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不会觉得我喜欢他啊?!
陆任之有点石化,他慢慢地扭着躯干,准备一点点从施望野的肩膀下蹭出来,然后做一个“因为被报社无良记者瞎报道,痛心疾呼人言可畏!”的受害普通直男清纯豹豹。
并且,和施望野保持正常室友之间,应该保持的那种距离感。
嗯,就这么做,现在应该把胳膊也……抽出来。
他动了动,没想到这一动把施望野弄醒了。
眼前的睫毛颤了颤,拉开洁白的窗帘露出茶棕色琥珀的瞳仁,一双桃花眼,看哪都深情。
“……小陆?”施望野眼珠动了动,侧身把手轻轻搭在了他脖颈的位置,温柔地轻抚着那里。
豹豹陆任之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代表舒适的呼噜噜的声音。
陆任之在心里悄悄地骂了自己一句:死豹,别呼噜了。
“谢谢你。”施望野凑过来,在他的耳边留下了这样一句话。
“啊,没关系,作为室友,我肯定不能就这么不管你……对吧?”陆任之有点手足无措,此刻无比庆幸自己是豹豹形态,不然肯定看上去很怪。
“嗯,我都知道。”施望野拎了包猪肉脯吃起来,还给陆任之递过去一块。
在别人手上吃东西真的好那个,陆任之嚼着嚼着,又凑上去闻闻猪肉脯袋子的味道,里面撒了细细的烤芝麻,闻起来味道香香的。
施望野伸手又掏了好几片喂给他:“吃吧。”
反正我照顾你那么久,你伺候我一下也不过分。
陆任之这样想着,用舌头卷起奥奥利利奥猪肉脯,吃了。
他俩潦草的夜宵结束了,施望野从床上站了起来,活动活动了身体,感觉自己好多了。
他回头看陆任之还是豹豹形态,可能觉得两个人都变回人形态太怪了吧,他正用毛毛的大爪子扒拉着猪肉脯的袋子,豹豹吃的时候还有点吧唧嘴皮子的小动作,很可爱。
施望野对着陆任之笑了笑,扯扯自己的睡衣:“好了,我现在赶紧下楼去打一针抑制剂,趁着下一轮发情开始之前。”
“什么?不行!”陆任之一下子变回了人形态,跑过来拉住他,“别去了,那种东西……特别不好。”
“啊?”施望野对着他眨眨眼睛,“怎么不好了?”
“……反正就是别打,那个很疼的。”陆任之依旧紧紧拽着他的睡衣,死活不让施望野一动半步。
“你怎么知道?书上说……”施望野超小声地问。
“我就是知道!”陆任之大吼,不过马上意识到了自己有点失控的情绪,吸了口气,小声说,“我打过,感觉比死还难受。”
施望野愣住了,他记得书上不是这么写的啊。
抑情剂,无色无味,略粘稠油状药品,无任何不适,可明显抑制大部分动物的发情症状,效果显著。
“反正你也别去。”陆任之别别扭扭地捡起刚才慌乱中碰掉的小牙签筒,把它放回原位,声音细若游丝,“就在这呆着,我也会照顾好你的……”
施望野听清楚了他的话,陆任之带上点这种小倔强感觉的委屈神情,他感觉自己真的很难拒绝,只好无声点点头:“行。”
更正一下,什么小倔强,简直倔死了。
陆任之看着他,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没事,我保护你,绝不会让你被打抑情剂的。”
他指了指小冰柜:“你要不……再吃点东西?我看你发情期挺长的,别饿坏了。”
“也行。”施望野翻了翻冰柜,一人两片面包,用勺子舀上午餐肉,最简单的三明治诞生了,他递给陆任之一个,“咱们一起吃吧。”
吃了半块他就有点不舒服了,没想到发情的反复这么快,间隙这么短。
感觉灵魂刚从地狱里爬出来,又在身体内侧抓挠。
陆任之摆弄了会那个牙签小盒,又嚼着三明治卖着呆,暂时没注意他那边。
“哗啦——”旁边的牙签盒摔到了地上,牙签撒了一地。
陆任之看了看声音的位置,正愣着,嘴巴就被堵住了。
他震惊地看着前面,不敢相信施望野的情潮居然重来的这么快。
他被按在沙发上吻,施望野的舌头像甜甜软软的果冻,缠绵地逗引着他的舌头。
怎么突然腰就软了呢。
陆任之伸出双臂,推着逐渐贴上来的施望野的身体,烫的让他有点呼吸不上来。
他按住施望野的肩膀:“冷静,冷静。”
施望野眼神很清澈,好像并不觉得自己刚才做了什么错事。
陆任之刚稍稍松开了重按在他肩膀上的手,施望野又迅速地吻了上来,这次这个吻的感觉有和刚才有所不同。
柔和与爱惜,贯彻柔和,时常爱惜。
陆任之感觉到施望野用额头轻轻蹭了蹭他,微微湿润的头发丝很听话地自动让了路,他们的额头触电似的抵在一起,都是一样烫烫的。
他忽然觉得自己身体里也有什么东西,醒过来了,正激烈地躁动着,很陌生,这令他感到很困惑,也很为难。
休眠火山不再沉睡,即将喷发。
不行,施望野是发情期,自己又不是。
陆任之挣扎地推开了施望野,跌跌撞撞跑到了冰箱面前,直接拎起冷水壶,给自己灌上了一大杯凉水。
水冰得他一个激灵,终于把那些不该有的东西压制了下去。
“好,这回就冷静了。”陆任之攥紧拳头,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念起了戒同所的饭前感恩词:“我不是同性恋!我不是同性恋!”
好,咱不是同性恋,不怕。
他单手紧紧扣住施望野的手腕,另一只手将他打横抱起,扛在肩上,慢慢地往楼上走。
又是安慰又是哄,再带上逗猫棒陪玩,终于把施望野再次折腾睡着了。
陆任之疲惫地变回了雪豹的姿态,依旧给他做肩枕。
他嗅嗅房间里的味道,百分之三十左右的空气里散布着安宁。
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施望野晚上刚醒时,对他说谢谢那时的眼神,那么明亮,那么温柔。
陆任之把下巴放在爪子上,再用尾巴围着他,眼前那温柔的眼神不断重现着,他淡淡地笑了。
睁开眼睛看看施望野,睡得很老实,很安静。
“放心吧,我会保护你的,一直。”陆任之闭上了双眼,留着一点警惕站岗,就这样合眼休息着。
小野,可以这样叫你吗?
我想,我想……
我想保护你清白的眼神,守护你未被毁坏的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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