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法式小蛋糕们开始弹跳,“选我选我!”
“老师我知道!”
“我知道!”
“我先举手的!”
“我姑姑是执安局长,把你抓起来!”
“我爷爷是税务署署长,没收你家的钱!”
“我奶奶……”
几个小富二十代们打起来。
一道黑发少女的身影慢慢停下在她旁边,走廊前方拥堵,她不喜欢人多,站住,安静等待。
“是执刑官!”
“答对啦,老师奖励你一颗深海产出蔚蓝IIa级4.7克拉钻石!”
“好耶呜呼!”
林又茉身侧的小女孩慢慢舔了下棒棒糖:嘶溜。
林又茉看她一眼。
“就像我们刚刚获得上将军衔的布莱登将军家的三少爷小布莱登说的一样,没错,唯一一个议会长无法罢免的人就是执刑官。”
“执刑官是独立于议会外的存在,家族世袭代代继承,不由议会长任命,也不对议会长负责。她拥有最高执法权,在议会长犯法的情况下,甚至可以依照法律对议会长进行处罚。”
“也就是说,虽然执刑官在职级上听从议会长的命令,但这仅仅基于议会长不犯法的原则上。”
小女孩又慢慢舔了一下棒棒糖:嘶溜。
林又茉转过来看她。
“可以说,执刑官,是联邦司法制度的一把刀,所以,也被人叫做‘刽子手’。”
“但你们要小心哦,如果你们一旦犯法,刽子手可是会半夜爬到你们家来把你们的头切掉的哦!”
“呜呜呜啊啊啊!”小萝卜头们吓哭一片。
“我不要掉头!”“我喜欢我的头!”“切小布莱登的头!”“干嘛切我的头!”
一片闹哄哄之中,小女孩仍然慢慢舔棒棒糖。终于,身边的黑发少女跟她搭话了。
“你好。”少女的声音很淡,弯下腰来,歪过头,“你在吃什么?”
“唔唔……棒棒糖。”
“可以给我看一眼吗?”
小女孩把嘴巴里的棒棒糖叭地拔出来。
“刽子手好可怕呜呜呜!母亲经常讲她的故事,我分不清蓝宝石和玻璃的区别刽子手就会把我抓走!”
“我父亲也是,如果我不能学会一天花掉五十万,刽子手就会把我的手割掉!”
林又茉专心地看了看棒棒糖。
小女孩期待看她:“温柔的姐姐,你也喜欢吗?”
林又茉点头,把糖收进袋子:“喜欢。”
“那你……”
“我没收了。
“?!”
小女孩在走廊里嚎啕大哭。
林又茉停下在被拦住的围栏前。
守卫从号啕大哭的小孩身上收回视线,猛咽口水:“执……执刑官大人。”
执刑官就这么欺负小孩吗?
林又茉:“我想找薛柏寒。”
守卫:“您的话,不需要排队跟着平民们走平民入口的。这边有专门的电梯,直达议会长的府邸。”
林又茉露出了有些困惑的表情,但她还是礼貌道:“谢谢。”
在她走后,守卫们悄悄嘀咕。
“等一下……她是不是从没来过议会宫?连专门入口都不知道?”
“不会吧,薛议会长加冕礼她也没来?”
“没来。”
“那前一任议会长的呢?”
“也没来。”
“?!这么狂?那年初、年中、年底述职呢?新年晚宴呢?各类晚宴呢?议会长办的,不能不来吧?”
“……”
“你觉得呢?”
