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洛奕禾与柳柏然等人准备偷偷跟在莫今迟后面。
他们要跟着莫今迟前往关路家，也就是先前洛奕禾与柳柏然偷听莫今迟对话的那个侍卫。
他的母亲今日要给莫今迟试药。
萧泽帆与夏兴玉因着城主请来的医师身份，很好进出城主府，来往也没什么人关注。
但洛奕禾与柳柏然就不一样了。
他们是京城来的人，走到哪里都有人盯着，再加上已经给城主说过他们两个身体不舒服，所以出门还是需要特殊手段。
最终的方法还是，翻墙！
“师尊，来！”
洛奕禾看着自己的大肚子，再看看萧泽帆蹲下来的肩膀。
虽然萧泽帆这具身体有些壮实，但是……洛奕禾觉得自己还是有些分量的……
“师尊？”
看见洛奕禾迟迟不动，萧泽帆抬眸疑问。
好吧！不能再磨蹭了！
洛奕禾你行的！
洛奕禾将胖脚踩在萧泽帆的肩膀上，而在他上另一只脚的时候突然感觉地下一空，原来是萧泽帆被自己压得狠狠下去了几寸。
洛奕禾想要看他，却发现这个角度实在看不见萧泽帆的状况，只能担忧地问：“你没事吧？”
缓了一会儿，才听到下方的人咬着牙道：“……师尊，我没事。”
洛奕禾哪里不知道萧泽帆现在很吃力，他只能努力提气，让萧泽帆能够轻松一点。
只是没什么用……
终于，洛奕禾拖着沉重的身子爬过了墙。
另外两个人早已经被萧泽帆带着飞了过去。
四人在天未亮就已经集合在一起爬墙，现在已经天微微亮而已，躲在门口稍稍等了一会儿，莫今迟就出来了。
四人用眼神互相示意，还是分成了两组跟在莫今迟后面。
随处可听见哭泣的声音，痛苦，挣扎，麻木的人满大街都是。洛奕禾眼中虽露出怜悯，却也知道，这些人早就已经没了。
微叹了口气，还是紧紧跟在莫今迟的后面。
“你们还要跟多久？”
这时，一道女声突然出现。
洛奕禾下了一跳，转个头就发现莫今迟在自己旁边。
!!!
她什么时候发现的!？
“从我出府那刻你们就跟着我，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不至于这点都发现不了，你们想做什么？”
洛奕禾：“我……听说莫姑娘研制了治疗疫病的新药，所以想看看。”
洛奕禾立马点醒了自己的说谎技能。
柳柏然跟在后面点头，“没错，莫姑娘，我们刚从京城来，还不了解疫病情况，听闻你早就在这里行医，所以想要找你了解了解情况。”
莫今迟神色淡淡，也不知道她相信了没有，她上下打量了洛奕禾与柳柏然，“跟着吧!”
洛奕禾点头，“好，好，多谢莫姑娘。”
莫今迟“嗯”了一声，刚想转身，又停了一下，她向某个方向示意，“让那两个也出来。”
洛奕禾：“……好。”
路上，洛奕禾看着一个抱孩子的妇人站在路边看她。
她记得这个妇人，当初在街道上拍门的就是她。
“师尊，那是赤麟君。”
洛奕禾：“……”
好吧，这个也不算超前，前世也有很多什么男穿女女穿男的话本子。
赤麟君穿成个有娃的妇女也不奇怪。
忽略掉赤麟君幽怨的眼神，洛奕禾点点手，示意他在原地等着。
“到了。”
过了不久，莫今迟在一处房门前停了下来，敲了敲房门。
“吱呀”一声，门从里面打开了。
“莫医师来了。”
来的人是关路，他比起昨日要更苍白些。
“这……”关路和莫今迟打了招呼才看见洛奕禾等人。
而洛奕禾等人在他的眼中，不是什么好人。
洛奕禾朝关路尴尬地笑了笑。
莫今迟神色不变，她道：“不用管他们。”
再看了关路两眼，莫今迟终于发现不对劲，她推门而入，拉起关路的袖子。
黑色的疮流出恶心的脓液。
“你染疫病了？”莫今迟像是想到了什么，换了个说法又问：“你故意去沾染上的？”
关路知道瞒不过莫今迟，双腿猛地跪下带着哭腔哀求道：“莫姑娘，我可以给您试药，只求您能将药制好能救救我娘!”
“我娘年纪大了，不能折腾了，我可以!”
他知道莫今迟医死了人是因为试的新药死了，他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他也知道后来的新药莫今迟都会自己试过后给人服用，他相信她。
可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谁也没有试过这药，即使他相信莫今迟，也不能拿亲娘的命来堵!
他不能让他的老娘试药，自己却可以，他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
洛奕禾站在后面看见关路哭喊着磕了一个又一个头。
风吹的不大，却有些凉，洛奕禾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夏兴玉凑近萧泽帆低声道：“他好可怜啊！”
过了许久，终于莫今迟还是叹了口气，道：“进去吧！”
关路听了高兴得一边抹眼泪一边道：“谢谢莫医师!谢谢莫医师!”
“我这就起来，这就起来。”
因为这疫病生猛，他行动都有些踉跄。洛奕禾看不下去，上前将他扶了一把。
关路愣了一下，没有想到这位不好惹的医师会扶他，他连声道：“多谢，多谢。”
“我先说好，这里面有一味药我手上只有一株，你喝了可就没了，我要找来回也要许久。”
进了屋，莫今迟道。她说的应该就是子青草，这是灵草，莫今迟以凡人至身采到，想必十分不易。
关路听了，看了看屋里，里面躺了个不停在咳嗽的老人。
关路犹豫了一会儿，道：“我……可不可以喝一半？”
如果药有点效用，或许，或许还能吊老娘一口气，撑过莫今迟来治他娘。
莫今迟听了立马明白了他的想法，嗤笑一声，“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便宜都让你给占了？”
关路听了瞬间颓丧了下去。
他没有想到这份药这么珍贵，如果药真的有用而他喝了，那老娘就没就了，如果药没用那他和他老娘也就都没了。
关路磨蹭了半天，眼眶通红，嘴唇嗫嚅，没有办法，做不出选择。
“所以说，以后不要做这么蠢的事情。”莫今迟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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