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初完全没那点旖旎的心思，关注点贼偏。他觉得牧喻在特地强调“借”这个字，还有点迷惑，这信息素他用了就没了，也还不回去。
不过看起来牧喻是同意借的，阮明初就拿出了蓄谋已久的试管：“先来一试管？”
控制力强的人，完全能把信息素塞满试管而不使它外泄。
看到试管，牧喻居然有一瞬间的失望，不过他本人是没注意到这点失望的，麻利地把阮明初的试管塞满了。
拿到信息素的阮明初不用牧喻开口，麻溜地离开。
牧喻：怎么感觉自己像是用完就被丢的工具？
阮明初知道牧喻来这儿是有任务在身，达成了目的还留在那里打扰人家干嘛？
而且时间挺长了，郝悠悠要是回过神来找不到自己就不妙了。
阮明初回去，正好碰到了四处找他的郝悠悠。
郝悠悠：“阮哥你去哪儿了？可吓死我了，还以为你丢了。”
阮明初：“上厕所。”
“下次跟我说一声呗。”
“嗯，看你沉醉其中就没打扰你。”
“咳咳，我不该忽略阮哥的。阮哥你快来帮我看看孔小雀的羽毛。”
郝悠悠到底还是把羽毛买了下来。
两人又逛了一会儿，跟着郝悠悠的机器人筐子里都快装满了，郝悠悠还意犹未尽。
“阮哥，夜市有拍卖会的，咱们去长长见识？”郝悠悠想了想，还是想去看一看，虽然里边东西他都拍不起。
全靠星助会补贴的穷光蛋阮明初：“可以。”
看看又不要钱。
拍卖会场没有暴露的座位，全设置的包间，一个包间十万星币，郝悠悠痛快地刷卡。虽然拍不起里边大部分的好东西，十万块钱对他来说还是小case的。
包间里有一大两小三个沙发和一个茶几，茶几上摆着精致的茶点，大沙发对面则是块液晶屏，实时转播拍卖台上的情况。
如果对拍品有兴趣，就可以拿遥控器输入金额后点击确定。
遥控器被丢在茶几的边角，反正两人都不会拍东西的。
不得不承认拍卖会背后主人的财力，第一件拍品就是可以提高精神力的辅助药剂。
主持人大肆夸赞地介绍着拍品，包间里的客人也都很给面子地竞拍。
听着不断上涨的金额，郝悠悠“啧啧”了两声：“明明都说了可能屁用没有，还有这么多人趋之若鹜。”
阮明初倒是习以为常：“S级和A级天壤之别。”
普通之家出现一个S级星战士，可以让平民跨越阶级，贵族则可保家族荣光百年不朽。
别看阮明初、牧喻之流的这般厉害，动不动就是S、SS。整个沃伦帝国上百亿的人口，A级星战士过亿，S级的星战士却不过万。
而要想成为S级星战士，三指标里必须有一个是S级。
郝悠悠长叹一声，如果他的精神力或者是体质有一个是S级，或许也不会只能去联姻。
之后的拍品越来越珍奇，郝悠悠的兴致却提不起来了，阮明初则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随着时间的流逝，拍卖会也接近尾声，台上的主持人隆重地请出最后一件压轴的拍品。
“相信很多贵客都为此而来，我也便不多介绍，”主持人一边说着，一边揭下大笼子上盖着的红布，露出里面的笼子。
笼子里是一水缸，水缸里却有一人身鱼尾的生物。
“金发蓝尾雄性人鱼，尾长一米二，不可多得的尤物哦。”
“话不多说，起拍价，一亿星币！”
在红布被揭下的那刻，阮明初“唰”的一声站了起来。
人鱼人鱼，身为皇族，阮明初自然知道这世界上真的有人鱼。但皇宫秘典里记载着人鱼早已灭族。
不久前他才在融合怪的身体里见过人鱼壁画，此刻却在这里见到了活生生的人鱼，很难不去想这会不会是针对他的阴谋。
可他来这儿完全是临时起意，拍卖会的拍品至少要在一个月前确定，不太可能是针对他的。
郝悠悠被阮明初吓了一跳，见他死死地盯着屏幕，忙科普道：“阮哥你别激动，这就是个人造人鱼，虽然很漂亮，但可不是传说中的神奇物种。”
阮明初坐了下来，神色平静：“人造的？”
郝悠悠找出来拍品册子指给阮明初：“呶，这儿写着呢，人造人鱼。十年前我跟着父亲来这儿的时候就拍卖过一条，被一个富商买走了，听说养了两年就死了。”
“那怎么还有这么多人拍？”阮明初状似懵懂地问道。
“害，”郝悠悠叹了口气，“为了个面子呗。就算是人造人鱼，那也跟人鱼有关。往外一说我养着条人鱼，多有面儿。”
郝悠悠一说起来就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阮哥你别看他长的好看，就是个样子货。传说中人鱼绝顶聪明，但这人造的还没普通鱼聪明呢，七秒钟的记忆不是瞎说的。”
“据说那富商买回去后天天对着人鱼，结果三个月过去那鱼愣是记不住富商，狗都还认的主儿呢。”
