魍魉终年以吸食人类的魂魄来壮大自身实力,无声也无息,藏在阴影里,想抓,极其不易。
无命本来就有气,听到赤炼的话,他落井下石道:“楚还玉,让你对付我,这下好了,你老巢都被人端了!”
桓钰睨了他一眼,“等我解决完他,再来处理你。”说着,他又将他塞到了小乖的身体里。
无命还没舒展两分钟的魂体再度变成缩小版,他不禁憋屈得慌,放声吼道:“楚还玉,我不要当仓鼠,你让我喝汤,我现在就去投胎总行了吧?”
桓钰取出一枚腰果堵住他的嘴,“安静!”
安你大爷!无命口不能言,被他丢到口袋里,他气鼓鼓地抬拳捶了捶他的腰侧,结果没把他捶疼,自己反倒累得腰酸背痛。
桓钰冲入云霄,结印设阵,四周气流涌动,聚集至他头顶,他抬手,以指血画咒,暂时封住了镜城通往人间的入口。
无数恶灵被堵住去路,张开獠牙向桓钰扑来,他挥手掷出数万道冰珠,将其打入无间炼狱的同时他亦随之前往,下面的层层禁制已被毁得一干二净。
进到内阁,三殿、六殿、九殿正在与上古魔物象蛇殊死搏斗。
桓钰趁其不备,在它的头、腹、尾三处齐齐打入锁魂钉,长约二十米的巨兽失去力量,恢复本体,成了一名头顶犄角的叛逆少年。
他扑腾在地,看清楚来人的模样,不耻地吐了一口唾沫,“卑鄙小人,有本事就单挑,别在这里以多欺少!”
“冥顽不灵。”桓钰再次掷出两枚锁魂钉定住他的翅膀,象蛇惨叫不止,疼到满头大汗,连呼吸都成了困难。
无命本还扒拉着个的脑袋在偷看,觉察到头顶的那道目光,它慢动作地抬起头,吓得立马缩回回袋,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桓钰见他并不是想逃,收回视线,他看向身侧,“赤练如今在何处?”
他的手环上已搜寻不到他的信号,环顾一周,只捕捉到了他几缕残存的气息。
“去追魍魉了,随行的还有转轮王与平等王。”六殿理了理凌乱的衣角,忧心忡忡地说道:“主上,那魍魉诡计多端,就是曾经的您也吃过他的暗亏,我怕他们……”
“我现在就过去,城中的一切事宜暂时交由你们打理。”桓钰双掌聚合,无风自动,在一片尘埃中化为虚无,魍魉被镇在无间炼狱中数千年,要想在短期时间内恢复能量,必将去到人群最密集的地方。
突破镜城与人间的最后一道防线,来到手环上显示的人气中心,桓钰放眼望去,夜灯下人潮熙熙攘攘,没了太阳,魍魉已与黑暗融为一体。
无命爬出他的口袋,看到熟悉的现代建筑,他激动地蹬了蹬腿,仰头望向上方,哧呼哧呼个不停。
桓钰垂眸扫向他,不耐地问道:“你又要干嘛?”
无命抬手指着被撑得鼓起来的嘴巴,在心里骂他傻缺,赶紧的!
桓钰想给他掰出来,由于他不停的挣扎,那枚坚果已经横着卡在了他的喉咙处。
指腹划过唇瓣,无命心脏莫名震动,呆呆傻傻地仰头看着他,直到那只纤长的食指碾过他的舌尖,刮过他的上颚,他“嗯”地一声,鬼迷心窃地觉得这好像还挺舒服的,痒、好痒,不仅是嘴巴里面,还有胸口处,像是有什么要炸开一般,那个、kiss会不会和这个差不多?他们以前在一起时,有亲过吗?怎么说,这个楚还玉,凭心而论,长得还是很好看很好看的,就是脾气太坏了点,如果他能收敛收敛就好了~
桓钰捏住果仁的边沿往外拽时,透过小乖的身体看到他一副丢了魂的样子,他先是不解,见他两只手都捂着胸口紧张又悸动的偷瞄着他,他嫌恶地把他丢到口袋中,拿手帕擦了擦湿漉漉的指节,催促道:“时间紧迫,要说什么快说。”
“啊?”无命回过神,爬起来坐好,他吧唧吧唧嘴,吞吞吐吐地说:“我、我就想问你,你能打赢那个魍魉吗?”
桓钰距离上次开战已过去数千年,孰强孰弱,他也不清楚,他问起这件事意欲何为?是在……关心他?
无命见他不吱声,摇着小尾巴接着说道:“楚还玉,我不是看不起你,刚才那个人都说了你吃过他的亏,如果你打不赢他的话还连累我呢,要不……你先把我放了吧?”
桓钰闻声,眼神骤冷,点了点头,他像丢垃圾一样把他丢到人群中,“最好有多远走多远,若是走运遇上魍魉,你倒是能如愿灰飞烟灭!”
无命措手不及,站在地上险些被晚高峰下班的人踩成肉饼,抱头鼠窜之间,他非常识相地又重新爬到了他身上。
桓钰冷眼看着他,“某人不是想走么?”
