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宵泽不耐烦地看着手机，五条悟还没有回复他的信息，是在忙别的任务吗……
“先、先生，我这里真的没有你想要的东西，能不能饶我一命……”眼前的男人脸部肿胀，被迫抬起头来害怕地仰望待宵泽。
穿着皮靴的黑发青年坐在茶几上翘着二郎腿，一脸冷淡，鞋底重重踩在令人作呕的男人脸上。
待宵泽没得到回复异常不爽，任务在身只好把手机收起来。他从包里取出提前拿到的资料，“先来处理你吧。我的甲方跟我说你窃取了公司的机密，是要重新转卖吗？”
男人拼命摇头：“我没有！我没有偷！”
“那电脑里的资料是怎么回事呢？这份资料泄漏的话，这个公司会因为公信力下降倒闭，然后引起社会动荡的。”
待宵泽冷笑道：“你不会以为我看不懂吧？”
“撒谎的人会下地狱的。”
待宵泽失去所有耐心，将手提电脑带走，然后好心提醒：“放心，我现在能不动手就不动手，但是嘛，你的老东家会不会另外派人来……”
满意地看到男人脸上惊恐万分的表情，待宵泽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
交接完毕，他点开手机，收件箱里依旧没有得到回信。
待宵泽只好又敲下一句：在忙吗？
依旧没有回音。
看来是真的在出任务了。总不会是已经准备来给他添乱吧？毕竟他在打碎五条悟贵得吓人的墨镜后，连夜改签了红眼航班，招呼都没跟五条悟打就跑了。
真不是想躲债，是夜蛾校长发的急讯要求他尽早到国外支援。待宵泽立刻感天谢地，火速开溜。
不过就算跑这么远，五条悟也有可能追过来。
这样想着，待宵泽又给夏油杰试探地发了一条，两个人的聊天界面还停留在夏油杰发的哭脸上。
而上一句待宵泽说的是：“饿死算了。”
时间线拉回到待宵泽出发前。
“杰。”
背后突然有人在喊自己，正在餐厅翻零食的夏油杰浑身一僵硬。
待宵泽拉开椅子，双手抱胸也不说话，等着夏油杰心虚地过来坐在自己对面。
“我什么都不知道。”夏油杰腰板挺直，眼睛瞄地板。
待宵泽右手撑脑袋，左手在桌面上随意地叩击，他刚刚收到夜蛾校长发来的急讯，希望他能即刻赶往国外支援。
本来就不想再多留的待宵泽感天谢地，迅速改签了当晚的红眼航班，这会儿已经把行李收拾完等待出发。
但待宵泽要在出门前解决完历史遗留问题。
他像是随意和夏油杰闲聊：“我还没说呢，你怎么就不知道了？”
夏油杰：“......因为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待宵泽本来还想维持平和的假象，但是冥思苦想过后，觉得这事从头到脚都透露着不对劲。
向来不跟人急眼的待宵泽终于双手握拳：“杰，你要是拦住那个掉毛的该死人渣，我就......我就！”
“你就什么？”夏油杰只知道五条悟要截胡待宵泽的委托，不知道具体是怎么操作的。
待宵泽冷哼一声，拂袖离去：“警告你一下，等我回来再说。夏油杰，知情不报，罪不可赦！”
夏油杰歪头看待宵泽气鼓鼓的背影，迷茫道：“悟究竟做什么了，能把人气成这样。”甚至迁怒到他身上，不像待宵泽平时的作风，肯定是涉及到待宵泽底线了。
等等！
夏油杰肚子发出抗议，他现在急需一顿宵夜续命。
“泽君，先别走——救我——”
饿饿，饭饭！
接下来还得收拾一下五条悟，待宵泽健步如飞，完全没理会夏油杰的呼唤。明明五条悟把他任务目标提前解决后就来捉弄他，还害得他欠下巨额债务......
退一万步讲，五条悟也有一半的责任！
“嗯？一半的责任啊，那小泽你付百分之五十的费用也可以，我马上让五条家那边把发票传真给你。”五条悟蹲在地上，看着待宵泽眼里的光一点一点黯淡下去。
百分之五十，五条悟说，只需要小泽不眠不休为我打工三十年哦！
想到这里，憋着一肚子气的待宵泽潜入五条悟的宿舍，一眼就看见床上放了套刚清洗过的睡衣。
质地看上去就很值钱。待宵泽气不打一处来，五条悟根本不缺自己那点钱，非得用这种龌龊的手段阴他吗！
我上辈子挣超级多的钱，都没有舍得买这么好的墨镜和睡衣......
