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誉坐在保姆车里，脸上晦暗不明。
他定定地看着片场里跟众人打招呼，准备拍杀青照的程思归。
视线扫过他的脸，画着特效妆仍旧难掩精致漂亮，然后一路往下，想沿着修长的脖颈深深地探进胸口。
再往下，是纤细但有力的腰腹，他隔着衣服摸过的。
再往下……
卓誉身上发燥，喉咙发紧，竟然有些不该有的反应。
“卓哥……”
“滚！”
助理小心翼翼地给他拿过水杯，却不知道触及了卓誉的哪根神经，被直接打翻。小孩红着眼睛准备下车，但刚打开车门，就又被卓誉叫住了。
然后，卓誉让他凑过来，在他耳边简单交代了几句话。
年轻的小助理刚来没多久，他听了卓誉的话后一脸震惊，但却最终碍于自己的生计，只能按卓誉交代的去准备。
没过多久，场务过来敲车门，让卓誉一起过去拍照。
他压了压自己内心的情绪，摆出一副营业的假笑，在引领下站到了程思归身边。
“卓哥。”程思归跟他打了声招呼，然后就转过了头。
或许是因为拍照的人太多了，程思归总觉得卓誉好像在往自己身上蹭，有几次手都已经放到了自己的腰侧。
程思归觉得别扭，但也不好当众说什么。再考虑到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不必要节外生枝，也就算了。
其实，这部电视剧虽然是同性题材，但作为主角的卓誉和程思归两个人的肢体接触其实不算多。
除此之外，朱导的作品素来是以质量取胜，不搞噱头，不卖人设，所以拍摄结束后，除了少数必须共同出席的节目外，也不需要任何营业。
这对程思归来说是松了一口气的，他对卓誉没什么私人评判，只是隐约觉得席鲤不喜欢他，越少牵扯越好。
拍完照后，卓誉简单跟他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愈发让程思归觉得自己太过于敏感。
然后，席鲤和邱老板先回城去租房子，让他回住处收拾行李，准备明天一早回程。
程思归刚把行李收拾得差不多，卓誉那个看起来乖巧的小助理就来敲门。
说是为了送别，朱导准备约几个主演主创们一起吃个饭，让他赶紧过去。
这事儿之前朱导跟他说过，不过当时只说叫着席鲤一起，简单吃个便饭，没说要约这么多人。
但程思归不疑有他，锁了门就跟着去了。
一到晚上，村子里就直接陷入了夜色沉寂。
小助理在前面带路，程思归不疾不徐地跟在后面，还时不时提醒注意脚下。
心里有鬼的小助理很是愧疚，他几次三番想停下来跟程思归说清楚，但最终还是觉得饭碗更重要。
程思归感觉越走越陌生，他没有来过村子这边。
就在他要张口询问的时候，小助理带着他停到了一处灯火通明的院落前，“思归哥，这是朱，朱导租的一个农家菜，你，你进去吧。”
程思归颔首，谢过他，推开门进了屋内。
然后，门就被人从外面关上了。
他透过门缝看着小助理赧红的脸，似乎口型对他说了声对不起。
还不等程思归反应，房间内的灯突然之间熄灭！
下一瞬，他直接被人从身后圈进了怀里，湿热的气息在耳边吹拂，带这些让人恶心的腥甜。
“卓誉？你想做什么？”
香水味道非常有辨识度，程思归几乎是瞬间就知道了这人的身份。
“我想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你看我的眼神不也是有那么些不清白吗？既然大家都演情侣了，做一次真情侣怎么样？”
一边说着，卓誉的吻一边落在了程思归的脖颈处。
“放手。”程思归勉强在慌乱之中保持了镇定，“先不说你是哪里来的错觉，你不想把事情搞到难以收场吧？”
卓誉笑得有些放肆，“你想怎么难收场？告诉所有人我睡了你？你猜大家会站你还是站我？咱们这剧可是很多人的心血。”
程思归背脊一僵，的确，就算是把这件事捅出去，最终也不过是个息事宁人，剧还没上，资本不会让负面舆论有任何发酵。
但是……
程思归突然放松下来。
卓誉抱着他兴致正起，以为程思归打算屈服。
只听程思归轻声说道，“你的话倒是提醒了我。既然你不怕我揭露你的恶行，那我把你打残的事情，你猜剧方会不会让人传出去？”
卓誉一时没听明白，“你什么意思？”
程思归拿住他的手腕，轻而易举地反身制住卓誉。
他从小跟着隔壁的李叔练过两下，专门用来以巧劲儿制服力气占优势的成年猪，对付一个外强中干的卓誉自然是不在话下。
卓誉惊大于怕，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看起来瘦削单薄的程思归，身手居然意料之外的好。
黑暗中，他看见程思归的表情满是玩味。
“我记得后面的戏，你因为腿部伤势感染无法医治，最终残废。却还得为了我的死，爬着去讨回公道。”
“既然这样，我帮你入戏。”
·
席鲤跟邱老板租房回来，发现程思归不在，问了一圈，最终才在一个半夜乱跑的小土豆嘴里问出了线索。
等他拉着朱导去解救程思归的时候，还没走近院子，就听到了里头惨烈的哀嚎，夹杂着痛哭和质问，好不热闹。
