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开学有一段时间了，学校为了锻炼学生的营销、销售能力，决定举办一场摆摊活动。
此刻，楚若淳抱着手机一脸兴奋。
对着沐妤说：“今晚一期操场举办摆摊日哎！我们要不要参加？”
沐妤抿抿嘴：“那我们卖什么呢？”
楚若淳皱眉：“不知道哎！”
沐妤盯着某处思索，突然有了想法：“我们是油画系的，就给人画那种简单的素描怎么样？”
“不错哎！”楚若淳应着。
两人说完出门采购，买了折叠椅、铅笔以及A4纸。收拾差不多，到点，准时搬东西去一期操场。
她们把东西摆在操场较内里的位置，放好东西，各就各位。沐妤提出去买点饮料让楚若淳在这看着。买了两瓶矿泉水后俩人准备今晚的生意。
晚上7点半，天黑漆漆一片。操场上灯光亮着，以及同学们的手机屏幕的光，各处闪着，四周伴着说话声。
沐妤、楚若淳的摊子挺火热，排队的人挺多。俩人忙着给人画像，沐妤这边男生到更多。
这次是个长得有点着急，看着像中年的男生，他坐着给沐妤画像。
沐妤画着，这人开始自我介绍起来：“学妹哪一届的？我是15届新闻学的，要不要加个微信聊聊？”
沐妤笑笑：“我微信被封了加不了，不好意思哈。”
“啊？为什么？”男生问。
沐妤淡淡笑着说：“因为我嘴毒，骂哭了不少网友，所以我被投诉了。”
“…学妹还真幽默啊。”
这人画完，沐妤对着排队的人说了句：“不好意思啊同学们，我要去上个厕所，可能需要你们等一会儿。”
都说大学生素质高呢，纷纷表示没关系。
沐妤上完厕所，回来的时候操场传来与之前不同的唱歌声。
她好奇的走过去看看，唱歌的是一个长相周正的男生。应该是唱歌社团的？
后来，男生下场。沉敛走到麦克风前。
沐妤身后被一群女生挤着，就这么挤着挤着站在了第一排。
这下，视线更加清晰。
沉敛左手扶着话筒，启唇淡道：“一首周杰伦的《浪漫手机》送给大家。”
沐妤听着低缓磁性的声音，垂眸认真唱歌样子，真是和教训她那欠揍的样完全不一样…
周围欢呼了一瞬，渐渐安静，将所有的声音交给男人。
伴奏响起，沉敛随意轻摇身子。随前奏结束，他摇晃停止，嘴唇靠近麦克风，启唇唱起。
‘轻轻放，我就是卸不下对你的喜欢。”
男人声线干净通透，透着磁性。喉咙滚动，声音溜进话筒里：
“原来爱会慢慢增加重量
想关上这城市所有的灯光
黑暗中专心闻你的发香
这夜晚让暗恋更有画面感
回想与你约会过的地方
都舍不得删在脑海里储存欣赏
你微笑浏览手机里的浪漫
原来真心送出爱是这么简单
温习银幕上你可爱的模样
关于缘份的解释我又多传了一行”
操场上的灯光几缕打在男人身上，那斑驳的光芒仿佛具有了温度，让男人的轮廓越发清晰而立体。
磁性声线通过空气传入沐妤的耳里。不知是否因为男人独特嗓音的滤镜，她的眼神变得格外专注，瞳仁闪烁着微微光亮。
她想，教练还挺帅的…
沐妤突然意识到自己脑海里有那么点点不该有的情愫，她立即晃了下脑袋，让自己的脑袋清醒清醒。
这一晃挺有效果，她想起了上课严格毒舌的沉敛，那股上课带给她的寒冷贯了她一身，身子跟着抖了下。她转念一想：
不就唱歌好听吗？有什么了不起....
冷静千万要冷静...
