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为什么不说？”乔羽蓝眼里闪过惊喜，唇角牵起。他和JC都心照不宣的事，没想到棠颂也看出来了。
“我只是……”
“只是怕得罪人？”
棠颂轻抿了下唇，呼吸时脸颊和耳垂蓦然泛红。
紧张是她在职场独有的腮红，他斜睨了一下她雪白的膝盖因久坐压出的红印和轻颤的睫毛，发现她和外面那一群争奇斗艳的女孩不同。
她身上有种干净的性感。在他眼里，淡扫蛾眉的她反而最出挑，像是有只猫爪子，时不时挠动他的心。
“在Precious，藏锋是为了致命一击，不是当缩头乌龟。”乔羽蓝尾音带着哑，手持钢笔点了一下电脑，清了清嗓子。
“勇敢说出真相是一个拍卖师必须有的良心。你今天的中庸之道就跟你昨天交的报告一样，行不通。明天晨会前加上问题分析批注，用加粗红字。”
棠颂在职场中表现得柔顺听话，这并非乔羽蓝想看到的。他以前认识的棠颂率性、有主见、富有生命力。虽然现在也有优点，那就是勤奋、坚韧、有悟性，但绝不应该表现出职场油条般的鹌鹑样。
“你要再继续演哑巴新娘，就离开我部门！”重复的提醒他不说第二次，但今天为她破例。
棠颂嘴上说着“好”，脖子上挂着的工牌忽地“啪嗒”掉落，大概开会时被她拽松了。
百叶窗的影子烙在地毯上，她的裙子很短，只能屈膝半跪下去够卡在桌底的工牌。这个姿势暧昧又危险，当她平视前方，恰好落在他西裤里紧实小腿上，再往上，是膝盖微微敞开的弧度，再往上……她屏住呼吸，努力忽视这不合时宜的悸动，伸长手臂，终于够到工牌边缘。
鼻尖刚蹭过他西裤的温热褶皱，他棕色鳄鱼皮带金属扣的冰凉陡然掠过她耳际，产生了触电感。
她的头发很香很软，与皮带钩爪缠绕绷紧。
乔羽蓝呼吸一瞬凝滞，“别动。”低沉的嗓音压下。他俯身时衬衫领口擦过她额角，领带垂到她锁骨上。
眼前这画面有一种接近禁忌的亲密，一股热流毫无预兆从他小腹深处窜起。
一个极其不堪却无比清晰的画面，如同脱缰的野马，蛮横地冲击他引以为傲的理智：昏暗的的房间，棠颂跪在他脚下，只穿着脚上的白色高跟鞋。而缠绕在她脖颈上的，正是他此刻腰间这条皮带……她渐渐抬起头，眼神迷离而被驯服，像一只被捕获的、心甘情愿的猫……他被自己这卑劣的想象一惊，指节用力到泛白。
指尖温度渗入她头皮，头顶灼热压抑的目光，熨烫着她脖颈和耳后的皮肤。
棠颂盯着他挽起袖口的小臂，青筋在克制下微微凸起。一滴汗珠顺着他颈线滑落。她听见他腕表秒针的跳动，听见他骤然粗重的呼吸，却听不清自己狂乱的心跳。
他的喉结重重一滚，吞咽时牵动衬衫领口，“你的香水……”但欲言又止，“算了，没什么。”他发现棠颂今天换了新香水，不过依然有晚香玉的味道，很好闻，适合她。
“好了。”钩爪抽离瞬间，他的尾指无意擦过她耳后皮肤。
冷空气重新涌入两人之间，棠颂后颈竟泛起微妙的空虚感。
乔羽蓝见她还跪在地上，猛地攥住身后长桌，脸颊温度悄然上升：“还没捡到吗？”
“Jo，麻烦让让……落在你脚后跟了。”她边回答边摸索。
乔羽蓝往右移了一大步。
棠颂将工牌捏在手里，触电般站起来，耳垂红得像滴血。不知怎么跪在他面前时，会突发联想到一些画面，是恋爱经验丰富的贝梦果曾给她描述过的，说那是男人最喜欢的。她忽地意识到，对乔羽蓝的欲/望觉醒越来越强烈了。
他将钢笔插回胸前口袋，冰冷的金属却贴着胸口发烫。
他跺了跺脚，背对着她有些燥热，衬衫后背绷出几道新褶：“还要找齐过去三年的春拍、秋拍图录。你出去吧！”
棠颂关上门走出去，紊乱的心跳才静下来，立即偷偷哼哼。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JC不知道多欢迎她过去呢。可指导她工作时的乔羽蓝专业、耐心、认真，虽然偶尔尖刻，但她还是很留恋。
乔羽蓝的话好像对她有魔力，让她言听计从。说她这不好那不好，业余时间她就去报班学英语，每晚睡觉前看培训笔记、背拍卖专业知识。她非常在意乔羽蓝的看法。有时她反而希望他多训几句，因为她感受到了关心。
嘻嘻，他怎么连哑巴新娘都知道？她才不舍得因为他几句话就离开Precious。
***
从这一天开始，棠颂多了一个习惯。她准备了一本薄荷绿的画本，是她最喜欢的颜色，上面要画她最喜欢的人。
“哼，纸老虎……”她咬着吕家明笔帽，笔尖在速写本上唰唰游走。第一格画着乔羽蓝手臂交叉在胸前训人，气泡框里蹦出“藏锋为了致命一击，不当缩头乌龟”。第二格他用力戳报告戳到手指肿了，头顶飘着一句“中庸之道根本行不通”。第三格最绝，把他拍桌子的手画成猫咪肉垫，配文“乔总监の哑巴新娘愤怒开关”。
厨房里豆浆机的磨豆声盖住心跳，她盯着第四格未完成的画面——她把自己画成一只白猫，蹭着乔羽蓝的裤腿求抱抱。不自觉写下：上可鉴世界名画，下可看乡土言情。
“你很缺男人吗？”脑海里仿佛响起凉飕飕的男声，棠颂手抖着给漫画里的乔羽蓝添了条炸毛尾巴。
她耳垂蓦地红了，心想：“就缺一个乔羽蓝。”
她画得很快，第一集大功告成，最后在图录封面铁画银钩地隆重写上标题：暴君语录。
***
棠颂的咖啡勺“当啷”砸进杯底时，事情忙完到点下班了。这一周过得特别快。
“Lyla快看！”薄轩慧举着手机冲过来，“八百年没见过这么好笑的热搜了！”
男主想象力真好，没想到和女主想到一块去了，这俩外表看着都是正经人，脑子里怎么都是斯哈斯哈的？下一本开《豪门锦鲤逃生指南》也很斯哈很HOT，欢迎宝子们预收，求求、谢谢嗷，么么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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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6件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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