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梓潼!”司马钰牵着乔云蝶往外走。
凤仪宫外,那群内侍和宫女一排排跪在了大坝上。
几百名宫人都被召集到了大坝内,并都在议论纷纷:
“他们这是犯了什么事啊!”
“你不知道吗,他们在皇后娘娘和二殿下的汤食中放了过量的安神散,差点害得娘娘和二殿下丢了性命。”
“而且听说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女去找太医,被他们死活拦住不说,还打成了重伤。”
“天呐,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可不是吗?”
“你说虽然皇后娘娘和二殿下不得陛下欢心,可是毕竟还是中宫东宫之主,他们怎么能如此苛待呢?”
“是啊,是啊!”
司马仲牵着乔云蝶走到他们面前,随即吩咐押着他们的侍卫:“将这群以下犯上,谋害主子的奴才就地处斩。”
丁奎看向乔云蝶道:“皇后娘娘,奴才知错了,娘娘平日里最心善了,求您饶奴婢一命吧!”
其余五人也一起道:“求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乔云蝶刚才本来很生气,但是现在看着他们苦苦哀求,还是有些不忍,便说:“陛下,臣妾见他们也是怪可怜的,想来他们也是知道错了,而且这次臣妾和钰儿也没有出事,要不然就饶他们一命吧。”
司马钰却冷眼看着这一切,并不理会。
转眼间,侍卫们便将他们悉数斩杀,干净利落,大坝上瞬间鲜红一片。
“梓潼,朕知道你向来仁慈。但是你也要明白你是皇后,是凛朝的国母,应当赏罚分明,该利落解决的事一定不要拖拖拉拉,妇人之仁,今日若不处置了他们,万一他日他们更加得寸进尺,甚至引得宫人们连连效仿,那应当如何解决。”
“姐姐,他们在你的凤仪宫当差多久了,你也未曾苛待过他们,可是这些养不熟的白眼狼却不知道感恩,反而差点害死你和钰儿,这样狼心的人留着也是祸害,何必为他们多费口舌。”
司马仲看着一众宫人,冷声警告道:“你们都给朕看好了,这便是怠慢主子的下场!”
内侍和宫女看着眼前这血腥的一幕,连连害怕地磕头说:“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司马仲又吩咐侍卫:“把这里清理干净。”
随即看了看时辰,觉得天色不早了,又想到元忻还在南殿,便说:“梓潼,钰儿,阿鸢妹妹,朕还有些政务要处理,就不在此处停留了,你们好好歇着。”
司马钰扯着他的衣袖,仰起头看着他,不舍地问:“父皇,你要走了吗?”
司马仲温声道:“是啊,钰儿,父皇要去批阅奏折了。”
“王忠,你重新安排几名可靠的宫人来凤仪宫侍奉。”
“是。”
“阿鸢妹妹,你与梓潼快一年多没有见过了,这一两日你便不要着急回冀州,你们两姐妹好好在一块说说说话。”
“乔族长那里朕会让人去告知一声的,你不用担心。”
“陛下的好意臣女心领了,只是冀州事务繁忙,我得早些回去帮着阿爹一起处理。”
“既如此,朕便不多留小姐了。”司马仲说着便离开了。
“恭送陛下!”
司马仲回到批政殿便吩咐内侍道:“去南殿把元公子请来。”
“是。”
雅居宫内,洪倾雅正坐对着妆镜戴簪贴钿,司马恪则在一旁看书。
小雯和小香匆匆来到她面前,小雯首先道:“娘娘,不好了!”
“出什么事了?”
小香答道:“陛下刚刚处死了凤仪殿侍奉的所有宫人。”
洪倾雅惊讶道:“什么?”
“本宫知道今天上午陛下去了凤仪宫看皇后,也得知那群宫女怠慢之事,本来以为陛下本不在乎那个女人和他儿子,没想到他居然这样生气。”
“看来等会儿本宫要去看看陛下了。”
半刻钟的时辰,新来凤仪宫侍奉的几名宫女和内侍就到了。
领头的内侍说:“采儿姑娘,琼儿姑娘,这是小德子,小祥子,琉璃,珍珠,都是来侍奉娘娘的。”
“奴才阿德!”
“奴才阿祥!”
“奴婢琉璃!”
“奴婢珍珠!”
“见过采儿姑娘,琼儿姑娘。”
采儿便说:“你们既然来到了凤仪宫,我们今后就是一家人,希望你们能够尽心侍奉娘娘和二殿下,莫蹈上一批宫人的覆辙。”
琼儿也道:“你们放心吧,娘娘和二殿下性子很好的,只要你们安心做事,他们是不会为难你们的。”
四人一起说:“是,我们一定会尽心侍奉主子的。
采儿便道:“好了,你们都跟我来吧,我好给你们安置便殿的住处以及给你们讲讲主子们日常的起居习惯以及一些禁忌,也好让你们能够好好侍奉。”
丝雨走过来道:“采儿,琼儿,我们可以做些什么吗?”
翠珠也过来说:“是啊,采儿,琼儿,我们也过来与你们搭把手吧!”
