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剪子嘞,呛菜刀,闲置杂物换手电、换脸盆……”
施望野惊呆了:“哥,咱这……业务还挺丰富哈。”
“就那么回事,上车。”潇洒哥帅气一笑,指了指车上的两个小坐垫。
浣熊老板冲着他们挥了挥手:“拜拜,大哥们!”
三轮车是纯人力脚蹬,潇洒哥蹬得很卖力,但速度真的不算快。
施望野和陆任之在奏起收破烂民谣的背景音中大眼瞪小眼。
风风光光驶出了市场一条街,潇洒哥把三轮车暂停在路边:“你们家里的洗衣机坏了吗?在哪个位置?”
施望野说:“在戒同所,那个洗衣机总吞衣服,能修吧?”
“小事儿,我一辈子修过不少了,二十分钟搞定。”潇洒哥又重新蹬上了车子。
陆任之听着车上的广播,捕捉到了前缀:“潇洒哥?你的名字叫这个?”
潇洒哥笑笑:“嗯,我姓刘,出生那年电视上有个名嘴八哥,叫什么潇洒的,我爸妈就给我取了一样的名字。”
“哦,这样呀。”陆任之看着身边的各种零件,满脸的好奇。
“但是我这人吧,从小就学习不好,不听话。”潇洒哥嘿嘿笑着,“而且乌鸦嘛,就喜欢收集些亮晶晶的东西,现代社会的电子元件我就很喜欢,于是成了专职修理工,现在生活的也还行,自在,靠本事吃饭嘛,安心。”
施望野很赞同:“知足常乐,自食其力就很好。”
“就是说啊。”潇洒哥停下了三轮车,“下来吧,到了。”
不知不觉,已经回来了,陆任之习惯性地往他平常爬墙的路上走,被施望野拉住了。
“你干嘛?总不能带着潇洒哥爬墙吧?”他小声提醒着陆任之,“看我的。”
陆任之看着他跟仓鼠大爷交流了几句,戒同所大门竟然就直接打开了。
“你跟大爷咋说的?”他小声地问。
施望野轻描淡写:“我说咱俩替黄老师出来找的修理工,洗衣房水管子爆了,很着急,他就没看登记册。”
“你真会演。”陆任之由衷地敬佩起来了。
“行了,办正事要紧。”施望野看着潇洒哥又蹬上了三轮车,忙小跑过去给他引路。
“这个重装下挡板就好了,消毒箱用久了都这样。”潇洒哥认真地检查了一会,敲了敲消毒箱的侧壁,声音钝钝闷闷的,“听,吞了不少衣服,这里边本来应该是是个空腔,都不脆生了。”
“嗯嗯。”施望野点点头,“不严重就行。”
“不严重,里边有没有什么重要的衣物,要不我就直接掏出来扔了。”潇洒哥带上长长的厚胶皮手套,做好了下手掏的准备,“这衣服都不知道在里面塞多久了,拿出来估计也没法穿,都得烂。”
施望野连忙伸手拦住他:“哥,等一下,一会再开始。”
“嗯?”潇洒哥看着他飞快跑了出去,愣住了,又看看站在一边的陆任之,“他干啥去了?你知道吗?”
“不道啊。”陆任之也愣愣地看着施望野一闪而过的背影,呆了一会。
潇洒哥看着他笑笑,“哎呀,老乡。”
也不知道施望野什么时候回来,他俩蹲在地上等着,随便聊了几句。
走廊里传来施望野夸张的大嗓门:“哎呀!你们知道不?——那个洗衣机啊,原来坏了!今天修理工才知道咋回事儿!”
他很快就带了一大堆人过来,尤其是紧紧抓着李麻球的肩膀。
陆任之拉着潇洒哥的胶皮手套站了起来:“哥,开始修吧。”
他已经明白了施望野的目的,大声在旁边说:“真烦!破洗衣机,昨天也把我的衣服吞进去了!”
潇洒哥像做外科手术一样,从消毒机箱的内部掏出了一件又一件衣服,基本上都在机箱里被搅烂了,干巴巴的。
他直接把它们扔在大垃圾袋里,看得围观的那些人目瞪口呆。
“行啦,都取出来了,现在我安装新的挡板。”潇洒哥把最后一件卡得紧紧的毛衣抽了出来,扔在那堆小件衣服的最上面。
“好,哥你修吧。”施望野对着潇洒哥笑笑,然后看了一眼李麻球。
李麻球走到垃圾袋前面,看着最上面的那件崔迪毛衣,那是冯大棉最爱的一件。
他的朋友没有说谎,可是他却……李麻球捂住了脑袋,表情说不出的内疚。
在旁边围观的动物们也纷纷小声议论着,有些大概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对于冯大棉的误会。
“知错就改,还不晚。”施望野轻轻地说。
李麻球放下了手,点了点头,跑出了洗衣房。
围观的那些人群也一点点散了,潇洒哥很快装好了挡板,又把整台洗衣机检查了一遍,才放心地说:“行了,没问题了,起码能好好再用上十年。”
“谢谢。”施望野给他转了钱,又和陆任之一起送潇洒哥回到大门口。
“拜拜啊,还有什么要修的,打我电话。”潇洒哥潇洒地和他们挥了挥手,就继续在“修冰箱彩电洗衣机”的大喇叭声中继续浪迹天涯了。
“真顺利,是吧?”施望野释然地看着潇洒哥和他的小三轮车,感慨着。
陆任之戳戳他:“猞猁小弟,现在不叫我陆哥了?”
“我退出你的帮派,以后这些事都自己做。”施望野满脸写着认真。
陆任之的优点之一,是该服软的时候就立马服软:“不,大哥,你是我大哥,没有你我可怎么是好?”
“小猫,说点好听的。”施望野对着他轻佻一笑,接着就一脸坏笑看着陆任之的脸。
“……您是最帅最酷的……短尾巴猫。”陆任之说完就转身往回跑。
留下只听了前半句,还停留在喜滋滋状态的施望野在原地独自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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