的语气对顾慕予道:“我倒是想跟你在同一个城市上大学,还想跟你上同一所大学呢?可能吗?就我那个成绩,我还是努努力争取留在临南音乐学院吧。”
有了何灿的保证,顾慕予坚决执行敦促原灿学习的任务,并且严厉实施。
不管何灿如何撒泼打滚兼耍赖,顾慕予心若磐石不为所动,甚至比以往更黏上几倍的缠着何灿雷打不动的刷题讲题。
何灿实在学烦了,把书一丢,不管不顾的跑出去玩,过一会儿又不知为何自己一个人又灰溜溜的回来继续学。
好在高三痛苦的日子终会有结束的一天,高考倒计时为负二的那天,何灿带着一众兄弟,出去嗨了一整晚。
为了感谢顾慕予在学习上提供的帮助,原灿专门给顾慕予唱了一首《我的好兄弟》。
不过顾慕予没有领原灿的情,一脸冷淡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与整个包厢热烈狂欢庆祝寒窗十年终朝迎来解放的欢乐氛围格格不入。
在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顾慕予的脸上才终于雨过天晴。
顾慕予虽然信心满满,但想到一会儿会发生的事情,到底是第一次,仍然心跳不已。
他希望,能一次成功。
所以,顾慕予近乎庄严的在家苦思冥想了整整三个小时,见到何灿该怎么开口。
心里演练了数千次,猛然发现窗外太阳西沉晚霞已经徐徐升起,顾慕予怀着激动的心情抓起录取通知书就去找何灿,在街边转角处,顾慕予脸上带着丝丝笑意对迎面走来的原灿道:“我就知道,你肯定可以的。”
何灿也是一脸兴奋,竟然真的考上了。
虽然不能跟顾慕予录取的临南大学相比,但好歹也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大学,这是何灿以前都不敢想的。
他爸妈肯定要高兴坏了。
何灿激动的又蹦又跳,围着顾慕予打转,心中的激动之情仍然不能完全宣泄,猛地一把抱住顾慕予,在他俊俏的脸蛋儿上吧唧亲了一口。
亲完抱完就松手的原灿又开始絮絮叨叨的说道:“顾慕予,你真厉害,我做梦都不敢想,也能考上大学。啊哈哈哈!!!!这次真的要好好谢谢你,我请你吃饭吧?嘿嘿,你想吃、、、”
等完全处于兴奋状态的何灿注意到顾慕予的表情时,才发现,顾慕予的脸蛋比天边的晚霞还要红上几分。
何灿疑惑道:“顾慕予,你很热吗?”
虽说是夏日炎炎,可这徐徐吹过的晚风也是真实存在的。
顾慕予摇摇头。
何灿径自抬手覆在顾慕予的前额,纳闷道:“不烧啊。那你脸怎么这么红?”
顾慕予定定的看着何灿,何灿也看着顾慕予。
原灿一直都知道顾慕予的眼睛很好看,是那种狭长的丹凤眼,细而不小,眼尾轻翘,内双的很有格调,此时一双有型的菱形唇因为用力而紧抿。
那明亮的眼睛里掺杂了何灿读不懂的情感,仿佛带着滚烫的温度,灼烧着何灿的四肢,让何灿动弹不得,竟也安静了下来。
何灿仿若五感尽失只看到顾慕予的嘴巴一张一合。
顷刻间,顾慕予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砸在原灿的耳边:“阿灿,恭喜毕业。”
何灿不知顾慕予是什么意思,傻笑着点头。
顾慕予继续道:“毕业了,成年了,现在谈恋爱,不算早恋,老师家长也不会管,对吗?”
何灿继续点头。
顾慕予又道:“我喜欢你。所以,阿灿你要跟我谈恋爱吗?”
何灿眼睛睁的老大,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从没想过,顾慕予会喜欢他,他一直当做好兄弟的顾慕予在高考毕业的那个盛夏傍晚,跟他告白了,说喜欢他,想跟他谈恋爱。
何灿蒙了,心里一阵紧张,说话也语无伦次起来:“那个,顾、顾慕予,你、饿不饿?我妈、喊我回家吃饭。我饿了,回、回见。”
说着不等顾慕予再次开口,一溜烟儿跑得老远,就好像后面有狗追他。
如果原灿知道,和顾慕予下次见面会是在十年之后,原灿当时一定会好好回答顾慕予的问题。
大家也没想到,像顾慕予这样的人,也会向人表白,更没想到他这样的人也会被人拒绝。
当然,更炸裂的是,没想到多年后对此他仍然耿耿于怀,想必当年被拒绝的很惨烈。
所有人都在惊叹:那人,得有多优秀啊?必定是个天仙儿!
吃瓜的同时,心中又不禁感叹老天果然是公平的。
有钱又怎样,长得帅又怎样,天之骄子又如何,在爱情面前,人人平等。
任晓情道:“那你现在还喜欢她吗?”
顾慕予喝了一口草莓味的酸奶,冷淡的开口:“这与遗憾无关。”
言下之意,就是不作回答了。
魏为赶忙打着圆场:“也得给人留点悬念下次说,下一个下一个,这下稳了,已经预定三个热搜了。”
顾慕予摇的酒瓶这次直指江菱。
江菱也照模照样的抽了一张牌,上面写着:拍戏时最无语的一次经历。
这个问题,同样的不好回答。
江菱作为圈里有资历有作品的老前辈,他说的话,是很有分量的。
让他感到无语的人,一旦他点名道姓,这个人的职业生涯,基本上也就到头了。
江菱温和道:“最无语的一次经历啊,那得是冷风听墙角那场戏了。”
魏为笑道:“是不是拍《细雨末战》的时候。”
江菱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表情如鲠在喉如坐针毡好像吃屎一样,勉强道:“就是那个时候。”
魏为化身为好奇宝宝:“我特别好奇啊,人家说那场戏,您真被泼粪啦。”
江菱捂住了额头,“真的。”
看所有人都一脸好奇又佯装不感兴趣的模样,江菱反而放开了,笑道:“那场戏本来是用香蕉果肉做的糊糊代替粪便。不知道片场谁那看东西恶心,给倒了,临时找不到其他替代的东西了,片场又赶时间,就只能在旁边的茅厕里真装了一盆屎尿,往我身上泼,熏得我是真的呕,那可不是演出来的。导演一说卡,所有人躲我远远地,我去澡堂子洗澡,别人不让进,回家泡了整整三个小时,才勉强去掉味。”
大家再一次笑的前俯后仰,这经历可谓是绝无仅有旷世奇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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