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他有所反应。
裴笙挥挥手，“不客气。”
“知道你爱吃，特别给你的。”
仓鼠脸深沉望着他，点点头，“所以你要记得报答我？懂么？”
她全然不提这是她从别人手上薅来的，辰伽禾一低头，看见手心里多了个面包，看起来还是蛮贵的牌子。他记得附近有个面包房，卖的全是贵价面包，毕竟这里的消费人群大多非富即贵。
但裴笙会专门为了自己去花钱吗？
她能舍得？见了鬼吧。
他突然用力捏住包装袋，死死瞪着裴笙：“报答什么？”
生怕她一张嘴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看着他的模样，此刻整张脸都紧绷着，咬牙切齿，脑门上青筋迸现，他的队友们还以为辰哥要发脾气了，连忙拉住他。
“老大，别冲动，人家也是好意……”他昧着良心劝慰道。
辰伽禾一把掀开他：“爬。”
这下子没人来劝了。
只听他从牙缝里憋出句话，声音低得只有裴笙能听见：“别在这里，好么，求你了？”
外人只看见两个人窃窃私语，辰伽禾脸上露出相当难堪的铁青色，估计是起了什么冲突？可再看看他们的样子，又不像，辰伽禾低下身子，隐隐从他的愤怒里瞧见藏了几分……委屈？
不对，肯定是看错了！老大怎么可能露出这种样子呢？
他以前可从来都是冷酷无情，目中无人的。
他们听见裴笙高声道：“怎么不能在这里？我知道你心里在生闷气，可我不都是答应你了么？”
答应什么？为什么生气？
辰伽禾恨不得捂住她的嘴，以后别人还怎么看他，他连头都抬不起来了。思来想去，他决定祸水东引，于是放缓了嗓子：“你是来看苏星白的吧？我就知道你最喜欢他了，这样，我带你去见他，如何？”
苏星白又不是自己的好兄弟，他没有半点愧疚。自己真是高明！
果然，小同桌的脸焕然一亮，“我就知道你是个大善人。”
“他在那边，你要打招呼的话，可以过去。”他可以肯定，裴笙指定有什么虎狼之词要倾诉，“你有什么，就都告诉他。”
死道友不死贫道。
然而裴笙摇摇头，“不了，我的心意已经到位了。”
系统满心怀疑，【你难道怕他发现你送的水不对劲？】
“怎么会？”裴笙自信满满，“我捡到的可是x云的瓶子，难道拿不出手吗？”
她不信，这还拿不下他。
【你高兴就好。】
可算走了，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辰伽禾心里打定主意以后绝对不要得罪她，更不能让她对自己产生半点好感！对她，要保持距离，才是正确的处世之道。
＊
车内气氛凝重。
“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程钰打开车门，钻进车里，擦擦头上的汗珠，“累死我了，我哥最近老是让我帮他处理公司的事务，说什么锻炼，我看他就是想偷懒。”
他一进车里，看见自己的铁哥们坐在座位上，面无表情，苏星白身上的球衣都还没来得及换，在他的面前还摆放着一瓶水。
“渴死我了。”他正好口渴，见到桌上一瓶没开封的水，便顺水拿过来，咕咚咕咚地往嘴里灌：“还好你这里有水，谢谢啦。”
苏星白用奇怪的眼神望着他。
“怎么了，我脸上有字吗？”程钰怀疑自己最近因为裴笙的事情疑神疑鬼，让自己颜值下降了，“你怎么这样看我？”
“那瓶水……”
“就一瓶水而已，有什么？”他灌完了半瓶水，说道：“还挺甜的。”
看着苏星白脸上的表情不对劲，他低下头检查这瓶水，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甚至还是x云的矿泉水。
“那是裴笙送的。”苏星白靠着座位，闭上了眼睛，声音飘过来：“我在球场打球，然后她走过来了，给了我一瓶水。”
“什么？！”
程钰大惊失色，手指紧紧扣住车门把手。他再看看手里的塑料瓶，又发现了新的端倪，刚刚……大概，他打开的时候，没有那层塑料环，似乎是很轻松便拧开了。
细思恐极，不能想下去！
“她为什么要送水？她做了什么？”
苏星白没看他，反而盯着窗外，此时正是放学时间，不少家里有豪车的学生都坐着自家的车走了，偏偏在人群中，有人背着书包闲庭信步。
走路的学生很少，更没有人能够走出这样的步伐，那条影子只能是裴笙。
他顿一顿，说道：“我本来打算丢掉。”
但是鬼使神差地带回来了。可能是裴笙给自己的震撼足够多，让他短时间没有反应时间，就那么精神恍惚地带走了。
他还打算再研究研究呢，结果程钰就闯进来，二话不说做了小白鼠。
“你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
程钰仔细感受：“嗯，好像突然有点热，不对，感觉舌头发苦。难道我中毒了吗？”他用力攥紧了瓶子，有什么东西从标签夹层里飘了出来。
仔细一看，是一张便签字条。
【喝了我的水，就是我的人了。】
杀了他吧！不要折磨他了！
程钰猛地坐起身，面如土色。苏星白也捡起这张纸条，或许是近些日子被狂轰滥炸惯了，他竟然有些脱敏了。
是张白色的字条，但不是便利贴，估计是从什么上剪下来的，当他把字条翻了一个面，就看见花花绿绿的广告。
［充值办卡八折优惠，xx健身……］
“……”
后面的字没有，被剪掉了，可以确定这是一□□身房的传单。他继续看着窗外背着书包走过的人影，裴笙的个头不高，走起路来两条麻花辫晃晃悠悠。
她还边走边看，当路过垃圾桶的时候，她的脚步就放缓了，仿佛里面有什么吸引人的宝藏。
“我大概知道，这瓶水是怎么来的了。”苏星白继续观测着裴笙的动作，并对司机说：“开慢点，跟上那个女孩子。”
程钰心肝一颤：“你说。”
“你自己亲眼看看吧。”苏星白指着外面的景象。在低头查看了几个垃圾桶都无果的情况下，裴笙放弃了检查，她一边走，一边用手里捡来的树枝拨拉着灌木丛。
程钰的脸几乎贴在了玻璃上，一眨不眨看着她的怪异举止，随后，裴笙动了。
她出手果断，三步并作两步。
如获至宝，从草丛里捡起了……一个塑料瓶。
“所以，你知道是什么了吧？”苏星白的声音从身后飘来，他如同鬼魅低语。
还是不知道为好。
程钰怀疑起自己的人生，过去十多年顺风顺水，躺在别人的终点线，开局就是人生赢家，没想到如今遭逢大难。
裴笙，她果然是自己的报应吗？老天看自己过得太滋润，给他上点难度吗？
“有必要这样吗？我记得她的奖学金也不低啊。”至于这么抠门吗？程钰胃疼地想起上次的赠品奶茶，好像……她一直都是这么抠。
抠出了境界，抠出了水平。
苏星白对他的遭遇没什么同情，毕竟这家伙皮糙肉厚，他反而指挥着司机：“继续跟着，看看她住在哪儿。”
少女背着书包，走进了一处老旧的街区。
尽管有点惹眼，车辆还是远远跟在她背后。苏星白决定好好看看，她到底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ps：
裴笙：他跟踪我，他心里肯定有我！他只是爱在心头难开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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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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