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凌的脸埋在秦逸风心口处，秦逸风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不停鼓动着他的耳膜。
他脚下稍微用力，酸麻感像是流窜的无数细小电流，他咬牙强忍着，“我腿麻了，扶我一下。”
秦逸风眼睁睁看他砸过来，始终垂着手臂，表情也是平静清冷的。
叶辰凌脑袋在他胸膛来回蹭了两下，柔软蓬松的发丝散发着清新恬淡的果香味，扫着秦逸风下巴，有点痒。
叶辰凌没等到秦逸风动作，怕再次摔倒，他双手快速揪住秦逸风侧腰的衣服布料。
勉强借了点力，他脑袋从秦逸风胸膛挪开，抬头，对上了秦逸风垂着的目光。
秦逸风隔着镜片看他，“找我什么事情？”
叶辰凌：“……”
好歹等我换个姿势，再慢慢扯给你听啊！
“你先扶我一下行吗，我这样很难受。”叶辰凌顾左右而言他。
表情看起来确实很辛苦。
秦逸风侧了侧头，正准备伸手，注意力却被本应在柜子里、此刻却飘落到叶辰凌脚边的贴身衣物吸引。
他缓缓挑起了眉梢，转头看向还在自己怀里乱蹭的人。
秦逸风的表情看着有点奇怪，叶辰凌顺着他的视线，看见了地上的四角内裤。
他觉出一丝熟悉感，却并未多想，问道：“你衣服怎么掉在地上了？”
“……”秦逸风撩起眼皮，“问我？”
叶辰凌在他脸上隐约看出一丝冷笑，待再细看时，秦逸风脸上又恢复了如常的清冷。
叶辰凌福至心灵，突然想起刚刚偷偷揣进口袋里的那方深蓝色丝质手帕。
他眼睛都瞪圆了，攥着两团布料的手加大了力气，声音都高了两度，“那不是手帕？”
秦逸风灵魂发问：“你拿我内……手帕做什么？”
叶辰凌：“……”
叶辰凌现在的着力点，只有酸麻的脚趾和手上拉拽着的秦逸风上衣，他本就快支撑不住，此时脑子一晃神，手脚同时卸了力。
眼看就要再次扑过去。
那双琥珀色的眸子还胶着在他脸上，像是不问出答案不罢休，叶辰凌脑袋和眼睛都抗拒着再靠近。
他脖子努力往后仰，腿却往前撞去。
紧跟着，叶辰凌疼的“嘶”了一声。
叶辰凌之前看了解压视频，刚才在睡梦中又隐约梦见了什么，此时难免有点状况。他轻微地动了两下缓解疼痛。
“别蹭了。”秦逸风的衣物布料轻薄，自然感受到了。
他意味深长地“啧”了一声，垂落的手臂终于抬起，准备把叶辰凌推开。
手帕的事情还未解释清楚，这又来一波突发状况，叶辰凌觉得自己今晚可能撞邪了。
他只想赶紧从秦逸风身上起来，松开手上抓着的衣物，准备抵着秦逸风侧腰用力，嘴也没闲着，不甘示弱地回：“你以为我想蹭？”
被揪了半天，已经皱成一团的布料没法完全垂落，秦逸风在他手指碰到自己侧腰皮肤时，皱了下眉。
他快速伸手，用手背抵着叶辰凌双肩，不轻不重地往后推了他一把，“坐好。”
叶辰凌被他推的身体往后一仰，他知道沙发就在身后，但腿脚酸麻未褪，吃不了劲，害怕自己再往旁边摔，他双手本能地往前抓了把。
只听“撕拉”几下，叶辰凌看着眼前情景，赶紧松开手，腿脚一软，紧跟着摔进了沙发里。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一秒钟，他宁愿自己被摔的趴在地上，也不会去拽秦逸风衣襟。
他仰头看着秦逸风白皙胸口上，块垒分明又不过分突出的胸肌，脸上是放弃挣扎的茫然：“衬衫什么牌子，我给你买一件新的。”
秦逸风低头扫了眼身上被拽掉四五颗纽扣的衬衫，一贯清冷疏离的脸上难得露出了类似无奈的表情。
他一手还拿着刚从叶辰凌手中抽出来的书，单手慢条斯理地收拢着衣襟，“好看吗？”
“好看。”叶辰凌机械地重复，见肌肉被骨节分明的手指掩起来，他低头，双手抱着小腿抬了几下，想让血液尽快流通。
他已经不想继续在这待着了。
秦逸风弯腰捡起地上的内裤，和几粒纽扣。
叶辰凌见他将几样东西分门别类地放置好，严谨周密一如五年前。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垂死挣扎一波，“我真的以为是手帕，你刚刚在忙，我就先借用了下。”
秦逸风转头看他，“……你用了？”
“……”叶辰凌现在是真的需要一方擦汗的帕子，“没有，谢谢你的天书，在我用之前，它先催眠了我。”
天色已晚，明天还有许多工作，秦逸风走到箱子前，弯腰在里面翻找睡衣，他背对着叶辰凌：“明天有比赛？”
“嗯，明天有400m，上午预选赛，晚上是半决赛和决赛。”叶辰凌觉得他催促自己赶紧离开的意图非常明显，灵机一动，“你的天书能借我用一下吗？万一我失眠，还得麻烦它。”
“随你。”秦逸风拿上睡衣，往洗手间走。
叶辰凌腿脚已经不麻了，他走到床头柜前，又认真对比了一番。发现还是刚才拿的那本书最旧，被翻得最多。
应该是类似于工具书的那一类。
叶辰凌举到鼻端，轻轻嗅了下，虽然那股冷冽的银杉味不是太浓，但是纸张被经年累月的摩挲和侵润，信息素的味道轻易不会挥发。
总算没有辜负这一晚上的折腾，叶辰凌嘴角勾出一个得逞的弧度。
他满意地抬头，透过浴室的透明玻璃，猝不及防和正在拉窗帘的秦逸风对上了视线。
叶辰凌：“……”
他脸上的笑容凝固，要不是秦逸风对他还有用，他这辈子都不想再面对这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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