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好痒啊……
好想咬东西吃……
林序南爬在桌子上，忍着难受抠着白色橡皮。
他有口欲症，生病犯上来的时候就特别想咬点什么，严重的是还伴随牙痒、胃部难受、焦虑、紧张。
包里明明还放着几个糯米糍，结果跑操回来就不见了，也不知道进了谁的肚子。
哎……
林序南脸倒在课桌上，白嫩脸颊下是密密麻麻的黑色字母。
他已经难受到想把英语试卷嚼巴嚼巴吃了，也不枉教授成天耳提面命什么把知识吃进肚子里。
“过一下。”身边有个温润的男声响起，随之他的课桌被敲了几下。
林序南撑着身子抬头，看到了同桌那张脸。
李乘长相极好，生动诠释了那句“有匪公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每次下课窗户边都是来看他的学姐学妹，对方就跟大明星一样，笑着接过那些人送的礼物。
林序南慢悠悠起身，“哦。”
“谢谢。”李乘从身边迈过去，“我看你一直趴着，怎么了不舒服吗？”
林序南很内向，和班里的人都没怎么搭过话，自从和李乘做了同桌，对方总是能没话找话蹦几句交谈，不过他大部分情况不想搭理。
可是今天对方从他身边路过的时候，他闻到一股似有似无的香味，像他的糯米糍都是带着甜腻的清香，又仿佛是某种花香。
林序南脑子被想要咬东西的念头占据，满满的不断侵蚀他的理智，他终于说了三个月同桌以来说的最多字的话。
“是不舒服。”
李乘闻言侧头看他，“哪里？需不需要去医务室？”
林序南坐到自己座位上，心里有些纠结，不知道要不要跟这位同桌说自己的需求。
对方在班里是出了名的乐于助人，但在林序南看来，对方脸上虽然挂着温润和善的笑，但里面却更多的是假笑是疏离。
内心应该不像外表这样。
他嘴唇嗫嚅，“不需要。”
李乘忽然凑近，抬手放在他的额头。
与之伴随的是身上的那股甜香。
林序南手指猛地攥紧，他脑子在二人距离拉进的同时开始晕乎，他觉着自己好像置身花海。
好香啊好想吃……不对不对，是好近。
李乘放下手，“也没发烧啊。”
林序南低着头，嘴角尴尬绷紧，恨不得钻进地缝中。
他快烧了。
眼看李乘要返身整理作业，身边的香味消失，林序南下意识道:“我能咬你一下嘛？”
李乘动作一顿，扭头看他，“你……没事吧？”
林序南哪里还管的了什么，眼睛直勾勾盯着抽出书的手指。
李乘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手指愣是没敢动一下。
然后他就看到，林序南舔了下唇角。
李乘:“？”
林序南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目光从细长的手指上撕开，连忙摆手急切解释，“那个，舔一下也可以。”
李乘看他的眼神更怪了。
林序南小心翼翼觑着他的神色，“不可以嘛？”
李乘猛地收回手指，张了几下嘴巴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视线看向别处，“嗯……你这个……还是算了。”
林序南头一下子就耷拉下来，像没人要的狗狗，“那好叭。”
然后就留给李乘一个沮丧的侧身。
李乘:“？”
没有东西吃的林序南只好啃自己手指头，可是手上皮能啃的都被他啃了，现在是只要一碰就很疼的肉。
于是他又去嚼笔芯。
初嚼偏硬，吸起来还会把舌头咂住挺好的，口感略苦。
等会……口感什么？
林序南机械地把笔芯从嘴里拿出来，他像是古装电视剧里身重毒素的苦命人，呕出来一股“黑血”。
李乘注意到这边，很平常的一次偏头，这次忽然瞪大双眼，“你中毒了？”
林序南摆摆手，把墨水吐到纸巾上，“不是，你带我去医务室看看吧。”
语气自然又带着娇纵，好像别人上着课带他去医务室是很正常的事。
李乘顿觉自己从李乘变成了小乘子。
和老师打了个招呼，拉着林序南就往医务室走。
等到全部清理完二节课过去了。
李乘懒散坐在医务室椅子上转手机，一胳膊肘支在椅子上，腿自然岔开，整个人自由不羁。
“好了？”
林序南点点头，把衣服褶皱摁好，“好了。”
“你怎么那么淡定？正常人吸到墨水再怎么也不会像你那样跟喝了饮料差不多的表情吧。”
林序南看着眼前只能闻味的食物，话都结巴了，诚实道:“和饮料差很多，不过每根颜色的笔味道是不一样的。”
李乘:“……”合着是全吃过才有的经验啊。
他站起身，“好了话那咱们就走？”
林序南摇摇头，“我走不动。”
“为什么？”
林序南:“因为好难受。”
林序南:“难受的想吃你。”
李乘以为他在开玩笑，也不正经问，“那你打算怎么吃我？”
林序南认真思考，从上到下将人看了个遍，“先从手指开始吧。”
说完，他就抬眼问，“可以嘛？”
李乘揣着兜，眯起眼，一副费解的表情，过了一会才说:“所以你吃笔芯也是因为这个？”
林序南乖巧重重“嗯”了下。
“咬了之后你就不会吃了？”
林序南无意识舔了下虎牙，“可能吧。”
李乘深呼吸，犹豫了几秒，最终离开。
林序南挠了下头，他不明白，这是把人吓到了嘛？
可是没多久，李乘又去而复返。
“我刚洗好的手，你那什么吧。”
林序南低眸，对方手上还带着水珠，更衬的手指如玉般莹润，里面还带着健康的粉。
……果冻？
林序南没有犹豫，俯身含住。
他能明显察觉到嘴里的手指颤抖了下，从直的变成了弯的，不过不影响。
林序南吃的忘我，好不容易碰到个可口又主动的食物，他每舔一下都是带着最后一顿去吃的。
倒是李乘，眼神飘忽，不自觉咽着口水，飘着飘着就飘到了林序南白皙的脸上，再往下就是红唇含着一抹白的极致色差画面。
李乘猛地收回视线。
林序南含着手指，声音含含糊糊带着不满，“你不要撤嘛。”
“……好的。”李乘跟人形木桩一样不敢动了。
下课铃声响起，林序南冷不丁被吓到，一不留神牙齿咬到嘴里手指上。
“嘶！”李乘下意识抽开手。
林序南嘴角还带着晶莹，愣愣看着食物从嘴里逃出，眼神里都是对食物的渴望。
林序南注意到李乘手上被他咬破皮了，立马兴奋自告奋勇，“我给你舔舔就好了。”
李乘想说这个就是在你嘴里出现的意外，结果还没说出口，手指就被紧致又温暖的口腔包围。
林序南眼睛亮晶晶望着他，眼里是得逞的狡黠。
“答应我。”李乘叹了口气。
林序南含着手指，不解歪头，但语气是兴冲冲的，“我答应你！”
李乘看着地面的影子，“如果有天丧尸爆发了，你心里可以有党和人民，但嘴里一定不要有，好吗？”
林序南吃的津津有味，眼睛笑得弯起来，“他们都是臭的，我才不吃，我只吃你。”
一时不知道该说“谢谢”还是“婉拒了哈”的李乘默默点点头。
—
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林序南偷偷拿出手机，把白天李乘给自己的号码加上去，发送好友申请。
对面通过很快。
发消息的速度也很快。
李乘:“你是不是有口欲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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