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尘的耳朵悄无声息地红了起来,经过这些天的蜕变,他身上的少年气其实已经被消磨得差不多了,看上去也越发的沉稳可靠,但是耳根总是喜欢红的毛病却也不是想改就改得了的。
他喉结微微滚了滚,竭力抑制着自己的视线不往小哥儿的腰臀看,但是等他视线移开,他才发现小哥儿身上哪哪儿都烫眼睛。
红衣灼灼,肤白发墨,那双澄澈的眼睛在微微仰着头看他的时候眼尾轻轻上挑,看起来就像是桃花成的精,勾得人魂都要燃起来了。
他就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猛的一下别开了视线,勾着小哥儿绯色腰带的手指微不可闻地蜷了蜷。
季绵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个反应,愣了愣,像只小猫儿似地歪了歪脑袋看他:“夫君?”
小哥儿的声音清软,听上去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街头软软的棉花糖,傅尘本来心里面就在想些这个时候不该想的东西,一听他这声音,身体某个地方几乎是瞬间就起了反应。
但是他身上的衣袍宽大,遮得严严实实的,就更不用指望季绵能自己察觉到了,他只觉得有些奇怪:“夫君,你怎么不动了呀?”
傅尘的喉结再次滚了滚,垂眸对上小哥儿清澈的眼眸,莫名有点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总觉得,他好像在诱拐他的小妻子。
但是很奇怪,明明他也是四书五经读了出来的,感受到这种背德的感觉,竟然有了一种让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快感。
甚至,他身上每一滴骨血,好像都在沸腾着叫嚣着让他把他的小妻子染脏。
季绵一脸懵,声音软软地继续问:“夫君?”
傅尘忍不下去了。
他抬眸看向了面前青涩又隐约散发着成熟香气的小哥儿,顿了顿,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哑得不行:“绵绵。”
季绵:“……”
“!!!!”
他虽然现在勉强算是个哥儿,但是好歹也做了十几二十年的男人,怎么可能听到这种声音,触碰到这种灼热的视线,还不知道主角攻是个什么意思?!
震惊过后就是一阵一阵的尴尬,他倒是不觉得主角攻对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想法,主要是他们俩都“成亲”这么久了,甚至还天天睡在一张床上,要是傅尘想对他做点什么,也不至于他现在都还是个小处男。
而且,他又不是主角受,主角受还在叛军军营里等着他呢。
季绵只是以为,他们在军营里呆了那么久的时间,傅尘虽然平时表现得沉稳的一匹,但到底还是个气血方刚的少年,这么久没有发泄过,突然有这么个反应也很正常。
不过,是真的好尴尬呀!!
他顿时又想起了之前刚刚到东宫的那天晚上,撞见的事儿了。
他头皮都尴尬得有些发麻,隔了好一会儿,才别开头小声试探着问:“那个,你要不要解决一下?”
傅尘脸上还是稳得一批的样子,但是耳根上的绯色都已经渲染到了耳朵尖。
他是不太想让自己手指解决的,但是转眸看到小哥儿那副不自在极了的模样,默了默,最终,只轻轻地叹了口气。
算了,他家小孩儿还小呢,日子还长。
季绵没有看他,只是听到他叹了口气,心里面莫名有点发毛。
他倒不觉得主角攻会伤害他,但是怎么说呢,这种感觉就莫名像是他变成了一只软绵绵的兔子,被凶兽悄然盯上了。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身旁的人身上,没一会儿,他隐约听到了衣服摩擦的声音,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身体一僵,但下一瞬,他就感觉到了主角攻这一年来生出了薄茧的手掌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脑袋。
“……”
他有种说不出话来的感觉。
跟着,主角攻低低地笑了笑,低声道:“绵绵出去等我吧。”
呼——
季绵莫名有了一种被放过了的感觉,他拎着衣服就想蹦跶着出去,但还没动就又想起了另一件事。
傅尘已经忍得受不了了,他的视线不受控制地一寸寸在小哥儿露出来的皮肤上划过,甚至难得地露出了几丝焦躁,但是他的语气却依旧充满了耐心:“怎么了?”
季绵是真的觉得有些丢人,小哥儿犹豫了一下,期期艾艾地小声提醒:“夫君,我的衣服怎么办呀?”
