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餐,才早上七点。
时间还早,陆远洲送走陈东两人之后便和安怀宇回了房间。
他躺在床上,目光来回徘徊在正在收拾东西的安怀宇身上,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几点回来啊?"
"今天应该会晚点,晚上七八点这样我应该才能回来。"
说着,安怀宇朝床边走来,直直坐在陆远洲身边,"怎么了?"
陆远洲也跟着坐起,他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说道:"没事,就问问。"
安怀宇嘴唇微微勾起,他的声音平和,带着一种特别的安抚魔力,"要不你晚上过来接我?"
"好呀!"
陆远洲看向安怀宇的眼睛亮亮的,像个受到宠幸的毛孩子。
他若有所思,开心地说道:"你晕车,到时候我去接你就不开车了,接完你,我们再去吃饭好不好?"
"好。"
安怀宇点点头表示赞同,随后目光变得格外柔和,下一秒直接把头靠到陆远洲肩上。
这一动作让陆远洲不由怔了怔,身体不自然地想要远离,却还没动作,就被旁边人的手整个搂住了,当场就僵硬了。
安怀宇似乎没有察觉到陆远洲神情的不自在,他自顾自地用指尖轻轻戳了戳陆远洲的脸,唇角扬起一抹灿烂的笑意,"我都听你的,你去哪我就去哪,陆哥。"
这句话和"我是你的,你可以随便对我"有什么区别!
陆远洲心里仿佛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蚂蚁,使劲抓挠着他的心脏。他的脸泛起淡淡红晕,瞬间向着耳根蔓延。
"陆哥,你的心怎么跳得这么快了?"
安怀宇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抚上他的胸口,不老实地摸来摸去。
没等陆远洲反应过来,安怀宇脑袋向下,想要近距离靠近他的胸口。
陆远洲的瞳孔猛然一缩,下意识把安怀宇推开了,他站起身,快速朝卫生间走去,"我去上个厕所……"
卫生间里,陆远洲疯狂往脸上冲凉水,脑子里的思绪已经被拧成麻花了,全是乱七八糟的想法。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冰凉的水滴从脸上缓缓滑落,带走了刚才的局促和慌乱。
陆远洲深吸一口气,试图冷静下来,心里却还在暗暗骂道:"我简直是疯了,搞什么啊!我和他都是男人,我怎么会对一个男人有这种反应!我是直男啊!"
已经不止一次了,自从和安怀宇住到一块,他的心仿佛每时每刻都被一条无形的绳索牵动,不再稳定。
陆远洲想怀疑安怀宇是故意的,可是没有证据。无论是抱着,靠着,一起躺着,他和安怀宇高中时候也没少做,为什么现在他会反应这么大?
陆远洲想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难不成他真弯了!
"陆哥,你好了吗?"安怀宇敲了几下门,轻声问道。
陆远洲胡乱拿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水,"好了,这就出来。"
刚推开门,迎面差点和安怀宇面对面撞上,陆远洲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再次被勾起,他吓了一跳,后退了几步。
"你离门口这么近做什么?"陆远洲嗔怪道。
安怀宇不明所以,看了看他此时离门口的距离,不解地说道:"也没有很近吧?"
陆远洲尴尬地绕过他,回到床上坐下,"我说近就近。"
"陆哥,你真奇怪。"
安怀宇姿态懒散地靠在墙上,饶有兴趣地端详着陆远洲。
陆远洲觉得安怀宇看他的眼神有种在看猎物的感觉,念头一晃而过,他立刻就打断,一定是自己睡不够想多了。
"你几点去地铁站?"陆远洲不想再纠结这个,他开始转移话题,"要我送你吗?"
"现在就去,地铁站就在附近,陆哥就不用送我了。"安怀宇顿了顿,想到什么,他表情认真,"我去工作了,你要好好待在家里,别随便给跟开门,然后晚上过来接我的时候多穿点,注意安全。"
"好,知道了,你怎么跟我妈一样啰嗦了?"陆远洲眉眼带笑,捏了捏安怀宇的脸蛋。
之后,他跟在身后,走到门口才停下,目送安怀宇离开,"路上小心,到了和我发消息。"
直到安怀宇的背影彻底看不见,陆远洲才准备关门,正在这时,眼前突然窜出一个黑影。
一只手紧紧抓住即将关上的门,陆远洲疑惑地看向来人,是周胖子。
此时的周胖子不同于上次聚会的模样,头发乱糟糟的,面色发黄,有着严重的黑眼圈,看上去十分憔悴。
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衣,白色的衣服上还沾染着一些不明液体,散发着一股腐烂的恶臭味。
陆远洲向后退出,忍不住眉头微蹙,他刚要开口,周胖子就赶在他前面冲进来,重重关上房门。
他抓住陆远洲的双手,如同看到希望一般,两眼放光。
"陆远洲,我终于找到你了!"周胖子激动地脸上的赘肉都在颤抖,"只有你,只有你可以救我了!"
