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塑料兄弟

验收的日子将近,来咖啡馆闲坐的年轻小孩少了许多,躁动的夏天也临近尾声。

距离开学没几天了,司庭既跃跃欲试又难掩焦躁。

要知道下次除了来消费,他没有别的正当理由能再见到卓宪让了。

结束暑期工前,司庭被踢到角落里的理智勉强回归。

他本来想和卓宪让保持距离,但一看到表哥和对方亲密,他根本按捺不住。

那种暗戳戳的在意就跟店里的冷气一样,润物细无声,却时不时窜出来彰显存在感。

比如现在,他看到卓宪让一个人坐在收银台,明明已经到了休息时间,他还是不自然地转了个方向朝卓宪让走去。

“宪让哥…”

“嗯?”卓宪让随意应了一声,下颌处光点摇晃,直到走近了司庭才发现他今天戴了自己送的耳钉。

纯银的圆钉藏在蜜色的耳垂上,像舔着耳根一样,英气又绮靡。

司庭怔了几秒,默默靠近吧台,缩短了他和卓宪让的距离。

他又抬眸匆匆看了眼卓宪让,若无其事地拿了几张纸巾,细看他脸颊有些红。

剑眉星目的卓宪让不知为何尤其适合冷调的饰品,他明明肤色偏暖,晒得健康,跟精致两字毫不相干。

目光再从耳垂处下移,单薄的夏T紧紧贴在卓宪让身上,饱满的胸膛呼之欲出,陷进锁骨肉的一圈蛇骨银链几乎成了陪衬,让人借着打量项链的机会生出了想亲近他的迷思。

宪让哥的锁骨上有一颗痣……真可爱。

好想舔舔…

“你说痣?是吗,我都没发现?”卓宪让顺着脖子往下摸了摸。

卓宪让的回应顿时让司庭头顶冒了烟般满脸通红,原来他刚刚没控制住说出了第一句话。还好他因为在胡思乱想,反应慢了半拍没说出后面性骚扰的妄想。

司庭急忙转移了话题:“宪让哥,我这几天就要去上学了,那个我能不能。”

卓宪让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我能不能...去你家玩一次?”司庭的声音越来越低,但是却没有停下。

“宪让哥你不是喜欢喝茶吗?我正好拿到了八区那边湎州最新的红茶,我想泡给你喝,上班以来你帮了我很多!”他越说越起劲,期待地盯着卓宪让不放。

八区是卓宪让的老家,主茶业,茶叶市场发达,盛行茶文化,湎州尤甚。

但可笑的是,从小被茶气腌入味的卓宪让却是在考上大学后,第一次才从室友那里喝到来自他家乡的正宗茶叶。

因为——

太贵了。

贵到将采茶的工人压榨成了低劣的耗材,贵到平民的血汗溅上去就会毁了一个家庭,贵到以至于惠及不了那片土地上真正在生养的普通人。

“……”

卓宪让眯了眯眼,冲对面殷勤的少年笑了一声,“好,你来吧,不过没想到司庭你还会泡茶。”

“泡得不是特别好。”司庭心虚地绞了两下手指,他哪里会泡,不过是跟家里的茶艺师学了点能唬弄住人的流程。

“那也很厉害。”

卓宪让知道司庭不是单纯地想登堂入室,而是要作为监督员给这个月的记录做总结,毕竟现在司伯语正和他同居。

对于卓宪让的称赞,司庭又不争气地感到了窃喜。

相处了这么久,面前稳重又包容的男人不仅会认真注视自己,不吝对他的夸奖,还不会把他的话当作小孩子脾气。

在他犯错时也会一边叹气指点一边贴心地帮忙,简直是每个人心中最理想的哥哥。

只不过,司庭从来没把他当作哥哥。

此时见司伯语不在,司庭搭上卓宪让的手,像只急切的家养猫要把谁蹬开,“宪让哥,去你家之前,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

“看电影?就我们两个吗?”

“嗯嗯!就我们两个好不好?不然去打球也行!”他撒娇道,一双眼睛像弯弯的月亮。

瞧,就算进入了银河新世纪,大学生泡男人的手段也没多新鲜。

卓宪让哂笑。

司庭耐心地等着答复,他知道卓宪让需要考虑一番,正因如此才证明卓宪让对自己表哥的负责。

但是司庭相信卓宪让会想拥有一点个人空间的,不仅如此,他更相信卓宪让对他的好感。

卓宪让果然为难地沉吟了会儿:“可以,但是...”

话刚说到一半,他就被忽然出现在腰间的双手给止住了话题。

司庭这才发现一直不见踪影的司伯语就在卓宪让身边假寐,或者方才卓宪让坐着的时候他就睡在膝上。

司伯语眼睛还没睁开就从背后抱住卓宪让,带着睡痕的下巴搁在对方颈边。

“宪让啊,几点了?”他迷茫地亲了亲卓宪让的肩膀,一双修长的手苍白到静脉幽绿,宛如巨蟒一般徐徐地爬在卓宪让的身体上,勒住了猎物温暖脆弱的部位。

那两只手自然而然分了工,一只拢住卓宪让因为挂脖样式本就过于显眼的胸,另一只则慢慢攀上围裙角就伸了进去,熟练得仿佛做过了上百次成了肌肉记忆。

“醒了?伯语,这样很热。”卓宪让面不改色地撇开了司伯语不安分的手,但司伯语依旧抱着他。

司伯语显然还没清醒,低笑道:“宪让,好像?又大了...”他的视线意有所指,俨然正从背后欣赏着卓宪让的身材。

卓宪让恨不得翻个白眼给他看,接着就,收了些力肘击过去,司伯语果然疼醒了。

“宪让,不能温柔点吗?”司伯语捂着肚子,嗔怪道,转眼看到了熟人,他不免赧然,“司庭,你怎么在?”