“哦，还有，人造人鱼可脆弱了，每天都得小心翼翼供着，心情不高兴就可能抑郁死呢。”
……
阮明初一边听着郝悠悠叨叨，一边盯着屏幕，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条人鱼不像郝悠悠口中的那般痴傻。
而且，他对这条人鱼有种从心底生出的亲切感。这也是他猜测这是一场针对他的阴谋的原因。
“呀，又是这个富商啊。”郝悠悠惊讶地喊了出来。
台上主持人已落锤，十个亿成交。买主正在台上看人鱼，而此人又是十年前买走人鱼的富商。
阮明初跟着感叹了一句：“真有钱。”
拍卖会结束，所有人接连离场。郝悠悠说今晚睡在飞船上，他已经订好了房间。
阮明初就让郝悠悠先回去，他要去上个厕所。
本想和他一起去个厕所的郝悠悠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阮明初已消失在人流中。
就、这么急的嘛，其实包间里也有卫生间的……
阮明初自然不是为了上厕所，他想近距离见那个人鱼一面，不然他的心安不下来。
从郝悠悠刚才的叨叨中，阮明初知道明早拍卖行会派人护送人鱼到达富商指定的地点。而今晚，人鱼还会留在拍卖行，由拍卖行看管。
人造人鱼虽然罕见，但没任何实用价值，最大的作用就是在拍他那一刻彰显的财力和养在家里赏心悦目。
一般没人会来偷来抢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毕竟弄到手了只能偷偷摸摸藏着。
拍卖行对人鱼安排的人多用于照顾人鱼，而非看守。
阮明初很容易敲晕负责打扫卫生的男拥，换上他的衣服，混进了人鱼的房间。
房间里有十来个人，都是专门伺候人鱼的，八小时一轮班，二十四小时人鱼都会在人的眼皮子底下，这也是拍卖行不怕有人来偷人鱼的底气。
阮明初拿着扫把扫啊扫，十几分钟后挪到了人鱼的鱼缸旁边。
他仔细地观察鱼缸里的大贝壳，然而贝壳盖的很严实，他啥都看不见，换视角的时候一不小心就跟人撞了。
正要道歉呢，就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睛。
四目相对，阮明初和牧喻都惊呆了。
还好暂时出去上个厕所是可以的，阮明初和牧喻一前一后去了厕所。
这次阮明初抢先问：“你要做什么？”
牧喻看起来脸色很不好，语气也暴躁：“这话应该我问你，你知不知道要是被发现了是什么下场？”
阮明初深吸了一口气，他就想近距离看看人鱼，又不偷不抢的。
他问牧喻：“你是不是想偷走人鱼？”
牧喻瞪着阮明初不说话。
在阮明初这儿相当于默认了。
“为什么？”阮明初说，“你可以相信我的。”
牧喻居高临下地对视着阮明初的眼睛，似乎是在考虑阮明初值不值得相信。
阮明初任他打量。
片刻后，牧喻终于点了点头：“因为这一条真人鱼。”
一大片草泥马在阮明初的脑海里奔腾而过。
先不说人鱼到底是不是传说中那么神奇的生物，单论他是智慧生物就不能被贩卖。
阮明初瞬间就想通了十年前那条人造人鱼，应当就是为现在这条真的做掩护的。
不然十亿的价格连人鱼一根头发都买不到！
阮明初冷静地说：“说说你的计划。”
牧喻只说了四个字：“以假换真。”
拍卖行和富商出于自信的懈怠，让牧喻的计划进行的极为顺利。
有了阮明初的配合，牧喻在回去时带着机器人偶假扮的佣人。
不得不说阮明初选人选的很对，负责打扫的佣人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
牧喻顶替的是给人鱼喂食的佣人，假装让机器人偶假扮的清洁佣人帮忙进鱼缸里喂食，让贝壳挡住其他人的视线，把人鱼换成人偶，最后贝壳再一盖，谁都看不出来里面是什么。
最为顺利的是，人鱼很配合，而且他居然真的可以把尾巴换成双腿。
带着人鱼回到厕所，阮明初听到动静迎过来，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一把抱住了。
看着被人鱼抱住的阮明初，牧喻感到牙痒痒。
牧喻：放开，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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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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