伴奏渐渐结束，沐妤耳边传来的尖叫声更大，四处发着尖叫声。
彼时，第一排有个女生站在沉敛面前，大声告白：“学长好，我是16届播音系的程美美，我喜欢你！跟我在一起吧！”
大队伍整齐划一地喊‘不同意’，沐妤周边的女生议论着：
A：“这女的是播音系的系花吧？”
B：“长得是不错。”
A：“不行不能跟我抢！长得漂亮也不行！”
是系花啊，确实挺配…
沐妤垂眼想着。很快，她抬眼看过去，看看是牵手成功还是失败呢？
沉敛脱离麦克风，对她淡淡回应道：“你很好，但视线放在我身上不太好。”
说完，沉敛抬步想离开。
系花不死心，大声追问着：“我哪里不好你告诉我，我可以改。”
下一秒，沉敛转过身朝麦克风走去，修长大手轻轻搭在麦克风上，视线落在不知是观众某处，沉声道。
“我喜欢名字两个字的。”
两个字的。
两个字的…
嗯，是两个字的……
闻言，沐妤似乎像是看演唱会那样看着歌手在台上唱歌，她不由自主地也被沉敛吸引了一样，眼睛直直地盯他。
他是在望着她嘛？？
肯定是错觉！
要冷静！
底下一阵欢呼，不少人纷纷喊道：
“我是两个字的！”
“我我我！看我！”
“我可以为你改成两个字的名字的！”
台上的男人说完，便放下麦克风往下走。
她愣在原地不知多久，似乎意识到自己该回摊了，再不回恐怕要被投诉了。
回到摊上，现在排队的两列队伍都在楚若淳那边画，沐妤边忙着边说：“你幸好回来了，都忙成一锅粥了。所以我就左边画一个再接着右边画一个，这样大家也不会有怨言了。”
她不好意思说出真相，一脸歉意道：“不好意思，我…上厕所有点久。”
“没事儿。”排队的队伍素质很高，没骂街。
沐妤迅速坐下来画画，下一个画的是一个女生。画了一分钟，落在A4纸上的视线有些走神，手上的铅笔跟着停下。
所以，他望着的到底是谁？
“同学？同学？”
沐妤回了思绪，转头看着坐着被自己画的女同学，“嗯？”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女同学很贴心问。
沐妤笑笑摇摇头，回过神开始画像。
画完后，把画像递给女孩，女孩夸赞她的好手艺后扫了码便离开。
一直忙活到八点多，终于画完了。两人摇摇头，又站起来晃动晃动，放松下身体。
准备收摊了。
这时，从前边道路照明灯上洒下的光里出现了个人影。
她抬眼望了过去。
一个高瘦的男人身影显现，揣着兜。由于背着光，看不太清五官。
男人出声：“20块一幅？”
声音很熟悉，是沉敛。
沐妤吞了吞口水，脸上佯装平静，同时淡淡回复：“嗯。”
男人掏出手机扫了扫：“帮我画一幅。”
“好。”应着。
男人坐了下来，沐妤准备从a4纸包里拿出纸，手摸了摸，空空的。她再看一眼，确实没有。
沐妤望向楚若淳：“你那还有纸吗？”
后者看看，摇摇头。
今天生意真的好，所有A4纸都用完了。
沉敛盯着小桌子上的平板，“有Procreate？”
“当然，平板画吗？”
“可以。”
沐妤拿起平板，掏出平板手写笔开始娴熟地画画。
画几笔，望一下男人。
为什么，她的手在抖？
作为一个美术生的素养呢！！！
手怎么能抖！
一定是刚刚表演看入迷了，才有这种连带反应。
对，就像是看完演唱会后的那种反应是一样的！
她呼呼气，另一只手控制它，不要让它抖。
对面男人扯唇一笑，“美术生还会抖？”
沐妤誓死不能说原因，“是你刚刚的眼神太吓人了，跟凶巴巴的老师一样。”
“……”
沐妤：“你眼神稍微和蔼一点。”
沉敛：“我是老爷爷？难道不该是友善吗？”
沐妤：“那你友善点。”
静默画画中……
沐妤边画着，边活跃大脑，她好奇一问：“你今天不上班吗？”
沉敛：“学生请假。”
“……哦。”
沐妤脸上表情像是不在意的，只是随意问：“你…刚刚拒绝说的那话是指的谁啊啊？”
“哪句？”
沐妤：“就两个字的那句。”
沉敛：“名字两个字的这句？”
沐妤把眼睛躲在平板中，一丝和他对视的机会都不给，只是低低地说了句嗯。
沐妤补充了句：“好奇而已。”
沉敛挑了下眉看她，再嘴唇扯了下，慢悠悠地说：“我随便说的。”
沉默了几秒。
沉敛问：“怎么不说话？”
沐妤回：“我在画画。”
“得专心致志。”她补充。
沉敛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
周日，沉敛和舍友在食堂吃饭，有一个学妹拿着矿泉水站在沉敛面前——
那学妹红着脸说：“学长，你的敛是内敛的敛，我的放是外放的放，跟你是不是特般配？”
沉敛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说：“……我今天下午就去改名。”
望着学妹委屈巴巴已经心碎的背影，坐在对面吃饭的包览忍不住说，“祸从口出啊。”
包览：“你看看你，一句话伤了多少女孩的心啊…”
沉敛停下吃饭动作撇他，包览朝他做鬼脸。
包览开玩笑：“你准备改啥名儿？”
沉敛接着吃饭：“沉一。”
包览：“为啥？”
沉敛：“图考试能省个几秒。”
包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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