司庭的表情并不好看,他咬紧牙关,还是扯出了无害的笑容:“表哥,我们刚刚还说到你呢。”

错,是他看得比谁都清楚,刚刚司伯语那只柔弱无骨的手本能地打开五指后,就附在卓宪让的胸上肉感十足地揉捏了一下。

粗鲁、低俗。

他甚至能想象到回家后司伯语是怎么从后面把人压在玄关...

恶心,恶心!

“你和宪让哥住在一起对吗,到时候我来玩你不要嫌弃噢,宪让哥可是答应了!”司庭莫名开朗起来。

他话题转得太生硬了,还好司伯语正在为小辈看到他和恋人私地下的相处而忧心忡忡,但是也不免泛起了被见证恩爱的甜蜜。

心情越芜杂,司伯语反倒很宽容:“我也没意见,正好你快开学了,给你践行怎么样?”

“真的吗,表哥我要吃好吃的!”

“好,我让你宪让哥下厨,他做饭很好吃。”司伯语莞尔,他挽着卓宪让。

两人身高相仿,一个邪异美丽,一个英武冷峻,站在一起当真是一对璧人。

司庭脸青了一瞬,又心直口快道:“但是表哥,践行?谁还用这么老土的词啊,我又不是要出国永远不回来了。”

“表哥,你总是老气横秋的,都不像宪让哥哥那样,我跟他就可聊得来了。”司庭眨眨眼,仿佛别无用意。

但我们知道,真心话都是借着开玩笑说出来的。

司伯语不喜欢星网,有一半原因就是他那烦人的精神疾病,还有一半是他的确比较老派,纸质报纸和书籍上面的油墨味能给他带来安全感。

卓宪让感觉到环着他的手臂骤然收紧了,司伯语不开心了。

“你喊宪让哥哥?”司伯语瞥他,借了个由头发作,“司庭你那么大还这样喊人,哈,真是个小孩。”

他棒读得太明显,被针对的司庭都愣了一下。

“我...”

卖身对象不高兴,卖身的自然也遭殃。

卓宪让开口道:“司庭,你去一下后门搬东西,我一会也过来搬。”

“可是,好吧。”

司庭还想用可怜的眼神勾走卓宪让,但卓宪让现在没空理他。他不服气,可又能怎样。

打发走了司庭,卓宪让这才轻拍了拍司伯语,说:“你怎么老逗你表弟,他们这个年纪嘴里的花样很多,你当真了?”

司伯语闷闷不乐:“你跟我聊不到一块吗?”

“你在意这个?”

“星网流行的东西天花乱坠,我有时看着都云里雾里的。”卓宪让拿起他的手,安抚性地十指相扣,“不过拿来骗骗你倒是够了。”

“骗我?”

卓宪让和他咬耳朵:“嗯,骗你比聊天有意思。”

青年磁性又朦胧的声线近在咫尺,温热亲密,烫红了司伯语原本悒悒的脸蛋。

“高兴了吗?”卓宪让问。

“...一点点。”

卓宪让挑眉:“只是一点?那我要怎么?”

他一向纵容司伯语,或者说纵容金主。

反正司伯语只要不被刺激到,还是比较好哄的。几句腻歪的情话,几个无关紧要的肢体接触,在公共场合卓宪让是不会拒绝的。

司伯语刚耍了点小性子就讨到好,这下终于忍不住凑过来:“宪让...我想亲你,你张开嘴好不好?”他摸上卓宪让的大腿,用力掐了一下敦实的内侧。

草,干你个牲口。

卓宪让差点没站稳,他心里骂爹,但样子还是要装:“伯语,门口会来客人的,回去再说。”

“不会有人看见的,而且围裙都挡住了。”

“好不好?”司伯语缓和了神情,线条阴柔,手却还在往里头探。

去死啊!亲个嘴跟围裙有什么关系,故意发癫的狗东西,病痨鬼,剥削阶级,我迟早要把你甩了!

“嘶。”卓宪让被弄疼了,他拧起浓眉,表情变得极为厌恶。“伯语,别在我身上撒气。”

司伯语不解道:“我没有。”

“司伯语,我难道是一个哄你开心的玩偶吗?”卓宪让推开他,冷淡地坐到了一边。

实际上,是的。

但是卓宪让不承认,司伯语更不敢这么想。

“不是的,宪让你是我的恋人,唯一的恋人,我...”

司伯语今天的确冲动了点,但他俯视着面无表情的卓宪让,一种不舒服的渴望又成群蚂蚁般再次咬住了心口,他实在是情不自禁。

既然是恋人,亲一下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卓宪让全身上下都被他碰过了,没道理现在一个吻都不能给。

……难道是因为司庭吗?因为不想被年轻又可爱的弟弟看到跟我接吻吗?

不可以。

司伯语完全忘了他们现在身处何地,时机和地点都不适合卓宪让接受他的亲近。

但他才不管,他是精神病。

所以司伯语俯身就亲了上去,卓宪让没有防备他自然就让他得了手。

他按住卓宪让不敢太用力挣扎的手,咬了对方一口,随即撬开紧闭的唇齿,忽略耳边抵抗的推拒,吻了一遍又一遍。

每一遍都是法式热吻,湿润、黏腻,时间漫长到卓宪让被推在了地上,光线被盖住,恍惚间他以为天都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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