五条悟却唾手可得。想到这里，待宵泽毫不客气地打开五条悟的衣柜，心想，反正钱包也被五条悟骗空了，欠也欠这么多了，再薅点不过是水入大海。
他对五条悟整个衣柜里最昂贵的衬衫下手，抛弃了待宵泽一贯的知礼节。是五条悟不义在先，却完全没想过偷拿人家衣服这事情有多暧昧。
回忆完毕，夏油杰还是没有回复。
放心了，肯定是两个人出任务去了。保险起见，待宵泽还问了一声家入硝子，她回复很快，说是杰和悟一起外派了。
哦，待宵泽松一口气，然后告诉硝子，是怕五条悟不远千里来给他捣乱。
家入硝子给他发了一个鬼脸表情。
待宵泽效率第一，在解决完国外爆发的大型咒灵扰乱社会秩序后，又接到一单委托。赏金猎人换了个地方依旧在敬业地工作呢。
转账信息发到他手机上，正式宣告收工。待宵泽伸了个懒腰，又刷到了一道悬赏令。
他本来没在意，但是赏金是一个前不久刚听过的数字。是三千万。
伏黑甚尔说他接了一单三千万的活，会是巧合吗？待宵泽在第六感的驱使下，点开悬赏令里附带的任务目标资料，上面贴着一位很可爱的少女照片，旁边写着姓名：天内理子。
委托方为盘星教。
待宵泽皱着眉头，搜索了一下有关盘星教的相关信息，随后就查到有关天元大人的事迹。
咒术师的历史很复杂，夜蛾正道在课上讲的内容不多。待宵泽慢慢浏览下来，心里对这个悬赏就有清晰的认知了。
天元大人和星浆体……看来是咒术界的委托啊，怪不得价位那么高。但他是不可能对无辜的少女出手的。
左右都会死，不管是被狂热的宗教组织悬赏暗杀，还是作为星浆体被天元大人同化。
真是了不起的人物，但却要为了维持生命就牺牲少女，不然咒术界的基石会崩塌，整个社会都会动荡不安，最可怕的应该是人类可能多一个难以抹杀的敌人。
所以杀掉少女就正确吗？
这是个很明显的电车难题，救一个人还是救无数个人。待宵泽有自己的道德标准，问题虽然不是由他承担，可是他稍微代入就会停止自己的内耗。
思考问题的答案是没有意义的。没有绝对的正确。
待宵泽及时收回自己发散的情绪，正准备订过些天回去的机票，却在这时收到了五条悟的回复。
“泽君，衣柜里的衬衫是你拿的吗？宿舍里只有你身上的香水味道。”
他们相隔接近十二小时的时差，五条悟那边是白天。接着这条既定事实的信息背后，五条悟又发来一条：
“啊，在一边出任务一边度假，想必泽君还在加班！真·是·辛·苦·啊～”
只看文字都能脑补出五条悟的语气。
待宵泽正准备憋一口气把犯贱的五条悟狂喷一顿，传真来的照片送到，待宵泽点开大图。
五条悟和一位麻花辫少女在海边自拍，身后是一个盘发少女和夏油杰。
海浪隔着屏幕都能传递来热气，但待宵泽抬头看向了资料上所贴着的少女照片，与手机短信里五条悟发过来的重合。
……悟和杰两个人，恐怕是要将这位名为“天内理子”的少女送往天元大人身边同化吧。
待宵泽几乎是瞬间想通了中间的各个环节，怪不得夜蛾正道要急着把他支出去，恐怕也有关于星浆体这个事情的考量。
他马上去发布悬赏令的网站上查阅情况，已经有个咒术师组织在咒术高专两个最强联手的打击下原地解散了。
电车难题摆在你们两位的面前，是会给出什么样的答案呢？待宵泽忍不住想看看他们两个的反应，他很好奇正在少女身边的五条悟和夏油杰，此时抱着的是什么心态。
网站上刷出来一道新的悬赏，但是金额要少非常多，甚至只有七位数。
内容是：保护星浆体“天内理子”，需要确保她的生命安然无忧。
就是不能被暗杀，也不能被同化。待宵泽想，少女对某些人也很重要吧，希望她能好好活下来。
发布人是一串乱码，甚至没有更多信息。
要从高昂的悬赏令围剿以及最强组合的手中，呵护这个脆弱鲜活的生命，难度一级高啊。
待宵泽订好当晚回去的机票后，在网站上接下了这个无人在意的委托。
悬赏这么高，完成的概率太低啦。一个亿都没能拿下五条悟，先例在前。七位数的委托肯定没问题的。待宵泽编出了这个借口，才不会承认他存有私心。
那么，区区人类最强，“现在轮到我来给你当麻烦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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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对立面【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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