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怎么只知道祁醉玉,明明在安好街的那几年,都是我陪你的啊。”
邪神降临在人世间,必须要有供其承载的躯体,但人类的躯体脆弱易碎,祁醉玉的执念又太强,他只好抛弃半份神性。安好街是他作为人类活过的几年,直到再也抑制不住祁醉玉的灵魂,回到红木村。
碎发遮住眼帘,红色的那只眼睛里有泪水流下,祁醉玉的喉间吐出几字:“我也喜欢哥哥的啊。”
祁醉玉歪头,露出红黑的异色眸:“哥哥不相信吗。”
他抬起手,尖锐的指甲猛地贯进胸口,在深深的血肉里搅动,断骨声接连响起。
泪珠挂在脸上,祁醉玉面色平淡,将心脏连着血管活生生掏出,掌心的温热让他的脸上带了丝笑意。
他小心翼翼捧到雾南虞面前:“哥哥,你看,它在为你而跳动。”
粘稠的血滴在洁白的地毯上,雾南虞依旧没有反应,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名为妒忌的情绪在骨髓里疯狂滋生,刺穿他每一寸血肉,祁醉玉究竟哪里好了。
“哥哥,还是不肯接受我吗。”
“啊……那怎么办呢。”柔软的发丝铺在床上,雾南虞再次被人扑倒,弯曲的舌尖卷起衣摆:“哥哥,我们可是签了婚契,要永远在一起的啊。”
“啪!”巴掌声响起,祁醉玉被扇地歪过头去,凌乱的碎发搭在泛红的脸颊上。
“滚下去。”
冷淡的嗓音让温度都下降了几分,祁醉玉突然笑了起来,雾南虞只会对他词严厉色。
粗粝的舌头沿着腰线滑下,在皮肤上留下斑驳的水痕与细小的战栗,最后一口含住,祁醉玉没有钳制住雾南虞的双手,而是任凭他抓着自己的头发。
想起失忆时,他与祁醉玉做过的事,身体就禁不住地发抖,一声难以抑制的喘息从唇齿间泻出:“你……”
嘴里含着东西,祁醉玉说的话含糊不清:“哥哥,新婚夜,我们还没入洞房呢。”
好痛,拆骨般的疼痛,脖颈的纱布在混乱中被摘下,祁醉玉好像对雾南虞后颈这个位置有着别样的兴趣,刚结痂的伤口被重新咬开,鲜血直流。
祁醉玉不在房间,撕碎的床单和衣服雪花般散落在地,昭示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雾南虞跟米虫一样躺在床上,恢复视力的双眼变得茫然无神,他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
“咚咚咚。”窗户被敲响,雾南虞的视线移去,是宋繁。
没等他起身,宋繁直接将阳台的门撬开,钻了进来,却被雾南虞布满全身的齿痕和淤青吓到,齿痕咬的很深很用力,有些地方甚至见了血,在白皙如玉的皮肤上刺眼无比。
宋繁张张嘴,没有问出口:“南虞,穿好衣服,和我走,我昨天问白盛年了,他说只有红木村是祁醉玉的地盘,也只有在这里,他才会发挥所谓的神力。”
“那你呢?”嗓音是雾南虞从没想过的干哑无力:“咳咳。”
宋繁沉默不语,一杯温水递到他的面前,雾南虞接过:“白盛年说没说,祁醉玉回来做什么?”
“没说。”
“宋繁,你要永远留在这里吗。”
“祁醉玉不在这吧,我……我带你离开。”宋繁低头,不敢看雾南虞,而是一味地重复着自己的话。
雾南虞不会骗人,宋繁也是,尽管他不善于观察他人的表情,但瞎了这么多年,他早已学会从一个人的语气中判断真实的情绪,更别说宋繁心虚的样子显于言表。
不用多想,肯定是祁醉玉派来试探他的。
“宋繁,你既然想和白盛年永远在一起,就不应该把我送走,你知道祁醉玉回来做什么,对不对。”
见被人识破,宋繁松开咬住的唇珠,四处扫视一圈,凑到雾南虞耳边轻声道:“他想彻底杀死祁醉玉的灵魂。”
祂占据祁醉玉身体降临人间时,对人类的一切都感到好奇,便保留了祁醉玉的灵魂与记忆。二者融合多年,不知祂突然发什么疯,竟萌生出想要杀死祁醉玉灵魂,占据身体的想法。
宋繁从阳台离开了,只留雾南虞一人坐在床上,望着窗外发呆。
“在安好街的那几年,都是我陪你的啊。”祂的话无意识地划过脑海,是啊,他早该察觉到不对的,可在安好街过了那么多年,他为什么没有发现。
“哥哥,今天准备了黑米莲子粥,还有你爱吃的奶黄包和虾饺。”房门被推开,祁醉玉一副容光焕发餍足的模样,他将饭菜摆到雾南虞的面前,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祁醉玉怕哥哥看到他生气,识趣地躲到一边,乖巧地等着吩咐。
衬衫只扣了两个扣子,有几缕调皮的头发挤在衣服里,雾南虞淡淡地道:“你不吃吗?”
祁醉玉顿时睁大眼睛,神情受宠若惊:“不用了哥哥,我吃剩下的就可以。”
他的话让雾南虞呼吸一滞,刚拿起的筷子掉落,尘封在黑暗下的记忆被一点点撬动。
“哥哥,你放在那就好,我来捡碗就可以了。”
雾南虞垂眸盯着瓷碗,思绪飘回了安好街,许久后才重新拿起筷子,随他吧。
手腕纤细,指骨分明,小幅度俯身夹菜时,还能看到肩颈下的一片春光,祁醉玉喉结滚动,不耐地挪了挪屁股。
雾南虞没有胃口,只挑挑拣拣吃了一个虾饺,喝了点粥,筷子放回原位。
“你还吃吗?”
听到这话,祁醉玉连忙应声上前,五分钟没到,他风卷残云地将剩饭剩菜塞进了肚子里,甚至连碗底都舔的一干二净。
他起身,熟练地收拾着碗筷,顺势问道:“哥哥,宋繁刚才来,和你聊什么了。”
“不是你让他来的吗。”
“是啊哥哥,所以你在饭菜里,下了什么。”
“……”
雾南虞抬眸,对上祁醉玉猩红玩味的视线,天色暗了下来,长舌伸出嘴唇,探入雾南虞的衣领,在锁骨处那块咬的最深的齿痕处舔舐着。
“哦不对,不应该这么问,哥哥你应该问,我给你下了什么。”
“哥哥要不要猜猜。”
视野范围内彻底变黑前,雾南虞明白一件事,药不是下在祁醉玉准备的饭菜里,而是宋繁递给他的那杯水。
原来真正的试探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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