一瞧好大儿没事，席鲤直接放下心来。
苏梦成大概是听到了消息，来捉奸的——就跟原世界线里的一样。
但这一次，奸没抓着，反倒收获了断腿的男朋友一位。
闻讯赶来的经纪人正剑拔弩张，势要让程思归给个交代，要不然就报警。
见朱导来了，势要让朱导给个交代，比如剪掉程思归的高光镜头作为补偿等等，要不然就继续报警。
邱老板一看，到了自己的专业范畴。
于是，他直接冲到卓誉经纪人面前，针锋相对，力求辩个你死我活。
朱导走近卓誉，脸上的表情非常严肃。卓誉疼得连哭的力气都快没有了，惨白着一张脸喘粗气，卖惨说程思归霸凌他。
程思归冷哼一声。
“我忘记跟你说了，我妈告诉过我，男孩子一个人单独出门见人的时候，得录音。”程思归拿出手机，“所以，我录音了。”
录音播放出来的第一秒，卓誉瞬间哑火，经纪人也无话可说，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绕着卓誉仔仔细细看了半天，朱导点了点头，“还行，脸没打坏，能接上戏。”
然后，他站起身来，对卓誉的经纪人说，“这事是你们惹的，别把屎盆子往别人头上扣。”
再然后，他隐约叹了口气，对在场的所有人说道，“如果你们任何一个人学不会闭嘴，让今天的事情传出去一星半点，后果就很难说了。”
果然，在资本利益面前，作品永远最重要。
程思归觉得有些可笑，如果今天吃亏的是他，那恐怕也跟目前的处境相同，是一个处理结果。
“我倒是觉得，不需要这么麻烦。”
就在这时，有个声音突然从院门方向传了过来。
秦风岳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那里，似乎是目睹了事件的全程。
只见他把手抄在黑色风衣里，腰身挺直，神情倨傲，“我们天越传媒不需要一个有绝对污点的主演。我会协调补拍事宜，尽快签订新演员，这部分损失公司会承担。朱导，刚刚我跟你们团队签订的下一部剧延后两个月，投资会补偿性追加百分之十。剧组其余演员和工作人员的日程，也将由我们来协商和补偿。”
卓誉的表情彻底灰败。
“卧槽，秦总太他妈帅了！我支持他这种大资本家能够垄断整个如行业，不，直接垄断整个商界！”
邱老板又成了一只尖叫鸡。
席鲤看着秦风岳，确实是挺帅的，那种透过了皮囊，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格局和魄力。
·
后续发生什么，席鲤就不太清楚了。
秦风岳堪称铁血手腕，直接换掉了卓誉，挑来了个人品和演技都很过关的实力派小生。
补拍倒是也没有想象当中的麻烦，程思归和主角攻在一起的剧情不算多，新任主角攻的演技也很棒，双方之间甚至迸发出了非同寻常的张力和火花。
朱导笑得合不拢嘴，也想跟秦风岳签终身合同。
不过，风平浪静的日子没多久，意料之中的舆论开始发酵成风暴。
最热的娱乐八卦论坛上，一系列帖子正在暗中推动下飞速火爆。
“惊！怪不得一个素人可以接拍朱导的短剧！原来他的身份非同寻常！”
“抢走当红小生卓誉的角色？！揭秘程思归到底是何许人也！”
“娱乐圈乱象！科班出身无人问，不要脸皮天下知！”
“……”
一时之间，程思归这个完全透明的名字红透整个娱乐吃瓜界。
关于他的消息，比如上学的时候霸凌同学、豪门私生子、母亲知三当三、用下作手段抢夺别人机会等，彻底引爆全网！
各路知情人出来爆料，力求直接锤死程思归的每一条罪名，占据舆论的最高点。
数不清的吃瓜乐子人表示，好久没有吃过成分这么复杂的瓜了，纷纷加入了围观和讨论的阵营，热度爆表高居不下。
对此，席鲤倒是早有心理准备。
要知道，在上一条世界线里，他这个角色可是被骂到嗝屁的，可见舆论的威力之大。
在席鲤未雨绸缪的提醒之下，邱老板早就联系好了熟悉的水军公司，摩拳擦掌，准备硬碰硬地玩一场。
“咱们什么时候反击？”邱老板问。
“再等等，酝酿一会儿。”席鲤劳神在在，“等个更高的点，一次解决更多问题。”
很快，这个点来了。
“他们虽然破坏了我的家庭，但是我们一家人对他们一直很照顾。但没想到，他们母子二人以怨报德，不仅多次来骚扰我们的家庭生活，伤害我的母亲。我好心去医院探病的时候，程思归居然还打我，真是本性难改……”
程书明实名控诉的视频突然出现在网络上，一夜之间被疯狂转发。
睡思归是不可能的。
思归会擒拿猪猪的大擒拿手（不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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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培育顶流（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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