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过了两年。
莫阅深在秦昭衍的指导下,以常人无法匹及的速度,完成了本该在军校五年才能学成毕业的课程。
不仅如此,莫今给他留下的那艘军用星舰,也在席鲤的琢磨之下,比之前更完善了几分。
在星际时代鸡娃的日子里,席鲤找到了设计武器的乐趣。
有莫今的手稿和笔记在前,席鲤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块干涸的海绵,无法控制自己的那种汲取的渴望。
对此,秦覆渊颇有几分微词。
每次席鲤专注起来,基本就会断绝跟外界之间的一切联系。别说见一面了,连远程说句话的机会都未必能有。
不过,也就只有微词而已。
对于席鲤在子世界能够找到自己喜欢做的事情,秦覆渊是高兴的。
仿佛感觉到了小时候,他看着席鲤拼装枪械时的快乐。
秦覆渊的马甲号秦昭衍,在秦家现任的掌权者准备退休之后,也逐渐开始真正接手整个首都星域的政务。
这意味着他也忙到脚不沾地,没那么多时间儿女情长。
但是同时,更高的权利也代表着更多的机会。很多秦昭衍之前无法调动的力量,如今已经可以被调动起来。
芯片的科技攻关速度明显加快。
无论如何,时间就这么不声不响地飞逝。
一晃眼,就到了莫阅深在秦昭衍的准许下,准备与新毕业的军校学生们一起,远赴人马星系的日子。
被和平条约压制的吉克鲁星人,在经过了两年的休养生息后,又有了一些蠢蠢欲动的苗头。
部分吉克鲁小队不短骚扰人马星系的边防,战局开始变得紧绷起来。
虽然按照莫衾和秦昭衍两人的预估,如今的吉克鲁星不过是虚张声势。但是以防万一,他们仍旧联合做出了增兵的决定。
莫阅深正在此次增兵的队列当中,且作为优秀的军人之星代表,莫阅深作为新人代表讲了话。
席鲤站在远处,听得心潮澎湃。
这个大儿子已经远不是自己初见时的模样,岁月已经将其打磨成了一块美玉,褪去了昔日的迷茫和无措。
如今的莫阅深,像是星际里最□□的那把剑,锋芒将出。
“虽然手握养成剧本,知道他是这个子世界的气运之子,但我心里还是有点骄傲的。”
席鲤压了压鼻尖泛起的那抹酸楚,转头对秦覆渊说。
莫阅深本来就是个可造之材,只要有了机会,走到了正路,其他一切都不需要自己操心。
席鲤觉得自己就是白捡个便宜。
秦覆渊勾了勾唇角,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如果没有你在,他不会这么快就走出自己的心结。不要低估了一个家人对他的意义。”
“那这次我们回去,还会忘记这里发生的一切吗?”席鲤拉过秦覆渊的手,纤细的手指带着柔润的触感,在秦覆渊干燥的手心里写道。
秦覆渊摇了摇头,“你会记得一切你想记得的东西。”
席鲤往秦覆渊怀里蹭了蹭,起初是不经意的,但意识到自己被秦覆渊的气息包围后,又故意往里贴了贴。
两个人现在的关系,很微妙。
他们从来没有说过有关于情爱的任何,但好像早已灵魂纠缠,不可分割。
我想永远都跟你在一起。
席鲤在心底默默说。
·
随着技术的攻坚不断达成,芯片的研发终于到了尾声。
时间又过了一年,席鲤被秦覆渊带到研究所,准备进行最后一步的芯片替换。
手术室里,秦覆渊全副武装陪在席鲤身边,坚定又温柔得握着他的手。
席鲤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现在这样,像极了要把妻子推进产房的生孩子的丈夫。”
秦覆渊的眼神里透出一丝宠溺,“如果你愿意试试的话,我不反对。”
席鲤的脸颊烫烫的,耳朵尖已经红透了。
但他还没想好再说点什么,额头就被秦覆渊欺身抵住,然后隔着厚厚的防护服,落下了一个吻。
“一切都不能再好了。”
最后落在席鲤耳边的,就是秦覆渊的这一句低喃。
·
芯片置换手术,说起来轻描淡写,但实际上凶险万分。
虽然这块芯片看起来是在脑后,但实际上联通了人的整个大脑神经。
如有不慎,说不定接受手术的人就会直接变成傻子或者疯子。
当初秦覆渊的更换能够成功,是建立在当时的星际世界更高级,且专门钻研机械和数字文明的基础上。
现在的这个星际时代,发展确实弱了一些。
哪怕是秦覆渊已经倾尽全力推动技术革新,可也没办法有个万全的保障。
再或者说,无论如何,秦覆渊心里都不会有那个万全的保障——
那是席鲤,是他看得比命还重的人。
但是没办法,时间不等人。
如今莫阅深的人生轨迹已经到了正路上,说不定哪天就任务结束。
就算是系统不在这个世界对他们动手脚,可谁又知道下一个星际子世界在何方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舱门被打开。
为首的医生冲秦覆渊欠了欠身,轻声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秦覆渊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席鲤床边,看着屏幕上的数据一切如常,终于放下心来。
席鲤陷在病床里沉眠,眼皮偶尔颤动,应该是做了什么梦。
而后的纱布沁着血,纱布之下,是被替换好的系统芯片。虽然长得跟之前那块一模一样,但功能却天差地别。
这是一道终于被卸下来的枷锁。
席鲤身上的,秦覆渊心里的。
·
一天后,席鲤转醒。
他睁开眼看着天花板,有那么一瞬间是恍惚的。
席鲤做了很多梦,虽然很陌生,但他确定这些都是他曾被系统清理过的记忆。
他想起了程思归,想起了李默,之后应该也会一直记得莫阅深。
还有就是……
他想起了看起来冷漠不苟言笑的秦风岳,漫不经心但靠谱的秦遇舟。
席鲤转头对上那双已经熬红了的双眸,眼眶里瞬间被泪水填满。
“我好像记起什么来了。”席鲤挣扎着抱住秦覆渊的脖子,呜呜囔囔的声音带着些委屈,“你一直都在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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