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细摇摇头,又道:“我和哥哥自出生起便被从阿娘身边抱走,每逢节日时才能与母亲见一面,我们两兄弟加起来也不过只见了阿娘三次。后来母亲太过思念我们,加之感染了风寒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便是在哥哥四岁我三岁的那一年去世了。”阿细说着脸上出现了一抹苦笑,又道:“十几年过去,我都不记得阿娘长什么样子了,只是听父亲说她生了一张鹅蛋脸,笑起来很是好看。”
玄清又道:“公子如此温和纯良,想必令尊也是一位十分温柔的男子吧?”
他微微点点头,随后道:“我们同其他孩子一起在侍卫楼长大,父亲无论去哪儿都将我和哥哥带在身边,除了教我们武功之外,他还喜欢教我和哥哥做吃的,因为他以前也是在侍卫楼的膳房长大的。”
“可是父亲和哥哥他们,他们……后来也,也没了……”说着便是眼眶湿润了。
玄宁微微拱手:“对不住,阿细公子,我与师弟本不该问这么多。”
“没事的,两位道长,其实能与你们说说话挺好的。”
随后便又曲一膝垂头揖手道:“多谢道长除了那害人的妖孽,如此哥哥也能走得安心了。”
二人一起将他扶起,玄宁温声道:“降妖除魔是我与师弟生来的使命,公子不必自责。”
阿细吸了吸鼻子,尽力恢复平静,看了一眼那两碗馄炖道:“两位道长快用吧,不然凉了就不好了。”
二人说着便用勺子舀着吃起来。
玄清便问:“嗯,不错不错,公子,这馄炖是你现做的吗?”
阿细摸了摸头,有些难为情道:“我也不知道两位道长喜欢吃什么馅儿的,兄弟们都说鸡肉香菇馅儿的最好吃,所以我便做了这鸡肉香菇馅儿的。”
玄宁看了他一眼,便是带着浅浅的笑意道:“公子做得很好吃。”
“若是两位道长喜欢,我便再去厨房包些,炸好让你们带在路上吃。”
“不用了,多谢阿细公子。”
天微亮时,三人便一同来到陆府门口。
玄宁从衣袖中取出一个三角形的符递给阿细,并道:“公子,收下此物吧。”
“这……”阿细看了看那符包,便是有些犹豫。
玄清也道:“公子,这符纸是趋避妖邪的,你将他戴在身上后妖邪便不敢近你的身。”
阿细缓缓接过并将它小心翼翼收入怀中,随后拱手道:“多谢道长。”
玄清玄宁一起道:“公子,后会有期!”随后便一起御剑飞走。
紫竹林外,一道剑影闪过,便见那紫衣女子从剑上一跃而下,随后一把将剑收在手中,便是径直来到那满是紫竹的山苑石门,石门上醒目地刻着“紫竹圩”三字。
门上分别有两个竹纹孔,孔上挂着两片紫色竹叶,那女子走近将那竹叶取了下来。
不知何时,几股紫色浓烟掠过,便有一阵嫩竹清香传来,那紫衣女子整了整紫色斗笠和面纱才继续往前走,随后又有无数只利箭和镖器飞来,她便纵身躲过,又一边取下佩剑上的两片竹叶,将其镶进石门上的两个竹纹小孔上,随后石门洞开,紫色烟雾渐渐消散,利箭和镖器也都无影无踪。
“什么人?”几道凌厉的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眨眼间地下立即出现多处大大小小的石堡,每一石堡中分别站着几位穿着紫色锦服的男子,他们有的挽弓引箭,有的持剑作武斗装,有的则是满身负着竹叶镖。
三名白衣锦袍的男子从最高处的石堡跃下拔剑朝那紫衣女子刺去,那紫衣女子却只用剑炳与其打斗,那三人身形诡异,出招迅速,且都是朝对方的命门攻去,紫衣女子从容不迫地抵御,微亮的石殿上几道剑影彼此交织,不过片刻那三名男子便纷纷被击倒至几米开外的地方。
他们仍不死心,又一齐上前攻击那紫衣女子,她却收了剑,隔着面纱将那紫色竹叶放在唇边轻轻吹起来。
随后只见那石堡上静默之人瞬间跃下,一同攻击那三名男子,那三名男子瞬间不敌,便是纷纷被击倒至几米开外。
“这,这?”
“你到底是谁?”他们一时之间都十分疑惑。
那紫衣女子也不回答,便是继续往石殿最北处的那道铁门走去,快要走近时那铁门立即打开,一名身长七尺,龙章凤姿,目若朗星,清新俊逸,身穿一袭流云紫袍,年貌大约二十出头的男子来到众人面前。
那三名男子定睛一瞧,便立即来到那紫衣男子面前揖手道:“见过少族长!”
他却不看他们,只静静瞧着那紫衣女子,温声道:“阿寒,你回来了?”
那紫衣女子瞧着她,眉眼间也是蔓延着淡淡的笑意,便轻轻摘下斗笠和面纱。
“少族长夫人?”
三人微微有些惊讶,随后便又揖手道:“弟子失礼,还望少族长夫人恕罪!”
那紫衣女子瞧了他们一眼,便道:“无碍。”
其中一名男子垂首,有些为难道:“少族长夫人这是……这是去了他处吗?”
颜月寒平静道:“近日他城有妖邪作乱,便去探寻一番。”随即又对身边的紫衣男子道:“昊哥,我们进去吧。”
二人一进入,那扇铁门便自动合上,随后便见一条石径,石径两旁古树围绕,林中还下着微微细雨,细密如银毫的雨丝轻纱一般笼罩着这片绿荫,两条山溪似青罗玉带绕林而行,远山身姿影绰。
越过那片绿荫,便见一个极为宽阔的白石殿,一座座屋苑坐落其间。
白石殿方圆十里外的地方生满挺秀细长的紫竹,竹林中还坐落着许多竹屋,微雨轻打叶片,汇聚成珠,顺着幽雅别致的叶尾滑落而下。
继续往里走去,便见北面落着一处宽阔殿堂,那殿堂青砖紫瓦,门顶上挂着一块竹匾,上面刻着两个醒目的字“静堂”,门的两旁还挂着大概有三尺长的珠坠,珠坠上面的一对紫铃泛着微光,在一片银白的殿中十分好看。
欧阳昊轻轻挥一挥衣袖,那殿堂的门便一下打开,只见殿中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直如步步生玉莲一般,却是繁华无比,与那外面之景甚有差别。
他们来到一处整洁的卧房,卧房中间是一张方形的案几,案几上放着笔墨纸砚以及几本翻开的书籍,案几的两旁却放着佩剑镖器长弓,朱窗上青瓷中的茉莉幽幽散发着清香,白色的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绣画以及一些泛着光的琉璃珠坠。
最北处便有一张竹叶形状的大床,那床的边角微微向上翘着,仿佛一艘轻扬的小舟,床头则是绣着紫鸢的纱帐,床上铺着烟灰紫色团花软垫以及玉带叠罗衾。床的两侧还各方着一张茉莉小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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