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笙歌起,宴会上舞姬起舞助兴后退去,宫宴气氛逐渐活跃起来。
白祎祎安静的坐在白泽旁边,眼巴巴看着桌上的各色糕点,白泽拿了一块桂花糕递到她嘴边。
“自己拿。”
殿中响起一清脆的声音,“陛下,臣女为了此次宴会特地练了一曲霓裳舞,臣女斗胆献上一曲,为皇上助兴!”说此话人正是荣国公府嫡次女萧青沫。
“准了。”不过是舞一曲。
笙歌再起,女子一脚轻点地面,须臾间霓裳轻轻舞动飘逸,一瞬凌空,一瞬转身。
下首,
“不愧是荣国公府的姑娘,这一舞当真是灵动。”
“是啊。”
……
“有什么好,供人赏玩的舞姬吗?”
跳舞的女子却在此时有意无意在国师面前晃荡,清丽的面容含情脉脉 ,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刚才还在夸夸而谈的众人噤若无声。
可惜此时国师却抱着身旁的女娃,轻声哄着,并未看向殿中灵动的身影。在萧青沫有意无意在白泽前面晃悠时,白祎祎见那女子看白泽的视线怪异,直接伸手遮住白泽的眼睛。
发现小家伙占有欲的白泽假若看向对面,结果惹急了,白祎祎胆大妄为站上他的腿,直接用身体挡住他的视线,紧紧把白泽的脸抱在怀里,小嘴撅的高高的。
众人:传闻原来是真的,这小女娃定是国师府的掌上明珠,看这态度,荣国公府的姑娘怕是没戏了。
白泽终于把小家伙哄下来,只不过这次白祎祎赖在他的腿上坐着,正拿着手里的桂花糕对白泽疯狂投喂。
萧青沫见白泽未有一丝一毫意动,匆匆结了束,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那舞步有些慌乱。
气氛有些微妙,不过专心哄娃的白泽可不在意。
等了半晌,众人才在席间走动,气氛好了不少。
坐在席间的萧青沫双手紧紧攥着,双目紧紧盯着白泽怀里的白祎祎,不过以前白祎祎住在冷宫,萧青沫是没有见过的,只是以为白祎祎是白泽的女儿。
而萧贵妃则不同了,白祎祎是她派的人送去别宫的,此时却出现在国师身边,矛头直接指向她。
这时,有胆大官员来给白泽敬酒寒。
“哈哈!这是令爱吧,真真是玉雪可爱。”
“确实,家中孙儿和令爱同岁,改日可以一起玩。”
白泽:“……”好样的,不仅皇帝不认识自己的女儿,大臣连嫡公主也不识。
皇帝被凌厉的眼神一杀,莫名有一股寒颤。是他们自己凑上去的,不关他的事啊!
皇帝身边的安德福也被那玉雪可爱的女娃吸引,悄咪咪看了一眼,结果……
借着给皇帝倒酒,安德福悄声说道:“陛下,那女娃娃长得神似…皇后娘娘。”安德福其实见过怡安公主的,看了一眼便认出了,只不过他怕,皇上居然没有认出公主。
犹豫着,“是…是怡安公主。”
结果皇帝一看,那女娃的脸……皇帝恍然大悟,原来烈祖看着他欲言又止的原因是这个,皇帝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但是凌迟已经开始,皇帝竖起的耳朵听见白泽缓缓开口。
白泽意味深长的说道,“你们可要瞧仔细了,不如问问你们的皇帝陛下。”
这时却已经有人认出来了,皇后当年可是京城出了名的美人,国师怀中的女娃,容貌与已逝的皇后如出一辙,联想到几月前生病被送往别宫修养的怡安公主。
底下窃窃私语,皇帝无地自容。寒暄的大臣听到身后的声音赶紧找个借口溜之大吉。
烈祖话已经递到他面前,只能硬着头皮发话,“这是怡安。”
白泽饶有趣味的摩挲着掌心下的脑袋,“确实是是怡安公主,不过皇上似乎不认识怡安啊,还有臣想问问被送往别宫的公主却出现在幽冥鬼林,身旁无一奴仆。”
幽冥鬼林!一听倒抽一口气,那般凶险的地方。
萧贵妃见势不妙,顿时梨花带雨的哭着跪向皇帝,“皇上,臣妾不知情啊,臣妾只是怜惜怡安小小年纪,皇后娘娘就去了,不久前又不小心落水,臣妾才想让怡安去别宫……”最后泣不成声。
