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茜只是告知顾辰一下而已,毕竟他把整个店交给自己经营,底薪8000加店铺三分之一的利润,足以让她把店铺当成家。刚来看到他给的待遇时,何茜想到过自己可能是遗落的富家女,需要在没有背景时创业成功,获得继承家产资格等等。
然而现实给了她一个巴掌,这个老板就纯粹懒,什么都不管,就给她一张卡,就连营业执照都是她跟进的。
“之后你就住二楼,家具今天会有人搬过来,晚上没事就不要下来了,我有时会和别人在院子里谈事,你锁好门窗睡觉就好。”顾辰交代完就往院子里走去。院子算是他的私人领地了,视野开阔环境优美,摆了套四人坐的桌椅,和几个老人摇椅,是个消磨时间的好去处。
何茜看着躺在摇椅上玩手环智脑的青年,喉咙卡着的谢谢没能吐出,顾辰没有问过为什么一个刚满18的女孩不去上学,反而跑了几千公里到这里住地下室打工,还会做面包糕点奶茶,什么都会一点。他只是把二楼空出给她落脚,给她一份工作。
她一路走来遇到过很多这样秘而不宣的善意,这是她的幸运。
被感谢的顾辰却没有想太多,他需要一份合适的工作通过系统的检查,最好的工作当然是成为老板,恰好有一个什么都会点的员工过来面试,看见员工落魄的景象,他并不介意用原来招待客人的二楼收买人心。
何茜已经开通线上店铺,订单隔一会儿响几下,恰好到了放学时间,店内开始繁忙,几个学生拼拼凑凑买一份蛋糕,一起堵在收银台旁,小孩拉着家长疯狂购买被拒后的尖锐暴鸣,家长的呵斥声,嘈杂的声音甚至盖过音乐,何茜一个头两个大,周围还有几个拽着她的手臂问这些是用什么做的,新不新鲜,她家的谁谁对什么过敏。
顾辰晚起袖子走进来,及时解决何茜。
他有条不紊地解释原料问题,推荐糕点,一举一动稳重优雅,着急的顾客声音也跟着小了许多,在这样的人面前失礼好像是个大事,好几个穿着校服的小姑娘看红了脸,捧着盘子安静排队等推荐。
何茜瞪大眼睛,她以为这种贵公子不会这些繁琐枯燥的事,毕竟他招工时就说过要自己一个人处理这些事,请人或者自己一人大包大揽,但现在顾辰招呼客人,打包干净利落,比她这个工龄10年的打工人干得都好。
目光移到他的手上,白皙修长,左手食指带着花型戒指,两三个红宝石雕成蔷薇花样,簇成一团,中指带着的是蜘蛛样式的,黑色蜘蛛头上还顶着红色眼睛,随着手指移动一亮一暗,像是活物在眨眼,这样样式的戒指很容易显廉价,会像夜市里十元一个的玩具戒指,也许是因为纯手工的价格昂贵原料高端,又或许是因为带的人太好看,有种中世纪贵族的优雅。
待他翻手递出打包好的牛皮纸时,这才瞧见和他外形不符的一手老茧,却也不像她因为常年干重活而有些变形的手掌。
一个人的气质外表不能完全反应人的经历,但手会记录主人的所有努力。
忙到六点,两人才有空歇口气。
往返这家店铺多次的老陈终于逮到人了,他走到顾辰对面坐下,手里端着不锈钢杯,杯盖压着茶包的细绳,警服严实的系到最上面,脚踩着却一双人字拖,走起来时拖拖拉拉的,眼睛却如鹰目锐利地盯着他。
顾辰目光划过他的手掌、腰间和有旧伤的左腿。
老陈不动声色,这个人果然不简单!
常年在一线的眼力告诉他,这是个危险人物,见过血,手掌长期接触冷兵器和热武器,游离在法律边缘,守法还是违法只是在一念之间的危险人物。
配在腰间离子枪隔着皮套传来凉意,但老陈还是没有制服他的把握,哦...不是,应该是连理由都没有。
不锈钢杯‘咣’的一声放下,打破两人间的无意义对峙。
“听老板口音不像本地人啊。”老陈意味深长地盯着他,脸上的褶子努力扯出慈祥的笑容。
“你知道的,我刚从国外回来,不在这边长大,口音当然不同。”查了自己那么久了还不知道我是海归吗。
“我也有几个好友,也是国外回来的,但口音可没有老板这么地道,更土生土长似的。”啊对对对,你们这些海归都扎堆出现,有些连外语都不会讲。
“天赋异禀吧,语言是一门容易的课门,更何况出生在这里,总要学得更快些。”我们啥事都没干过还超守法爱国。
两只老狐狸对视,都笑得像是遇见知己。
老陈双眼一眯,暗自冷笑,他根本不是国外回来的,国内外查不到所有经历,像是凭空冒出来的。这已经是他在全市发现的第十八个了,其他地方只会多不会少。
他们应该是一个组织的,语言变化不大说明根据地是在国内,有特殊联系方式,身上会有超越现在科技的玩意,内部不和谐,对所有有关信息保护得滴水不漏,不像是拥有极高忠诚维护,倒是像说出来会丢掉性命,看见这里的老板态度忌惮又崇拜。
这个老板一定和这些异常息息相关,就算不是幕后黑手也是个高层人物。
他更倾向前者,因为这个老板看着不像会屈之人下的。
他们个个看起来无害又普通,有些死宅在家,有些旅游玩乐,还有些混得风生水起,资产不过几年甚至在世界都排得上号,而他们一直没有动作,也是因为他们没有做违法事情,也没有偷税漏税。他不能仅凭猜测就把他们拷起来。
但他会一直盯着他们的。
在他们动手威胁人民性命前,抓住他们。
于是老陈每天都会带着茶杯过来报道,顾辰因为要应付系统的社会融入度基本坚持,也得天天来店里和他大眼瞪小眼,只好时不时挑衅一下,也算是打发时间的乐趣了。
“你天天这么闲是因为快退休了吗?”
“......”
老陈被气得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对于人人向往的退休,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侮辱,是嫌弃他日益跟不上的身体素质!被迫退居二线对他是个巨大的打击,今天还被这个‘危险人物’嘲讽了!!
“你!...你...!”
他深吸一口气,血压飚升,告诫自己杀人犯法,杀人犯法。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他怒而起身。
哎呀...气走了。
顾辰看着夺门而出的男人,可惜地叹气。
早知道退休对他打击这么大就迟点说了,这么早气走了剩下的时间可怎么打发啊。
何茜:......
你还可惜个什么!再聊下去就一死一伤啊!
可能是老陈为了血压着想,现在只是每隔个三五天过来打卡。何茜看着可怜巴巴的营业额叹气,每天望着老陈来店里,虽然天天都要吵架,但为了在店内坐得心安理得些,会点些糕点配茶,营业额真的全靠老陈啊。
说他们关系不好又天天见面,关系好又天天吵架,吵架内容极其幼稚,比她从前邻居哪个出口成脏的小孩还不如,所以何茜根本没看出底下的暗涌,还认真地想着,这估计是老板特殊的拉客手法吧。
老陈如果知道她的想法,估计被气得灵魂出窍,他天天过来可不是找骂,而是为了不让你神不知鬼不觉的被那个神经病弄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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