无命趴在他西装夹层里面一动也不动,意图装死,结果很显然,他的演技还有待加强。
桓钰掐住他的后颈,无命声音沙哑,“某人是某人,我叫查无命,不叫某人,嗝……再说了,不跟着你现在就得死,那、当然是、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等等看啊,万一、万一你上次只是不小心被人算计,实力其实比他强呢?总会有点赢的概率!”说到这里,他两眼翻白,就差吐出长长的舌头了,桓钰方松开手,警告道:“你可以好好想想,是叫孟寐受万年刑罚还是你自己随意挑一层接受八百年拷打。”
“她相比起赤炼和那些老头来说总归还算正常点,我又不瞎是不是?难道我想和你结婚就说明我和你有一腿吗?”无命拍他的胸口,“啊呸!我只是想获得镜城的永居权而已,大哥,逻辑理清了吗?”
“想都别想,这辈子都不可能。”桓钰不大客气地把它从胸口处拽出来丢到口袋中,“她若先招了,自当无罪释放,而你,我会把你丢入无间炼狱!”
无命又不傻,用激将法?呵呵,他才不吃这套,“随便你,反正你就是喜欢针对我,没罪也是有罪,那我百口莫辩了,死就死,都死了99次了,我还怕100次?”说完,他窝在口袋角落处郁闷地蹬了蹬腿,暗自咬牙祈祷那个疫神最好将他打趴,太缺德了!
桓钰已觉察到了空气中那股愈发浓厚的魔气,他没空再和他斗嘴,将口袋封住,调出观天镜,切换至各地画面悬浮在眼前,逐一察看,扫到失去控制的地铁即将飞出轨道,他眨眼之间瞬移当场,以单手堵住了载有上万人的地铁车头。
魍魉正俯在司机身上吸食魂魄,透过驾驶舱看到他,他化作一道高达三米长的影子,打量他半晌,忽而奚落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北帝转世,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你依旧没能突破无我之境。”
桓钰果断挥出一掌,那道黑影隐入墙内,笑着说:“当年那一战,你我两败俱伤,转轮王和那几个老东西趁人之危,将我打入无间炼狱,至于你……若我没猜错,应是修为化零,如今孰强孰弱……”
“废话少说!”桓钰划动手环,取出封存多年的斩月剑,剑身银白泛光,透着阵阵寒凉,他警告道:“我现在命令你,将这些人的魂魄吐出来!”
魍魉放声大笑,“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来取了。”说毕,那道黑影像墨一样在空中扑开,遮天蔽日,让人再也找不到一丝光。
桓钰站在原地,在他扑来的那一瞬,他主动穿到他的身体里,随之唤出数万朵业火红莲向下引渡,在深约五十米的地方,成功搜寻到了数千具尚未消融的魂魄。
生魂们见他周身透着一层淡金色的光茫,难得从惊恐中静下神来,尚未开口求救,魍魉猛然摆动身体,引得那些生魂在混乱间像下饺子似地跌进了角落处的沸水中,惨叫声传来,方才还完好的几具魂体,在幸存者面前很快便化作一道气体,再无存在依据。
桓钰始料未及,挥手将那处胃液凝结成冰,挥剑划阵,暂时地维持住了他们脚下的平衡。
适时,三道瘴气紧随其后,向他袭来。
桓钰眉头微皱,执起一道光墙来对抗它接连不断的攻击,紧接着闪动身形,在那片至暗空间奋力劈开一道裂缝。
魍魉不死不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光线消失,在众人以为希望破灭之时,桓钰划开掌心,调集出了自己的灵。
至阳之血泼向至邪之物,魍魉犹如被人贴面腐蚀一般,发出了阵阵惨叫。
桓钰趁机,将那些生魂推了出去。
看着好不容易到嘴的鸭子就这么被他给放了,魍魉捂着后背气急败坏,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冲了上来。
桓钰掠过追击,静静揣摩他如今的功底。
见他已然失去理智,他执剑,抵挡的同时,趁其不备,反手将剑尖从他背后刺穿了他的心脏。
魍魉冷哼一声,震开他的那一剑,挥出一掌,桓钰这次没有躲藏,一神一魔皆是拼尽全力,惊得周身百里鬼怪精灵乱作一团,同样也引起了远处转轮王及赤练的注意。
二人对视一眼,双双向前,勉力接住了由冲击力连连后退的桓钰。
“主上!”
“大人!”
斩月剑插地,桓钰稳住身形,与他们拉开一截距离,“无碍。”
魍魉同样如是,他退开数百米,藏在阴影下,眼中带着三分诧异。
按理说,当年他受他一击,被他打入转生轮,所有修为皆散尽,就算想重筑也至少要三千年,这才多少时日,竟已恢复如初?
桓钰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瞬移至他跟前挥出一剑,魍魉堪堪避开,无奈于才吸入的生魂并未与他百分百融合,他后劲不足,用回惯用的卑鄙伎俩,阴毒地向他发出两道瘴气以蒙蔽他的注意力。
桓钰见他趁乱欲逃,调出锁魂钉,毫不留情地钉住了他的后背。
正欲上前将他缉拿归案,魍魉看着他一步步地走近,情急之下,果断地割下了自己的头颅。
他不死不灭,不代表不会疼。
此时此刻,他痛苦咆哮,身影扭曲,姿势极其怪异。
恒钰执剑,不打算再等,一枚血红色的珠子自他体内破空而出,魍魉恨得咬牙切齿,恶狠狠地念道:“天地无极,六道之中,邪魔诸神,皆逃不出我掌控,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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