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一波三折

“离他远点。”斐慈歘一下突然出现,脸阴沉沉的,“再用那种眼神看他试试呢?眼珠子给你剜出来!”

“你他爹的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到了极点!”

斐慈气得双眼冒火,这个狗东西哪来的脸在约和颂面前说这种话的?还有那种眼神,一看就知道心里有鬼,他配吗?

西奥多也不甘示弱,傲慢地昂起了头颅,充满侵略性的视线落在约和颂身上。态度轻蔑地对着斐慈,“你是最没有资格说出这种话的,一个该死的窃贼。如果不是你带走了他,他总有一天会投入——的怀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叛逆得忘了他到底归属于谁。”虫母是虫族的珍宝,是身份最为尊贵的虫族,任何妄图将其盗走的窃贼,都将承受来自虫族雷霆般的怒气。

要不然,养育上任虫母的姬家怎么会衰败得这么快?

斐慈面带嘲讽地笑了,“是吗?那将会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正确的事情,你嘴上说得好听,怎么不回头看看自己干的什么好事?搁在任何族群中,那都是足以被执行死刑、或永远流落灾星受地狱之刑的大罪,你现在还能出现在我们眼前,只能说还好他跑得快。”

“你也别再这里说些废话了,这样法律崩坏、道德荡然无存,凶手毫无悔改之心的族群,实在是可怕至极,迟早玩完!”

“至于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脸皮厚得令我发指,你能活到现在全赖老天不开眼,要是最开始的事情再发生一次,我他爹拼了命也要杀了你!”

斐慈火力全开,护短得可怕,还嫌喷不过瘾,对着西奥多比了一个中指,神情恐怖得能止住小儿夜啼,约和颂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对着刚出生的婴儿都能下手,凶手至今还逍遥法外,可见虫族早就烂到了极点。

约和颂目瞪口呆,他还是第一次见斐慈这么生气,之前面对其他上将的时候,斐慈还很冷静淡然,原来他一直都将他的愤怒记在了心里。心里又好笑又温暖,偷偷扯了扯斐慈的衣摆,顺毛道:“斐慈,你太厉害了,简直就是我的英雄!”

斐慈突然笑出声,一下子破功了,明明心里开心得很,还嘴硬道:“哼,平时也没见你这么献殷勤,知道我有多好了吧,可不要随随便便被别人、或者别的星际公民拐跑了。”

他们两个之间气氛有多欢乐,西奥多就有多气恼。

“你给我闭嘴!”西奥多冲斐慈大吼一声,随即不敢置信地盯着约和颂,彻底破防。“你、你为什么……?”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行了,这些旧事就先放到一边,我已经没有兴趣听你在这里说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和感想了,我警告你,下次要是再敢对我们动手,”约和颂打断他,嘴角缓缓勾起,笑意不达眼底,“我保证,你是他们这些——之中,死得最惨的,还有,你要是敢对他动手,我绝对、绝对不会饶过你。”

“这些话,我只说一遍,——”约和颂无声地喊出他的名字,像是巨石落地,将西奥多的世界砸得粉碎。

“我……”他还想说出些什么,约和颂已经不再搭理他了。

斐慈向前走两步,挡住西奥多的视线,约和颂偷偷戳了戳斐慈的腰,像戳在一大根木头上——硬邦邦的。

看起来他真的好生气。

不过为什么风尘仆仆的?“你之前跑哪去了?我好担心的。”

“被某个家伙摆了一道,不过别担心,我全还给他了。”在上个小副本,他杀死的只是那个家伙的分身罢了,一天找不到那家伙的本体,那家伙就能接着找一天麻烦。

而那家伙的本体,被他藏了起来,不过没关系,随着第Ⅳ副本进度的推进,他迟早有一天会再和他对上。

下意识的,斐慈不想告诉约和颂,关于他其实是残魂的事实。他只是本体的一部分,而本体不会是残魂,甚至都不可能继承残魂的全部记忆。收集所有残魂,是刻在他灵魂上的指令。指令和他同生共死,哪怕他逐渐失去所有记忆,变成像上几个副本一样的懵懂魂魄,也依然会下意识遵循这道指令。

指令是他自己给自己下达的,斐慈是残魂,没有停止的权能。

如果本体忘记了他们之间的一切,那约和颂怎么办?如果他作为斐慈的意识彻底消散在了天地间,还有谁会永远无私地爱着他、关心他、永远陪在他身边呢?

“啊……快看,天要亮了。”约和颂遥遥看向纯净的星空,星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隐退,天空的尽头隐隐可见一线天光。

在场的两方势力沉默地等待白昼的到来。

剑拔弩张的氛围终于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令人逐渐窒息的氛围,云漠的状态越来越不好,盛芦纵然不知道约和颂、斐慈与西奥多之间的恩怨,也肯定两方之间一定存在血海深仇,求哪一个都会得罪另一方,盛芦咬牙,拼了!

约和颂靠着斐慈昏昏欲睡,随着白天到来,他的身体越来越疲惫,看样子副本说他们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不是一句警告,是有规则之力的,学生就要有学生的作息,约和颂打了个哈欠,来星际这么久了,他都习惯昼夜颠倒了,反正他也不会太疲惫,这次倒是长记性了。

感受到什么东西的靠近,约和颂睁开眼,看见怀抱着云漠,一脸央求的盛芦,“我愿意交出我知道的命火的线索,甚至当吸引怪物的诱饵,拜托你们,救救我的伙伴吧!”

