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

“什么?掌门说破格晋升为内门弟子?”

眼前的人微微讶异,传话弟子虽领命时也犯嘀咕,但此时还是风轻云淡地说道:

“是的,只不过还有待考察。”

听到“考察”两个字,谢桥婴变得若有所思起来:“什么考察?”

“还未可知,掌门说届时会再派人传达。”

她没说话,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会,冲他点点头:“多谢师兄,我知道了。”

目送着那弟子离开,谢桥婴眼神凝重起来。

温月端着盆热水走进来时,正瞧见她这副模样。

“怎么啦,明明赢了还这么不开心。”

温月把盆放在桌上,打湿毛巾,拉过她的手坐下,轻轻擦拭上面的血迹。那是谢桥婴用万剑归宗时留下的,初次使用并不能自如控制,双手被剑气割开了不少细小的口子,看着甚是触目惊心。

“没什么,只是有些累了。”谢桥婴打起精神来,露出一个自如的笑,从她手上拿过毛巾,“好啦,我自己来,老让你操心怎么行。”

“这有什么,又不累,”温月笑了,又想起什么,小声问,“倒是你……你怎么会那个?”

谢桥婴不想将人牵扯进来,于是没有全盘托出:“这个,也是机缘巧合下才习得的,来龙去脉我也不太清楚。”

许是看出她有难言之隐,温月也没再追问,只是蹙起眉:“其实这是好事,只是树大招风,你又是外门弟子,我怕……”

谢桥婴笑出了声,握住她的手搓了搓:“好啦,我明白,我也有这样的担忧,但方才有传话的说,掌门免去了我第二轮比试,破格晋升为内门弟子,所以你不用担心。”

“真的么?”温月讶然一瞬,欣喜道,“那我就放心了。”

安抚完人,谢桥婴也没多在她这滞留,心中还悬着一事,想快些回青竹峰。

她站在熟悉的门前,倾听了会。

里头静悄悄的。

奇怪。

按理说,辛望弈受伤不应该有很多人来探望么?

还是说他不在这?

于是试探道:“……辛师兄?你在里面么?”

半晌,才听到有人低声应了句。

“嗯。”

推门而入,转过头,画面和某日重叠。

一个人冷冷清清坐在榻上,不知垂头想着什么,见到她来,连个眼神也没给。

谢桥婴生出些好笑的心思,难免又想起初见之时。

但不同的是,她早已不像先前那般恭谨,走过去将纱帐掀起固定住,坐在榻边。

对方偏过脸,神色遮得严严实实,不动声色往里挪了些。

谢桥婴没注意,目光径直落在他的手上,直截了当地问道:“师兄,你手上的伤,医修们医好了么?”

“嗯。”

又是简简单单一个字。

这时她才察觉出不对来,问道:“你生气了?”

辛望弈隐在袖中的手握了握,又松开,终于将脸侧回来几分:“没有。”

谢桥婴闻言却是挑了挑眉,心中了然。

本就是天之骄子,在大比中受了伤不说,输给一个外门弟子,想来也是十天半个月都调理不好,生闷气倒也正常。

她想了想,用同一套说辞主动解释道:“万剑归宗是我无意中习得的,师兄实力强悍,我也只是侥幸罢了。”

辛望弈却摇了摇头。

“是我输了,并非你侥幸。”

但谢桥婴对于目前实力并没有什么实感,只当他是在说场面话,一时不知如何回复。

俩人相顾无言。

直到漏出几声压抑的咳嗽,她才抬眼看去。

室内光线昏暗,他整个人落在阴影中,以至于刚才没注意到几近苍白的嘴唇。

失血过多。

脑中蓦然浮现出四个字。

“师兄,给我看看吧,”她的语气几近诱哄,“反正你又不是没在我面前受过伤。”

他眼睫一颤,慢吞吞挽起衣袖,伸出受伤的那只手,掌心朝上。

谢桥婴顿时倒抽了口凉气。

洁白如玉的小臂上,腕间赫然横着一道皮开肉绽的伤口,虽止了血,但仍能窥见深红的肉,显得触目惊心。唯一庆幸的是割得偏了些,并没伤及要害。

她失声道:“你……怎么没包扎?!医修真的医了么?”

“是我说,只需止血,不必包扎的。”

“……”

谢桥婴盯着他半晌,实在没理解这人脑回路。都豁出这么大一个口子,不包扎是想留疤做纪念么?这么折腾身体到底图什么?

