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空完全放晴,早晨的日光明媚,却不算灼热。
白岛月慢吞吞下楼去的时候,几位侦探已经坐在餐桌前了。
“我们昨晚把你的画稿捡回来了,就是全都湿透了。”工藤新一率先挑起了话头。
“所以我和工藤他们就把画晾在二楼壁炉旁的长木桌上了。”服部平次依旧带着那种爽朗的笑容。
“如果临行前要拿的话就在那里。”白马探补充道。
她点点头,一一致谢。
心头从昨晚开始就微微鼓胀的雀跃感在此时稍感平复,她也说不清那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情感,但就是不忍压抑的,兴奋的,期待的,可以称之为奇妙的竟然会出现在她心里的情绪。
甚至压过了知道自己并不真实的怀疑和恐惧,就是不真实又怎样呢,他们现在安然地坐在这里,已经感受到最大的真实了。
上午八点钟,来接应的船准时到达,随行的还有警察,和闻风而动的记者。
和煦的日光终于照亮了哥特式的古堡,也驱散了久久萦绕在大家心头的阴霾。
第一夜真正死去的是尚布尔,这也是他面部被砸得稀烂的原因。
他和霍尔堡先生身形相似,去世前又被换上了霍尔堡的衣服,出现在霍尔堡的房间,再利用第一次相见众人之间的不熟悉,便理所当然地被认作霍尔堡。
之后伪装成尚布尔的霍尔堡,便在第二夜杀死了沃兹华斯,在第三夜伪装自己的死亡。
其中的不少手法都有安德莉亚的配合,诸如第一次的不在场证明,搜证时销毁藏匿证据。
如果第一夜有人留心观察,就会发现霍尔堡帮安德莉亚提行李时有种说不出的熟稔。
白岛月的画中偶然记录了霍尔堡犯罪的重要证据,虽然只是微小的细节,但是熟知真凶的安德莉亚一下子就注意到了。
到了约定见面的时间,安德莉亚劝霍尔堡收手,由此发生了争执,被失手杀害,霍尔堡便将她的尸体藏到了地下室。
而从安德莉亚口中得知画中信息的霍尔堡,便藏在白岛月的房间,等待合适的时机下手。
白岛月回房间取画的时候被霍尔堡误以为是要回房休息,便开始动手。
而使他犯下如此罪行的原因,霍尔堡闭口不谈,只是在警方押着他从马基雅弗利面前走过时,他恶狠狠地盯住马基雅弗利,每个字都像用牙碾碎了吐出来般,用尽全力地低声嘶吼道:
“奥丁的走狗!”
马基雅弗利立马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浑身发抖,向后退了一大截。
警察又按住了霍尔堡:“安静点,赶紧走!”
只有侦探们都条件反射般抬起头,开始猜想霍尔堡意味不明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岛月撇过头露出了半月眼,默默望天,侦探真是群疯子。
结束记者穷追不舍的提问,他们才终于踏上回程的船。
微凉的海风在此时分外舒适,白岛月的心也轻飘飘地扬起来,她偏头看向坐在她身旁的白马探,不禁问道:“我们见过吗?”
“没有,但是现在见过了”白马探没有因为她主动挑起话头而露出一丝讶然的神色,反而自然地伸手,“初次相识,我叫白马探。”
她愣了一下,然后噗地笑开了:“初次相识,我叫白岛月。”
她从昨夜起就微微鼓胀的心,在此时找到了答案,她好像开始喜欢侦探的游戏了。
少年人的热血慢慢感染她在海底沉寂已久的心。
“喂,你们俩坐在这里啊?”服部平次双手撑在座椅后的栏杆上。
他身后是还紧锁着眉头一边思考一边走过来的工藤:“话说,霍尔堡先生最后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提到这个,白马探也不自觉皱起眉:“虽说找到了凶手,可是最后也对动机一无所知。”
白岛月也参与进讨论:“奥丁的走狗吗?传说中他饲养着两只乌鸦和两只大狼,所以——他想下手的是剩一个吗?。”
“欸——”船靠岸时发生了不小的碰撞,服部平次有些踉跄。
同样站着的工藤新一也是稍稳了稳身形才把目光投向人群:“和我们在古堡同行的人都已经不见了。”
“他们应该没有上这艘船。”白马探说。
“趁乱上了警察那艘船吗?感觉都是什么心里有鬼的人,可恶啊。”服部平次有些不满。
几人顺着人群走上岸去,虽然水上古堡的故事还有遗憾,但眼下的分别仍然不可避免,故事的答案只能在未来又或是永远不会揭晓了。
白岛月系好帽子下的系带,起身离开。
“喂,白岛,下次见啊!”服部在身后喊她。
她回望还站起来码头的三个少年,微笑道:“有缘再见!”
分别的呼号在耳边落下,白岛月押了押帽沿,毫不留念地转身离开。
而与此同时,0504的尖叫在她脑海里响起【宿主!工藤新一是男主啊!你就这么和他分开了!】
白岛月有些无语,所以呢?且不说她对时空管理局完全没有概念,就算有,她也不能一直跟着工藤新一吧?
