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你修炼过程中,太过哀伤,需要快乐来舒缓,才选择的他?”这么一想,倒也有些道理,叶清弦不禁摩挲着下巴,可叶槐秋已经将其包庇到这个地步了,若是再不加以制止,清河宗岂不成了他夜篁一人的了?
就在她该怎么劝说叶槐秋回头是岸,或者再择选一位伴侣时。
“咔嚓”一声,她不禁抬眼看去,只见叶槐秋嘴角抽搐,手中的茶杯顿时碎成了两半,看过来的眼神几乎将她劈成碎渣,“小五!!!”
*
叶清弦怔在原地,不禁眨了眨眼。
原来是这样,不是她想的那个关系啊......
“这还不是你平日太过闷葫芦,什么事都自己埋在心里,从不言说,能怪我胡思乱想吗?”叶清弦没好气道。
“你还怪上我?我不说,都是为了你好......”
“停!”叶清弦连忙打住,为了你好,这句话她已经听的耳朵起茧子,为了堵住对方滔滔不绝的话意,她道:“所以,你是为了不让五色煞怪中的红怪被天冥谷的人收归,所以才放任他经营着蘑菇城?”
“嗯。”叶槐秋点了点头,“五煞怪自一百多年前出现在人间,分为青红黑白黄,红怪夜篁是其中最为稳定的,他不似其他四怪残暴,只爱美酒和美人,追求人生的豁达之境。”
怪不得,叶槐秋为了拉拢夜篁,会让他经营一座“让人感到幸福的城”,这是随着他去闹了,且会为了他经常收拾烂摊子,因为五色煞怪,不论什么性情,都是一个不稳定的因素。
传闻,他们诞生于魔族的一片沼泽,那时,上古之神与魔族大凶兽展开一场争斗,神力和魔力互相落在沼泽之中,滋养了出了现在的五煞怪。
遂五怪不仅有通天的神力,还有毁地的魔力,只不过随着上千年时间的消化,他们的神力和魔力在逐渐减弱,但依然不可小觑,既是危险的存在,可人人却又想要得到他们身上的力量,若是被天冥谷的人收拢,亦或是抽取他们身上的力量,则人间和修真界将面临一场浩大的劫难。
幸亏当年的叶槐秋提前找到了夜篁,两人达成交易,只要夜篁不出来霍乱,他便允许他养一些没什么攻击力的蘑灵,使其整日陷在温柔的沼泽中,赋予他想要的自由与快乐。
可天冥谷的人却不知在哪听说了红怪的现世,所以叶槐秋这才想了个法子,让夜篁将原本的妖丹换成残页,来迷惑对方。
也就是说他原本就想让那些魔修进入清河宗,而后变成安插在天冥谷中属于自己的力量。
不成想却被他们打破计划。
这么一想,叶清弦有些不好意思,谁知,叶槐秋看上去不仅不怪罪她,反倒很开心,嚯,叶掌门被夺舍了?
可又想到了另外一事,叶清弦不禁皱眉,云重黎说书卷刚好残缺了五页,若红怪夜篁是其中一页,与之对应,剩下的青白黑黄也是另外四张残页。
所以她的法器并非什么天赐......原本就是一件封印五怪的法器......
力量消弱的原因也正是因为五怪的逃窜。
“叶掌门,当年这个法器真的是我掉下悬崖,偶然得到的吗?”叶清弦拿出《魔瑰夜谭》,向对面的人问道。
那时候她只记得自己很小,因为贪玩儿掉落进清河宗后山,大难不死,还因此获得了这样一本奇书,从此名声大噪,修为突飞猛进。
遂只当这是天道为了补偿上一世自己死的太过冤枉,而送给她的。可如今一看,真相恐怕另有隐情。而且魔王也早就说过这是封印,里面的万众魔物并不重要,只有五怪才是其真正要封存的东西。
叶槐秋眸光微微一顿,不禁抿唇,而后竟破天荒地浅浅一笑,“当然,小五是天选之人,轻而易举的便拥有别人没有的法器,怎么突然这样问,这可是你自己当年捡到的宝贝,跑来向我炫耀说的。”
他不知道?