“定是那些奴仆阳奉阴违,不小心让调皮的怡安跑丢了,才……”又一次泣不成声,却有把责任推向白祎祎,是她调皮乱跑。
“贵妃娘娘怕是忘了,别宫和幽冥鬼林一个在北一个在南。”说话的人是和萧贵妃向来不对付的柔妃,补刀可是她的强项。意思就是说怡安公主仅仅三岁,会跑的那么快吗,从北跑到南。
皇帝好歹在自小在皇宫长大,什么事没有见过,而且这次怡安的事还被烈祖知道,他是对女儿不上心,却也不到亲自杀了自己孩子的地步,皇帝的嫡公主被人丢弃,这要是传出去……
皇帝脸红脖子粗,“够了,金吾卫会彻查此事,萧贵妃管理奴仆不当,禁足一月,管理后宫之事交由德妃暂领。”
“皇上可要好好查一查,毕竟臣见到公主时,以为自己看到一个煤球。公主失踪,贵妃却未有禀报。这很难不让人觉得居心不良啊。”
萧贵妃看着白泽漫不经心的视线 ,却让她感觉到无比阴冷,再也开不了口,最后只能由奴仆搀扶下去。
众人掩下的脸色五彩斑斓,天大秘密,陛下居然不认得怡安公主,看这情形萧贵妃还把怡安公主丢去幽冥鬼林。而荣国公脸色更是能滴出墨。
话题的主人公白祎祎却若无其事窝在国师怀里吃糕点,下巴处满是碎屑,被人用帕子默默擦去。
皇帝看着在白泽怀里的女娃,心都在呕血了,看样子怡安也不认识他,尴尬啊。
白泽却无比享受白祎祎全身心依赖他的样子,回到宫里她却对这个她长大的地方毫无知觉,只是依恋的靠着自己。
宴会结束,皇帝自是去找白泽负荆请罪。
不过白泽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直接离宫了。
皇帝:他就知道烈祖定是对他处理的结果不满意了,虽然他知道怡安被丢八成是萧贵妃做的。但总要有个证据。
第二日,萧贵妃就以谋害皇嗣之罪降为美人,禁足一年。
皇帝就给国师府赐下黄金万两和和十几匹丝绸。实际上是皇帝过意不去自个儿女儿在国师府白吃白喝,算是养女儿的。还把白祎祎的婢女惜枝送来了。
皇帝给的东西白泽让卫谦单独放存在一处,作为白祎祎的私库,虽然皇帝给的东西对于他来说冰山一角都不算,但终究是白祎祎该得到的东西。
白祎祎看着院外堆在一起的东西,好奇的东摸摸西看看,突然被一个身影笼罩。
“呜呜呜呜!公主…嗝…呜公主!”
“奴婢终于找到你了,您离宫时奴婢被那群王八蛋绑着,后来打算偷偷出宫去别宫找您的 ,结果奴婢连冷宫的门都出不去了。”
旁边的锦蓝看白祎祎被抱的有些难受赶紧拉开惜枝,“姑娘被你勒难受了!”
也许从出生起惜枝照顾她最多,即使失了记忆,身体的本能还存在,白祎祎看着惜枝脸上满是泪痕,伸手擦了擦,虽然她崩着一张脸,但动作很是轻柔。
“公主…”
锦蓝:“好啦,我知道你是以前照顾姑娘的,以后我们都一起伺候姑娘。等会儿我带你去熟悉一下府里。”
“好。”她当然知道公主被国师救了 ,现在宫里传得到处都是,公主很是得到国师的爱护,现在公主的身份可是货真价实的水涨船高。
白祎祎轻车熟路跑去白泽的衡西院,因为她已经闻到饭香了。
“哇!”她看到一整只黄灿灿的八宝鸭,飘香四溢。
手脚灵活地上桌坐好,大眼亮晶晶的看着饭桌。
她喜欢吃饭时自己布菜,等锦蓝给她盛好饭就自己开动,完全不是当初只能白泽喂饭的模样了。
白泽看她一进门视线就黏在鸭身上,眼底的笑意一闪而过,知道她没有吃过,特地让人去酒楼订的。
夜晚,月明星稀,房间里的小孩嘟着小嘴睡在一张迷你小床上,男人棱角分明的侧颜在烛光的射影下变得更加柔和。
男人竖着两根手指在眉间,一颗紫蓝色的发着光的珠子从男人眉间现出,随后缓缓没入小孩显出的凤尾印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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