“我多余问。”
**
议会宫是典型的欧式装修风格,大厅金碧辉煌,两名士兵穿戴整齐笔直地站在餐厅门两侧。在林又茉路过的时候,目不斜视。
林柏寒已经落座了。
偌大的宴请餐厅,长桌后只施施然坐着他一个人,像是在等她。
这次晚餐是关于薛子琛的事情的,林又茉心知肚明。非要说,她把他绑成生日蛋糕已经是一种仁慈了,可惜没有人能理解她的幽默。
“执刑官,几天不见,”薛柏寒道,“为了犒赏你,我想请你来这个家宴。”
林又茉刚坐下,闻言动作停顿。
“……家宴?”她重复。
薛柏寒说:“没错,家宴。”
林又茉全家被灭门死光了,这是一个人尽皆知的常识。
大厅另一侧的门“砰”地松动,被佣人推开,一抹削瘦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温臻,被人护送着走进来。
林又茉顿住。
被两侧身强力壮的守卫夹着,美丽白袍神官清瘦了不少,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洒下一层阴影,脸色苍白。
他行走像单薄的人偶,抬眼目光触及林又茉时,惊慌了一下,“又茉……”
林又茉移开视线。
……她不愿意听他解释。
温臻怔了怔,垂下眼去。
餐桌边,坐下三个人。
佣人们开始上菜,行走像阴影里的鬼,无声无息。
林又茉看向薛柏寒:“什么意思?”
“家宴,字面意思。”
薛柏寒笑,“如你所见,我们三个人,正正好好。”
林又茉表情没有变化:“我不明白。”
薛柏寒道:“我和温臻已经订婚了,那么,让你这个从小被他抚养大的人来吃顿家常饭,应该不算过分吧?”
“你们似乎关系不一般。他对你来说算什么?兄长?”
“我们这样怎么不算家宴?”
显然,薛子琛把他们对话的内容都告诉了薛柏寒。
包括她说的“孝顺”的内容。
议会长带着脸谱般的笑,坐在她对面。
而在议会长身侧,温臻静静坐着。在听到“兄长”时,他手指轻轻捏紧了杯子。
第一道前菜被上到餐桌上,佣人没有声响地退下。
“吃啊。”薛柏寒做东道主招呼,男人端起酒呷了一口,“以后都是家人,客气什么。”
家人,很刺耳。
林又茉垂眼看向手边的这道前菜。
就连菜品也来者不善,这一道前菜,是一块生日蛋糕。
五颜六色的丝带洒在餐盘上,像那天她用的道具。
“不吃吗?找了都城最有名的甜点大师亲手做的,我觉得该很适合你的口味。”
很显然,这顿饭的用意是敲打她。
毕竟她把薛子琛五花大绑成了生日蛋糕。
林又茉拿起刀叉吃蛋糕,神色平淡如常。
议会长请的客,那就吃好了。
“谢谢,味道不错。”
“不客气。”薛柏寒彬彬有礼,“你喜欢就好。”
温臻垂着眼睫,视线偏移。他没有胃口。
修长苍白的手指捏进掌心,对面的林又茉进食的动作轻缓、优雅、柔和,像小时候他第一次教她那样。
她没有再看过他。
“温臻,你怎么不用餐?”薛柏寒也不意外,他主动拿起了刀叉,伸到温臻身前的餐盘旁,状似体贴为他切蛋糕。就在他的手靠近他一刻——
铮——!
银刃闪过,一把银刀径直齐根扎入了桌面!
刀柄震颤,发出颤音。
一旁的守卫反应迅速,立刻上前,两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林又茉的太阳穴,厉声警告:“执刑官,停下你的动作!”
薛柏寒低头看向那把穿透了他原先手位置的大理石的餐刀,扬了扬眉。
她没有丝毫留情。
林又茉收回手,解释:“手滑了。”
平平淡淡的解释,像她刚刚没有想把这个联邦的议会长的手直接钉在餐桌上一样。
就因为他可能要碰到温臻。
薛柏寒施施然向后靠在椅背上:“你这算袭击。”
林又茉声音没有起伏:“是手滑。”
“我差点损失一只手。”
“但您没有。”
“你下手没有留情。”
“您反应速度好。”
薛柏寒几乎气笑。
他慢条斯理地打量着对面的执刑官。
年轻的刽子手,无父无母,不近人情,身手果然像他听说的那样厉害,只可惜……
只可惜被他抓住了破绽。
“原来你的弱点,真的是温臻。”
2025.06.27,修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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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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