叶清弦犹豫着要不要说出这其实不是什么法器,而是一件曾经封印五怪的容器。
“其实,这本书卷并不是......”思量一番,还是觉得告知对方较好,若是五煞怪能够被重新封印,也是一件好事。其实打心眼里,她还是信任这个便宜亲人的。
谁知,叶槐秋却蓦地打断了她,道:“五煞怪身上虽然存在神力,可他们却诞生于魔域,身上更有大凶兽的邪魔之力,归根结底,他们是魔。”
“既是魔,也并非不可控,只要寻到一件魔器,将他们再度封印,也未尝不可。”
他说到这里,叶清弦眼睛亮了一瞬,可对方却接着道:“但此法显然不可能,且不说拥有魔器之人须得是魔之一族,这修为也须得合起来在五怪之上,才能将其镇压,若非如此,我也不会与之盘旋多年。”
叶清弦:“......”
好险,差点讲出来。
怪不得,她能驱使法器,原来是因为她骨子里就带着魔血。百年前不知何原因,这本法器的主人死亡,五煞怪没了镇压,便逃窜而出,法器意外掉落到清河宗后山,将路过的她卷落,使之结契。
所以叶清弦猜想,书卷是有意识的,本意是想让她变强,将五煞怪重新封印,可惜没等来五煞怪,书卷的灵力率先枯竭了。
想到这里,她决定按下此事,不告知于对方,鬼知道叶槐秋再知道她前世是魔后,今生转世为仙,会怎么研究她。
看来信任,也并非绝对,而是建立在没有任何的威胁之上......
*
解决了蘑菇城的事,便要启程回清河宗。
虽然夜篁说云重黎是叶清弦的魔兽,叶槐秋半信半疑。然而云重黎最为此次试炼的赢者之一,自是要跟着其他人,一起回清河宗接受嘉奖。
此刻,叶清弦坐在面摊上,有些犯难。云重黎虽说此刻是自己的书灵,但他毕竟是魔王,他从一开始便知晓自己的身份,却还是心甘情愿的做书灵,很难不怀疑他的目的......
而她的多番试探,都像是打在一团棉花上。
那时候,她也是脑子晕乎,就这样轻松的应了下来。
此刻,真要回去,又有些挪不动脚了,可若要揭开契约,法器怎么办,修为怎么办,五色怪要怎么寻找。
而叶槐秋在此,她即便想逃也逃不开。
若是据实相告,也不知会挑起什么样的战争。
头大,还是多吃两碗面吧。
可正要开嘴,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却带着蛮狠地将她的碗挪走,只听上首的人一本正经道:“阿清,这已经是第十碗了,小心积食。”
叶清弦无语凝噎,抬头,便对上一双沉沉的碧色眼眸,想反驳的话一下子咽在了嗓子眼。
现在,她可是越来越怕魔王了。
以前不知道身份的时候,她还能理直气壮,后面即便知道了身份,但是他却并未展现任何不纯的动机,她也不在意,可如今,带魔王回清河宗......却让她害怕起来。
她并非惧怕魔王此人,而是惧怕未知,惧怕他隐在那张洁白无暇的面容下真正的目的。
“你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
她拖着腮,有些狐疑。
就因为他们成亲了?可那根本就不算数啊......若是这样,她可以再给他找一百来个漂亮的魔修。
闻言,云重黎微微一愣,心底有刹那而过的惊慌,他不禁瞥开眼,淡声道:“因为你是我的妻......”
叶清弦:“......”
若是没记错,从前她问这个问题时,他可不是这样回答的。
“你也看到叶槐秋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是不会同意我和魔修在一起的。”叶清弦将脏水一下子泼到了叶槐秋的身上,“况且,我修的是自古以来最绝情的道法,即便你有心,可我无意啊,要不你再考虑一下?换个人?”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提出。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希望大魔王能够明白。
许是此话过于绝情,云重黎袖下的手指狠狠一捏,心底竟窒息一般的痛,良久,他嘴边扯开艰难一笑,“我还是那句话,云家至宝既已在你身上,我便不会再娶了,至于爱与不爱,随你。”
叶清弦:“......”
她想起来了,这个云家之宝还真是主人和灵兽之间的契约?
可这么一听,怎么不是他所说的那个意思呢。
对方也不明说,她也懒得猜来猜去。
魔王如此死缠烂打,绝非她一朝一夕能够摆脱的。
思及此,她道:“好,你既然想一直跟着我,那便在此发个誓,并以天雷为引,让其见见你的诚意。”
“什么誓言?”
“一辈子忠于我,绝不伤害我,背弃我,以及清河宗,若有违誓言,则不得好死,神魂俱灭,再无来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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