会被当作跟踪狂的。
她现在很累,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觉然后快点结束旅行找幼驯染贴贴充电,她的人生计划是不会被其他的什么东西轻易改变的。
她确实是按她所想的那样去做的,自动屏蔽0504这几天在她耳边的哀嚎,又照着她的旅行计划走了下去。
吃了幼驯染寄来的特效药,脖子上的伤口倒是很快好得差不多了,她这几天四处游荡,在各处哥特建筑打卡写生得不亦乐乎。
0504和那个荒诞的世界重置论就像她掉海里后,脑子进水了不清醒的梦。
至少白岛月的手停在那个把手上之前是这么想的,冰冷的触感,还在月色下泛着银光,转轴连接处有些锈迹,只要转动就会发出响声。
她对这个普通的把手打量了半天,自己都觉得可笑,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有时真的妙不可言。
【或许这就是您和气运之子斩不断的羁绊!】0504有些得意。
在门后被迫站住努力不发生响动的时候她觉得还好,直到下一秒白马探从她来时的楼梯下来,一脸疑惑地看向她时,她才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
白岛月只能在唇边竖起指头,示意他不要发出什么声音。
被拉进男主角的高光剧情就糟啦。
他虽然疑惑,却颇有耐心地照做。
狭小昏暗的楼梯间里只剩下了两人的呼吸声,以及外面的喧闹——
白马探用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看向她。
白岛月捂脸,我不是我没有,被误会在听墙角了怎么办啊!
听着外面的动静消失,白岛月连忙向他解释道:“目前的情况有些复杂,但我绝对是为了避免你扯进危险里。”
她自顾自地点点头,嗯,就是这样,没错,然后装作匆忙的样子推开门出去。
离邀约还有一段时间,但一会儿出去肯定会有不可避免的寒暄,这些都算进去的话,她的时间就不多了。
楼梯拐角处的少年闻声抬头,有些惊讶:“白岛小姐?欸……白马君也在?”
他后面的少女也像猫猫一样探出头来:“这是……”
“工藤君?你也在这里啊。”白岛月也装作惊讶的样子。
跟在她身后出来的白马探收起意味深长的笑:“没想到这么快就再次见面了。”
所以大家就这样在寒冷的冬夜,吹着冷冽的寒风,站在会咯吱作响的楼梯上寒暄起来了。
白岛月静静听着两人的讲述,也知道了工藤新一旁边的美少女是他的青梅毛利兰,她对着手哈了口气缓解冷意:“银发杀人魔啊……”
这个她确实不知道呢,是真的很危险呢。
毛利兰担心地看着她:“听起来就很危险啊,当时他手上可是有……”
差一点就碰上了,自己就在可怕的杀人犯后一步。
不过,根据这个世界的意志,她应该不会在这么重要的时刻真的与主线人物产生交集。
刚才她之所以在门后定住了,就是因为0504的警告,不让她介入即将发生的事件。
她在门后听了个七七八八,再结合两人的讲述,对事情经过已经有大概了解,工藤新一果然是完全不同于祖师爷杜宾的侦探啊。
而白马探和工藤新一这两位大侦探又开始了激情澎湃的讨论。
终于,工藤新一才终于像想起什么来似的:“嗯……白马君,白岛小姐,你们要去哪里吗?”
“是的。”白岛月举了举手里的邀请函,“爱伦坡的同好交流会。”
白马探的眸子亮了亮:“好巧,我也收到了同样的邀请函,我和白岛小姐也是刚刚遇到的。”
白岛月眯了眯眼,为什么这个福尔摩斯迷老是在爱伦坡的活动里插一脚啊?
“有耽误太多时间吗?不要迟到了。”毛利兰关切地问道。
呜这是唯一的天使,白岛月顺利接下她的话准备出发,就听见前方相隔一栋的居民楼发出凄厉的惨叫。
白马探和工藤新一四目相对,立马没有犹豫地冲下楼梯。
快一点,再快一点!或许被害人还有救!
毛利兰也神色凝重地看向白岛月:“我们也去吧。”
她点点头。
两人稍慢一些,在路上还顺便拨打了报警电话。
惨叫声响彻了许久,白岛月气喘吁吁跑到楼下时,叫声才戛然而止。
她不是什么擅长运动的人,这么长一段路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她脸色涨红,扶着膝盖直不起腰。
毛利兰担忧地询问她的身体状况,她摇摇头表示没事,示意他们先不用管她。
“新一刚才给我发了短信,他们已经上去了,我们就在这里等警察来。”毛利兰声音轻柔,抚着白岛月的背,让她好受一些。
是为了陪她吧,白岛月有些动容。
毕竟是刚才直面银发杀人魔都毫不畏惧的毛利小姐,现在才不可能是担心危险而选择等警察来。
老式居民楼里的灯光非常有限,白岛月努力看向黑漆漆的门洞,这好像……是她住的地方。
“没关系,我们也上去吧。”她对毛利兰说。
我想努力日更的,但我是咕咕(滑跪)
努力两本书轮流更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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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再次相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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