陆远洲对周胖子的行为感到不悦,他用力抽回被抓的手,嫌弃地甩了甩,接着不满地问道:"你怎么找到我家的?你这是私闯民宅知不知道?"
"这个你不用管,我只知道你要是不救我我就完了!"周胖子表情痛苦,抓了抓头发,精神看着非常糟糕。
陆远洲担心他做出什么不好的举动,主动让出道,"你先进来坐吧。"
周胖子坐在沙发上,神经兮兮地在房间里来回扫视着,嘴里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陆远洲给他倒了一杯温水,耐心地说道:"放心,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有什么事你直接和我说就好。"
"你和安,安怀宇一起住?"周胖子双手接过水杯,神情恍惚。
陆远洲点头,"对的,他去上班了。"
周胖子停顿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问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你问这个做什么?安怀宇回不回来关你什么事?"陆远洲眼底满是防范,一双桃花眼微眯,不住打量着眼前的人,"你之前给我打过电话,说的话和现在一样,都说要我救你,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
周胖子咽了咽口水,嗓音沙哑,"我之前开了一家建筑公司,不大,但也足够让我后半生衣食无忧了,可是就在聚会之后,我的公司居然破产了!因为这个,我妻离子散,我的婆娘,我的儿子都不要我了,他们卷着钱跑了!!!"
他越说越激动,眼球突出,面目狰狞,扭曲在一起,带着一丝凶狠,"你知道这都是为什么吗?就是因为安怀宇!这个王八蛋!骗我去投资,害得我投资失败,导致公司破产,只能去借高利贷……他害得我家破人亡啊,老子当初就该弄死他!"
听到安怀宇的名字,陆远洲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他不自觉握住拳头,他的声音低沉,"你说什么?"
周胖子的气势弱了下来,但依旧扬起声调,"我,我又没说错,要不是因为只有你可以牵制住那个疯子,我也不会过来找你。"
"你一直在说安怀宇害得你,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我他妈要是有证据我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周胖子眼神悲哀,嘲讽道:"要不是因为他,我那婆娘也不会闹着要和我离婚,我不就是打了几下她嘛?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女人不乖就该打,自古以来不都是这个道理,再说了,我去外面找别人怎么了,我对她又没什么感情,我喜欢的是男的!"
"这和安怀宇有什么关系,不都是你的问题,你不仅把你老婆当同妻,还在外面找小三,活该你离婚,妻离子散,就该孤独终老一辈子。"陆远洲就事论事道,说出来的话字字诛心。
"屁,你懂什么!你不也是个同?大家都心知肚明,你有什么好装的?"
周胖子气急败坏地怒骂着,他的公鸭嗓实在难听,"你敢说你就不会和女的结婚,这个社会有多少人接受得了同–xing–恋,你好意思说我?你和安怀宇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样的贱–种!"
"如果你只是想来和我说安怀宇的坏话,我只想说大可不必,他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我比谁都了解他。"陆远洲目光愈发森冷,他站起身,"没其他的事要和我说就快走吧,我家不欢迎你。"
"不,我不走!"周胖子使劲摇头,声音止不住地发抖,"陆远洲,你根本不了解他,他都是装的啊……我,我错了,我错了,我刚才不该骂你的,你一定要救救我!"
见陆远洲不想理会,周胖子猛地朝着自己的脸扇去,"求你别赶我走,你要是不救我,安怀宇那个疯子会杀了我的!求你了,要不,要不我给你跪下?"
"够了,我救不了你,能救你的只有警察,你要是再不走我报警了,你这种精神状态就适合呆在精神病院。"陆远洲厉声呵斥道。
他对周胖子的耐心已经耗尽了,从进门到现在,这个人嘴里没一点正经话,都在诋毁安怀宇,陆远洲不是圣人,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你要怎么样才愿意救我?"周胖子面如死灰,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变得格外有信心,欲言又止地说道:"陆远洲,你肯定想知道高二上学期安怀宇为什么退学吧?"
陆远洲瞳孔一瞬间的收缩,他感到不可置信,又很快冷静下来,冷冷地盯着周胖子,"你什么意思?"
看着陆远洲的表情变化,周胖子知道稳了,他得意地咧嘴笑道:"我的意思是我知道安怀宇当年为什么突然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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