琼儿便道:“不用了,翠珠姑娘,丝雨姑娘,也没有多少事情,我和采儿忙得过来的,今日你们也累了,你们进去看看娘娘和二殿下,顺便歇息一下吧。”
“那好吧。”
肖楠见状也上前说:“翠珠,丝雨,正好,你们进去告知小姐一声,说我出去整顿并安置兄弟们,也和寅统领细说这里的情况,并派人告知族长大人一声。凤仪宫外我也会留些侍卫寸步不离地看守,不会让任何人靠近的。”
丝雨点点头道:“好。”
乔云蝶从司马仲走后便守着司马钰完成今日的功课,乔云鸢在一旁细细地看着他们母子,不知不觉就将脑袋埋在案桌上睡着了。
她本就觉得有些头晕疲乏,这一两又因为连着赶路没有睡好,来到宫中更是又急又忙,确实有些累了。
司马钰轻轻道:“娘亲,你看,云鸢姨母睡着了。”
“小点些,别吵到你姨母了。”她说着便起身去衣橱里取出一件厚厚的狐裘披风轻轻给她盖上。
她重新坐回司马钰身边并道:“钰儿,倘若不是你二叔公一直派乔家的侍卫保护我们,如若今日不是你云鸢姨母及时赶到,恐怕我们早已遭遇不测,你一定要记住你二叔公和云鸢姨母对我们的好,知道吗。”
“娘亲,钰儿记得的,一定会好好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大,不会再受人欺负,今后就让钰儿来好好护着娘亲,二叔公和云鸢姨母。”
乔云蝶听着欣慰地点点头。
“小姐!”翠珠一进来,看见乔云鸢趴在桌子上,便道:“小姐这是怎么了?”
“嘘。”乔云蝶给她们二人作了一个不要出声的手势。
翠珠和丝雨这才慢慢地走到乔云鸢身旁默默守着她。
内侍们来到南殿,元忻一行人早已起身,在正殿坐着品茶说话。
“元公子,几位大人,陛下有请。”
司马仲便在批政殿又与元忻又商讨了一些边关军务,谈及守卫边关士兵的兵器和军饷的弊端。
凤仪宫内,乔云鸢也终于醒了,不由得揉了揉眼睛,这才注意到身上的披风。
翠珠便道:“小姐,你醒了!”
乔云鸢轻轻拍了拍脸颊醒神,并有些懵懵地问:“我睡着了吗?”
丝雨温声道:“是啊,小姐。”
她起身时觉得头一下子有千斤重,差点没站稳向后倒去。
“诶,小姐,慢点!”翠珠和丝雨连忙扶着她。
丝雨便道:“小姐,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兴许刚醒,脑袋还不是很清醒。”
“哦,对了,我看太阳都快西沉了,我这是睡了很久吗?”
司马钰便笑着道:“不久,不久,云鸢姨母只不过睡了两柱香的时间而已。”翠珠刚要回答,却被一个稚嫩清润的童声给盖住,原来是乔云蝶牵着司马钰朝这里走来。
乔云鸢大步走到母子二人的身边,看了看他们,又注意到身后的采儿、琼儿、小德子、小祥子、琉璃,以及珍珠。
采儿向新来的四人介绍说:“这位是皇后娘娘的妹妹,乔族长的女儿,冀州首领之女乔云鸢乔小姐。”
四人一起行礼道:“见过乔小姐。”
“好了,免礼,免礼。”乔云鸢摆手说
“哦,对了,姐姐,钰儿,你们这是?”乔云鸢注意到采儿,琼儿,小德子,小祥子手里提着的膳匣,疑惑地问
“云鸢姨母,母后说等会儿我们一起去批政殿看父皇并和父皇一起用晚膳。
“云鸢姨母,你看,这些菜都是母后亲自去御膳房为父皇做的呢!”
“这么说来,托陛下的福,今晚我也可以大饱口福了。”
“阿鸢妹妹,瞧你说的,难道府中两位大厨蒲姨和淘伯做的饭菜不比我做的好吃?”
“爹爹常说姐姐很会做菜,得了蒲姨和淘伯的真传,有些菜比淘伯和蒲姨做的还要美味,论厨艺啊,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从前府内上下都爱吃你做的膳食,可是自从姐姐嫁到宫中做了皇后以来,我们都好久没有吃过姐姐做的菜了!”
司马钰望着他问:“那云鸢姨母做的菜好吃吗?”
“这个嘛,呃………”乔云鸢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司马钰便笑着问翠珠和丝雨道: “你们说姨母做的菜好吃吗?”
“好吃!”翠珠说着看了丝雨一眼。
丝雨也连忙应答:“对,小姐做的菜特别好吃。”
看着她们二人这样为难的神情,司马钰更是觉得有趣了。
乔云蝶又道:“钰儿,什么时候也让你姨母煮一次膳不就知道啦!”
“母后!”司马钰知道母亲是故意这样说来逗自己的,便假意生气地轻轻喊了一声。
司马钰拉着乔云鸢的手,笑着问:“云鸢姨母,既然你很喜欢娘亲做的菜,你就在我们这儿多待一段时日,让娘天天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乔云鸢听着眼前这个小男孩儿的话有些苦笑不得,说: “钰儿,别说胡话,你娘亲可是皇后娘娘,天天给我做菜像什么样子啊!”
“阿鸢妹妹,钰儿说的没错,我是皇后,可也是你的阿姐,姐姐给妹妹做好吃的有什么不可?”
司马钰带着请求的语气说:“姨母,你在这里多留几日吧,钰儿和母后喜欢和姨母待在一块儿。”
“这………”乔云鸢面露难色。
凤仪宫内一时间静悄悄的,气氛有些奇怪,乔云蝶见状便说:“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
司马钰见她迟迟不肯回应,眼中掠过一抹失望,便不再继续恳求了。
乔云蝶便拉着乔云蝶和司马钰蝶的手来到卧榻旁对坐。
“鸢儿,钰儿,我们先在此歇息片刻,一会儿便前往凤仪宫,本宫都好久没有去批政殿看过陛下了,今夜正好云鸢妹妹在,我们便去一趟吧,顺便给陛下做一些晚膳带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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