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每天,什么永远。别总说些会给你自己增加负担的承诺。
余夜霜低头走着,感觉手被向后一扯,他回头。
路飞光目光幽深地望着他:“我可以做到。”
余夜霜心里一哂,有些无奈,知道对方这架势是又轴上了。
但这个话题,余夜霜并不想顺着他。
“你下午是不是没吃饭?要不要去餐厅买点什么?时间应该还来得及。”有时候转移话题虽然消极……但有用。
脚步一转,就要拉着路飞光去餐厅。
结果用力——
诶?
再用力——
……没拉动。
路飞光双目灼灼,高耸的眉骨遮住的阴影下,瞳孔随着不平静的心情收缩,缓缓开口:“我刚刚去搬宿舍了。我提出跟张重重换宿舍,班主任同意了。”他观察着余夜霜的神情。
夕阳把世界分割成明暗两面。最后一抹映着树影的红从余夜霜指尖穿梭而过时,他松开了握着路飞光的手。
离去的触感让皮肤空落落的,路飞光看着一言不发的余夜霜,一直努力压下的情绪,像危险的煤气一般开始丝丝外溢:“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要、不行、不好。可能还有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不能说每天?你为什么要替别人担心说出口的承诺?”他将余夜霜拉到面前,“我再说一遍。余夜霜,只要你喜欢。我会,每天,每天,每天,都带给你。”这句话,几乎是踩着余夜霜的呼吸蹦出来的。
余夜霜被路飞光的直白打了个猝不及防,直到再次与那双裹满情绪的双眼对望,他才从惊愕中回神
路飞光穿透熔炉般发烫的气息,灼得刺人。
余夜霜毫不怀疑,哪怕他此刻被燃成灰烬,也会在下一秒不差分毫地被路飞光扼住脉搏。
他不知道路飞光哪里来的自信,能这么轻易的对他这种还不算掏心掏肺的人说这些。
也许吧,也许对路飞光这类的人来说,承诺就像一餐华而不实盛宴,只为了提供合适的情绪价值,至于到底能抵多久的饿,到底是不是真的好吃。没有人会在意。
好吧,余夜霜想。
如果是路飞光非要他看这一场水中月,梦中餐的话。
他会试着努力配合的。
因为,路飞光好像真的有把他当成可以说永远的朋友。
“好。”余夜霜非常乖地点点头,两弯含波微荡的明眸就那么飞羽轻扫般凝着路飞光。
这一刻,对路飞光来说,像干枯的崖底得到了裂岩而出梦寐以求的寒泉。
从此之后,任何冰雨都永远无法浇灭自路飞光心原上烧起的烈火。
*
最近几天,603气氛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
平时爱在嘴上骚扰余夜霜的李愁不撩茬了,敛着那双伪装得很差劲的眼,时不时在余夜霜和路飞光之间扫视。
路飞光毫不在意。因为在换宿舍的当晚,他就已经跟李愁起过冲突了。
(当晚)
宿舍里,李愁站在阳台,对突然换来的路飞光充满戒备。
余夜霜左右看看,打消了给他们互相介绍的想法。
随便吧,他跟B班的人也没有多熟。
他扫了一眼路飞光略显凌乱的桌子和床铺,看得出搬得匆忙。
“需要帮忙吗?”余夜霜指着路飞光身后的乱局。
路飞光心头一软。又被关心了,谁懂?
但嘴上还是拒绝了:“没事儿,我可以搞定。”
于是,在路飞光诡异的笑容下,余夜霜一言不发地跑进卫生间去洗漱了。
卫生间的门刚一关,路飞光和李愁互相探究的打量视线立马撞到了一起。
路飞光手插着兜,好奇问:“今天换宿舍的时候,宿管登记表上,张重重才是二号床位。为什么跟同学你的位置正好反了呢?”
“嗯?他居然没有告诉你吗?”李愁面上笑着,眼神微嘲,“开学当天他就自愿跟我换了床位啊。”
“这样啊。”路飞光假意点点头,话锋一转,“可惜他现在已经不是这个宿舍的了,二号床位按理还是我的。”他拍拍四号床的栏杆,“没问题的话,找个时间我们把位置换回来。”
李愁冷笑一声,走到自己床位旁边,“滋啦”一声拉开椅子坐下,后脑勺对着路飞光:“不好意思。这个位置是我跟张重重换的。那自然他走的时候是几号,你就在几号。”翻书的手停下,“想要换回来也可以,让张重重来跟我说。”然后耳机一戴,不再理睬。
余夜霜从卫生间出来,看路飞光像对待仇人一样粗暴地扯着可怜的床单,不知道是要把它铺成什么样。
他随便擦了两把头发,来到路飞光床铺下边,抬头看向还在摆弄床单的人。
“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忙。”对于这种主动,余夜霜有些不习惯,不自在地摸了摸被发尾沾湿的脖子,僵硬地等对方回答。
路飞光垂眼,看到的就是余夜霜抬着漂亮的小脸,殷殷望着他的场景。
他大脑一空,喉咙莫名发干,转瞬间又对上余夜霜清雾般朦胧的眼,后知后觉地应了一声“好。”
“你先下来我再上去。”余夜霜叉着腰,瞪着路飞光。
“你直接上来啊。给我示范一遍就好了,我学习能力很强的。”路飞光拍拍让出来的另一半床铺。
余夜霜无奈,只好解释:“这是单人床板,很可能承担不了两个男生的重量。而且两个人在上边,那点儿位置床单都甩不开。”
路飞光看余夜霜圆着眼睛,据理力争的样子,实在可爱……果断妥协,跳下床铺,然后手贱一样,戳了戳余夜霜的侧颈:“你知不知道,你一激动,这里就容易红一片。”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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