不会穿QAQ,可是待会儿还要见人呀。
傅尘闷声笑了两声,声音里面带着些许轻哄:“乖,一会儿夫君再帮你穿。”
这话说得就像是在哄小孩儿似的。
季绵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是又想起主角攻现在好像不太方便,又闭上了嘴,头顶上隐形的兔子耳朵搭下来盖住了发烫的耳朵,呐呐地出去了。
外面又侍从在等着他们,季绵想了想,喊了他一声:“可以去跟殿下说一句吗,我们晚一点过去。”
其实时间还早,但是主角攻的持久性他还是有点印象的,还是先跟太子殿下打个招呼。
想到这儿,季绵觉得自己的脑袋上都好像在冒烟了,小声地“唔”了一声,把脸埋在了膝盖里。
*
太子在听到侍从这么说的时候愣了愣,接着,他明白了什么,笑着朝侍从挥了挥手:“先生和夫人果真恩爱,无碍,咳咳咳……”
他笑得挺高兴的,但旁边站着的彭德海眉头却拧成了一团,连忙拿出袖袋里的鼻咽瓶递给了他,然后给他顺着背:“殿下,我叫太医来——”
“不必,咳咳,”他话还没有说完,太子就摆了摆手阻止了他。
他本来脸色是有些苍白的,这一咳倒是让他多了几分血色,“我这毛病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用大肆张扬。”
皇族现在除了他,就没有人能撑起大梁了,有不少人都对他父皇身下的那个皇位虎视眈眈,现在没有掀起什么大的风浪,不过是因为那些人忌惮他,要是知道他现在的身体情况,朝廷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局面也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
而他相信傅尘,但现在后者在军中的威势还没有蔓延到朝廷中来,他也还没来得及把朝廷交到他手上,要是他现在出了什么事,手里面没有权势的傅尘就是那些人眼里的眼中钉肉中刺。
彭德海皱着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过,他知道太子不让他声张的原因,所以想劝他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上天真的是公平的,他让他们殿下天生比别人聪颖,仿佛就像是这个摇摇欲坠的皇族唯一的希望,但是却天生体弱多病。
他让他们殿下遇到了傅先生那样的知己,但是身体却每况愈下,现在就像是一根在风中摇曳的灯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灭掉。
他叹了口气,把自家殿下扶到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把热的茶水递给了他。
太子接过茶杯润了润喉咙:“现在哪些人到了?”
彭德海恭敬地弯着腰回:“殿下,与我们和国舅府交好的都已经到了,三公中也只有丞相大人告病没来。”
“殿下也不必太过忧虑,现在看来,朝廷中大部分人还是很安分的。”
“呵,安分?”
太子轻声笑了笑,再开口的时候他的声音很平静,“我在他们才安分。”
“彭德海,外面很热闹,但这些人里面,不知道有多少盼着我死。”
彭德海的腰弯得更下去了几分,不敢回话。
太子自言自语继续道:“真是蠢。”
“他们以为我死了之后,就可以随便从我那堆废物弟弟里面找出一个推上皇位,效仿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但是却没人想过,叛军也不是吃素的。”
“这些人像是草原上盯着瘦狼的鹰隼,就等着我什么时候倒下去,能让他们饱腹一顿。”
“幸好,”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眼疏朗了些,“还有傅尘。”
彭德海抿了抿唇,看起来有点想说什么,但是又不太敢说。
太子睨了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彭德海笑了笑,老老实实开口:“殿下,恕奴才愚钝,奴才实在是想不通,您怎么就那么信任傅先生呢?”
毕竟叛军那边才当着你的面给傅尘递了橄榄枝。
太子摇了摇头,笑了,眸子看向了别的地方:“你不懂。”
“我跟傅尘是一样的人,正如我相信他一般,他必定也是如此相信我。”
彭德海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
太子笑着踹了下他,然后顿了顿,又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我那父皇呢?”
彭德海迟疑了一下,有点不知道怎么说,但想了想,还是斟酌着开口:“陛下……听说还在国师那儿炼丹,算着时间,应该得明日午时才能出来。”
太子嗤笑了一声,明显也没对他那个废物老爹抱什么希望,起身带着彭德海去了大殿。
“走吧,去会会那群老家伙。”
彭德海说得没错,真有不少人来了,就连他那位混账得常年沉迷男色的长姐都来了。
不过这位来的目的明显不单纯,看到他过来就招了招手,把他拉到了角落里,轻佻地挑着眉问:“皇弟,听说你们这次胜仗的大功臣是个翩翩少年郎?”
唉,今天又是有老婆但是要自给自足的小哥哥一枚鸭 (-^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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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13章【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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