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你真正的样子吗?嗯,很,很,”宋既白居然词穷了,只说出一句,“很不错!”
“你说咒印封了你容貌和修为,那你的修为也解开了?你真实修为如何,云澜令的判定有变化了吗?”
沈欺就让宋既白再看了看他的云澜令。
原本的一道水花,变成了波纹交错的二十四道,云水相间,浩渺无涯。
“哇!二十四级!你这是至等级别全满了啊!!!”
宋既白比自己涨了修为还兴奋,他还不知道,沈欺的云澜令之所以变成了二十四级,不是因为修为对应了云澜府的二十四级。
是因为云澜令最多也只到二十四级。
“至等二十四级,那等群仙试比完了,你岂不是就能跟我们一个班次了?!”宋既白已然开始畅想邻居变同班的未来了。
“嗯。”
沈欺心道,不过群仙试比完,他就要离开仙界,是不会再回云澜府的了。
“……”一贯是心比天还大的宋既白,难得地感到了微妙的反差。
为什么他的友邻一趟出府回来之后,话少了很多,还陡然变得很有隔壁上峣仙宫的高冷气质了呢?
难道咒印不仅封了沈欺的容貌和修为,还封了一部分真性情吗?
但宋既白素来大大咧咧,很快就忘记了这一茬。
也是由于天降一颗虎虎生风的毛团,跃过他头顶,灵活地窜进了沈欺怀里。
沈欺愣了下,熟练地抱起这眼熟的毛团。
云朵朵嘤嘤两声撒了个娇,尾巴后的云朵活泼地晃啊晃,心满意足的样子。
宋既白惊了。
这只上官师尊带出来的灵宠,路上不是孤傲地踩着它那片小云朵,一副很高贵很冷漠让别人离它远一点的架势吗!
宋既白:“沈欺,它和你很熟吗?”
云朵朵听得懂人言,大抵是认出他来了。沈欺臂弯里窝着毛绒团子,出手理了理它脖子上系着的小号云澜令:“见过它一次。”
一路上都在渴望摸摸灵宠而不得的宋既白,流下了寂寞的泪水。
而蝶仙,总算是挺过了被沈欺真容给冲击到的深深震撼,火速抄起云澜令,向远在万里外的宛颐分享惊天八卦。
发完长串消息,撞见方堇色怔怔然,注视着沈欺的方向,神思不属。
蝶仙问:“师妹看什么呢?”
“蝶仙师姐。”
堇衣仙女自觉失态,立刻收回视线,过意不去地一笑:“方才见到沈欺换回真实面貌,忽然想起了小时候,我在不应谷遇到过一个好心的仙人。”
“仙人他救了我们之后,就再也不见了。沈欺和那个仙人,他们眼睛的颜色,是一样的。”
不应谷,蝶仙倒是知道,人间修道世家聚集地,方堇色就出身于那里,是不应谷后裔。
蝶仙:“沈欺和你当时遇到的那个仙人,他们俩长得很像吗?”
方堇色:“那时我年岁甚小,详尽的记不得了,只记得瞳色应该是相像的。”
蝶仙:“仙界和人间众界这样大,有瞳色相似的人也不稀奇的啦。再说沈欺才来仙界不久,刚升仙道的话,那他多年前就不是仙了,不太能是同一个人吧。”
方堇色:“嗯,也是。”
=
云朵朵本来是待在上官留意身边,一见沈欺出现,风一样地飞了出去。
抛弃了上官留意,云朵朵是窝在沈欺怀里快乐似神仙了,上官留意只想掩面。
也不知云朵朵是如何耳濡目染,充分发扬了上官留意爱美的特质,且比之更甚,看到美的事物就走不动道。
虽说,美则美矣,来历尚且不明。
当初得知沈欺入府试炼在观镜台里遇到天问,上官留意还纳闷过呢:单就灵脉奇特,是不足以触发天问的。
天问的必备前提之一,非得有高深修为才行。
咒印封住容貌修为的说辞瞒得了其他人,是瞒不过上官留意的。
然而他现在计较的不是这个。
这回出府,上官留意往常置于手边的金镶芙蓉灵杖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支琵琶。乍见沈欺时,上官留意惊得险些要把琵琶摔在地上了。
“这,这这……!”
这了半天,他逮住蔚止言求证:“你那梦中人竟不是瞎说,还真的找着了?!!”
白发碧瞳,这不就是照着蔚止言说的“梦中人”的形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吗?!
蔚止言笑而不语。
这显然是不打算正面回答,上官留意好奇得要命,换了个问题:“你确认过了?沈欺真不是妖魔?”
并非上官留意有偏见,实在是根据他的阅美经验,这种风格的赏心悦目,神仙里头诚然不太多。
蔚止言高深一笑:“现在不是。”
……言下之意,从前可能是?
上官留意左看右看,看不出端倪,索性不管了。
确实不是妖魔,总归是蔚止言招来的人,蔚止言心里有分寸就得了。
不多时,那十二个主试仙官点检完一遍参试名录,比试即将开启,人群噪哗声响逐渐平息。
群仙试是琅環院督办,每逢比试,琅環院的仙首定是要来主持大局的。现今琅環院首是个面相年轻的仙,面向一众仙府掌门,道:“时辰已至,还请列位掌门移步琅環壁,稽核本门参试名录。”
上官留意抱着琵琶就要过去,被柔缓的一声轻唤叫住:
“上官。”
司晚歇眼波柔和,停留在上官留意的琵琶上。
上官留意瞬间领悟了司晚歇的意思——但他宁可不要领悟。
琵琶工巧别具匠心,琴首探出一枝芙蓉,弦下数朵描金富贵花盛放得刚好。
这把“芙蓉面”实则是上官留意最满意的法器,奈何他一旦弹奏琵琶到忘情处便停不下来,管他什么重要场合都不好使,十分的耽搁正事。迫不得已,云澜仙师们连番相劝,上官留意堂堂一个府主为了顾全大局,不得不多打造了一枝灵杖。
好不容易抓住带琵琶上场的机会,上官留意怎能轻言放弃:“难道我带着琵琶,就不是云澜府主了吗?”
司晚歇矜持地沉默了。
上官留意备受伤害。
蔚止言:“是自然是的。”
上官留意转悲为喜,笑容刚露苗头,蔚止言慢条斯理道:
“但晨赋知道后作何感想,却难说了。”
上官留意失去了笑容。
不,根本不难说,关晨赋若是知道了,他必定会被叨叨到明年。
上官留意一阵心绞痛,收了心爱的琵琶,只留给他们一个两手空空的萧瑟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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