“我去拿纱布给你包扎吧。”

辛望弈没说话,似是默认了。

待谢桥婴拿着伤药纱布过来时,他才终于转过了头,目光淡然地看着她为自己上药。

这时,他注意到谢桥婴的脖颈上有一点不易察觉的伤口。

他愣住了。

那位置与他留在周行水的脖子上的一模一样。

连伤口大小也如出一辙。

联想起周行水当时运筹帷幄般的语气,他瞬间猜出了**分,心底一沉。

连魂蛊。

只有极其重要和信任的人之间才会用到的。

纱布仔细缠好后打了个小结,谢桥婴呼了口气:“好啦。”

辛望弈正欲说什么,却被她抢先一步打断。

“看完师兄你,我还得去看下周行水,”她站起身,加重了语气,“伤药和纱布我放在桌上,每天一定要记得换。”

他身体僵硬了一瞬,很快神色如常:“好。”

谢桥婴没注意到他的异样,掩上门,潇洒御剑而去。

周行水打开门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

谢桥婴则笑得阴恻恻的,见他没有让开的意思,拉长语气问道:“周师兄——不欢迎我么?”

“哈哈怎么会……”周行水勉强笑了一下,侧身让她进去。

喝着刚沏的茶,吃着刚出锅的点心,谢桥婴满足地眯起了眼,这才懒洋洋看向坐立不安的那人。

“你伤怎么样?”

说到这个周行水就来劲了,一副龇牙咧嘴的模样:“哎哟,这个肩疼得很呐,背也好像快碎了,尤其是这个脖子,还被人捅了……”

“得了吧你,要真算得上捅你现在也不在这了,”谢桥婴懒得和他扯皮,单刀直入道,“周行水,我问你,你的任务究竟是什么?”

对方一下噤声。

“我猜一猜,”她笑眯眯地盯着,“本来以为有了连魂蛊你能安分点,但即使是性命攸关,你也要知情不报,甚至激怒辛望弈,不惜受伤。”

“哦,说错了,其实都是为了让我受伤吧?”

周行水听着,忽然笑了:“原来这么明显么?我还以为我演技不错呢。”

“不过我本来是希望他给我来一剑,没想到他还是太正直了,怎么都下不去手。”

谢桥婴面色阴沉,直勾勾看着他:“你的任务目标是我么?”

周行水摇了摇头:“错啦,不是你,但……你是很关键的一部分。”

听起来没头没脑,但谢桥婴隐隐觉得答案离自己很近。

“总之,你不必担心我置你于死地,任务还没完成,今后难免还要请师妹多多‘照拂’。”

他笑眯眯的,把利用人的话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这样的周行水让她有些陌生。

谢桥婴抿了抿唇,沉默了。

她站起身,丢给了他一袋子东西。

“这里面的物品,有需要可以用,无害,就当还你之前恩情。还有连魂蛊,我是系统兑换的七天体验卡,还有两日就解开了,你不必担心。”

“还有,以后各不相欠,”谢桥婴笑了笑,“我也没那个本事‘照拂’师兄。”

周行水一言不发看着人影消失在门口。

他低下头,打开袋子,里面是各种珍稀的灵药,估计是系统商店里兑换的。

半晌,屋内响起似有若无一声叹息。

回到青竹峰时,庭院内一片黑漆漆的,没有光,估计辛望弈已经睡下了。

她回房,点起灯,屋内瞬间被暖黄的烛光充盈,这才觉得点安心。

一瘫在柔软的榻上,谢桥婴长长地叹了口气,感受着筋疲力尽的身体一点点恢复生息。

今天真是太累了。

她想。

眼皮再睁不能,几欲要迷蒙睡去时,忽然门上哐当一声,好似有重物撞击。

谢桥婴猛然惊醒,迅速起身,盯着门口,试探着问了句:“……谁啊?”

一片寂静。

她心里发毛,轻手轻脚下了床,贴在门上,试图通过纸糊看看外边情况。

与此同时,又响起平静的敲门声,与方才那声重击截然不同,仿佛是幻觉。

谢桥婴心觉古怪,又喊了声:“谁?是辛师兄么?”

“……是我。”

声音低沉,有些沙哑,但确实是辛望弈的声音。

她犹豫了会,心想不会是什么能模仿人声音的魔物吧?

但好奇心战胜了理智,她没忍住,把门拉开一条小缝。

缝隙中,一道高挑的人影黑沉沉压在门上,衣襟上是繁复精致的花纹,却有些松垮,长长的黑发垂落下来,有几缕搭在扶着门框的手上。

见开了门,修长的手指攀上门的边缘,唰啦一声,门拉开了大半。

屋内昏黄的光虚虚地挨在那人身上,他低垂着眼,沉沉地望着她,双眸的墨色好似含了水,竟显出些荡漾。

谢桥婴盯着他,想从脸上找出破绽:“辛师兄,这么晚有什么事么?”

但他只是凝视着她,并未言语。

她眉头皱了起来:“辛师兄?”

总觉得辛望弈今晚有些不对。

并且好像还闻到了一股……

若隐若现的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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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死对头师兄倒追了
连载中漆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