约和颂直起身子,云漠应该是被某种道具吊住了性命,嘴唇泛白,指甲都成了青紫色,看样子毒已经蔓延到了全身,约和颂也不是医师,现在只有下毒的人知道怎么解毒,既然线索送到了眼前,约和颂是不会放过的。

约和颂正要开口,就见斐慈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看向钟楼,约和颂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距离八点还有一分钟。

原来如此,约和颂眨眨眼,倒是有些可惜从指缝溜走的线索,“不用担心,你的伙伴很快就会痊愈。”

盛芦愣住了,“什么意思?”

“一天开始了。”话音刚落,钟声响起,盛芦怀中的云漠脸色缓缓恢复红润,好像睡着了,那些古怪的症状也彻底消失不见,盛芦喜出望外,忙将昏昏沉沉的云漠摇醒,引得云漠一个死亡瞪视。

浑厚钟声响起的那一刻,约和颂才惊觉,副本里的钟貌似真的是百年文物,他看见蛋壳一样的结界碎裂无声,眼前的一切骤然荡空,清新的空气中寻不到一丝昨夜硝烟的气息,约和颂嗅到湿气,低头看见钟楼花坛上,三色堇开放得绚烂,娇艳欲滴,草叶缀着几颗露珠,折射出七彩光辉,刚刚还没有的,仿佛白天的世界和晚上的世界是阴阳两面,世界从沉睡中苏醒。

看样子【钟声响起,一天开始。】也是有规则之力的,意思大概类似于这一天的所有事物均会在开始的那刻复原,所以云漠会痊愈不是意外。

怪物已经彻底消失了,如日光下的小水滴,约和颂听见校园外的车水马龙,看见校内的熙熙攘攘,背着书包的学生走近校门口,手上还拿着冒着热气的早餐,甚至偶尔听见大路上传出几声“要迟到了!快点快点!”

约和颂伸了个懒腰,就听见斐慈突然急促地在耳边叨叨,“我们也要迟到了!”

诶?约和颂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斐慈一把拉住手腕,朝着教学楼跑去,盛芦在后面高呼,“恩人,你们忘了线索——”

约和颂笑着回头,同样大声回应道:“你自己留着吧!”

如果他和斐慈,真的生活在这样普通又平凡的世界就好了。斐慈回头看见约和颂的笑容,心头微动,他想起了约和颂在第一个世界时的样子。

青涩,寡言,笑容不多或没有,像没有熟透的柿子,被风雨打掉,砸出裂口,腐烂的成熟了。那时约和颂的心都是碎的,虫族给他带来了一切风风雨雨,让他看不见未来,目光所及好像都是晦暗,踏错一步粉身碎骨。

他们经历了普通人一生都无法触及的风雨,所幸,他们终于从低谷中走了出来,就像现在这样,牵着手,身边有彼此,就什么困难都不会害怕了。

在迟到的路上看见了同班同学,约和颂一点都不慌了,反正已经迟到,早几分钟晚几分钟没有区别。

斐慈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

“你的外套呢,怎么不见了?”

“噢,沾了点血渍,被我丢了。你知道的,血腥味很容易吸引怪物。”

“懒,喷点速效清洁液都不愿意,不知道谁惯的你。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下次再不小心弄脏了就收起来,我给你洗干净。”

“好勒,斐慈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啦!”约和颂欢呼。

斐慈脸有点点红,哼笑道:“没办法,谁叫我现在靠你养着呢?”

他其实很喜欢约和颂将生活中的一切都交给他,不仅代表了约和颂的信任,他也乐在其中。

现在还是早读,老师还没有来,约和颂看见教室门口站着读书的同学松了一口气,“拜拜啦,优等生,真是不好意思,牵连到你啦——”

来到座位上,约和颂打一眼就看见了洗的干干净净的校服外套,叠得整整齐齐,一张纸条搁在上面,约和颂像是看见尸体诈尸了,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不是,他的外套,怎么会在这里!

糟了!突然意识到什么的约和颂僵硬地回过头,果不其然,斐慈在后门口站着,身边的黑气快要凝成实质,拧着眉,似乎在问:你不是说你的外套丢了吗?是怎么一不小心丢到别人身上,别人丢进洗衣机里,再叠好丢你课桌上的?你到底给了谁?!

约和颂颤颤巍巍拾起纸条,还没看清楚上面的字迹,纸条就被身后的来人唰地抽走了。

看完之后,斐慈脸彻底黑了,毫不留情将纸条捏成团,约和颂听见纸条发出嘎吱的抗议,大气都不敢出一个,随后斐慈将纸团砸在呆愣的约和颂手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约和颂在后面尔康手,你听我解释啊!

很明显这张纸条上的内容火上浇油了,约和颂抻开纸团,看见上面隽秀的字体:谢谢你的外套呀,^3^~

约和颂如临大敌,好轻浮的人!

随后约和颂在心底大呼冤枉,拔腿想跑去隔壁解释,他是清白的!下一刻与悄悄观察早读情况的班主任对上视线。

“想去哪?嗯?”

“啊哈哈哈,我、我哪都不去,我刚来的我现在就去早读!”约和颂悻悻回到座位,心里流淌面条泪。

下一刻却听见班主任可怕的问询,“怎么现在才到?给我站后面去!”

回头一看是垂头丧气的西奥多。

嘿呀,看讨厌的人倒霉真爽啊,下一刻,约和颂又悲剧了,“约和颂,你笑什么?你也来后面站着!”

“噢……”

约和颂彻底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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