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na跟他讲这些话的时候,眼神中带着些许崇拜与大部分的敬畏。
敬畏之心是最紧要的,孟希听出了她这番话的重点。
“连同傅总的整个助理团队,跟他也是一个风格,雷厉风行,你哪个都别惹,见到就躲得远远的,不过这些厉害人物都在顶楼,咱和他们也没那种机会碰面。”
孟希受益匪浅地点了点头。
“诶,你是关助亲自带过来的,你们有亲戚关系?”
终归还是来到了这一环节。
“算是吧……”孟希赧然一笑。
Tina当即露出一副“我懂我懂”的神情,冲他挤了挤眼睛——“明白。”
明白什么了啊?
孟希自己都搞不清楚。
拿到工牌,他在洗手间的镜子前严肃而端正地双手为自己佩戴上。
今早上没有看清楚的长相,此刻明确地展示在镜面中。
奇怪的是,之前眼下的乌黑消失不见,就连凹陷下去的皮肉也忽然焕发了生气,可以称得上是一张清秀的脸。
孟希心里那点陌生的直觉逐渐褪去。
顶着“关系户”这道响当当的牌匾,连续几日都没有人给他安排任何有价值的工作,无所事事从早坐到晚。
这天下班到家,外头已然漆黑一片。
公司里每个人每天每分钟都是快节奏的伏案工作,除了自己。
孟希觉得很无聊,但孟令韬给他打过预防针,他便不敢有所怨言。
站在水槽边清洗着超市买来的彩椒和胡萝卜,孟希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本来是打算炒一盘菜的,然而联想到昨晚自己糟蹋的三颗黑乎乎的鸡蛋,竟忽而抬手,直接张嘴在彩椒上啃了一口。
极其清脆的响声,伴随着汁液在唇间迸开。
孟希眉头一挑。
好吃!
他就这么站着,把两颗生彩椒和半根胡萝卜全部吃进肚子里,还拿了罐酸奶往下顺。
难道他不是穿书者,而是一只外星人吗?
偌大的房子里只有他自己,尽管灯很亮,却依旧空旷,孟希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自己到底从哪儿来的?是个什么物种啊?
上次的神秘声音仅仅出现过那一回,孟希此后再也没能得到任何指引。
他要是龙傲天该多好,还能有超强金手指呢。
至于“艳俗”两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他琢磨许久也研究不出来,索性摆烂。
这个家里他生活的痕迹很少,符合刚回国的设定,孟希收拾干净之后,家里就剩下几件昂贵衣服和一些生活用品,但从手机记录中却再扣不出更多细节。
可怜。
原主竟连朋友都没有吗?
就只一个性格恶劣的哥哥。
静谧的夜被陡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划破,孟希后背一僵,目光平移到客厅茶几上。
他握着剩下的半根胡萝卜,看到来电显示有备注,便快速接通了。
“喂,怎么样啊,孟少,出来玩儿吗?”
对面吊儿郎当的男声开口。
说曹操曹操就到,朋友来电。
孟希不免呆愣了下,才缓缓启唇:
“现、现在吗?”
“不是上礼拜就给你说了吗,我朋友新酒吧开业,喊你来捧捧场,贵人多忘事啊!”
“哦!但不好意思呢,我上了一天班,特别累。”
孟希回绝道。
对面的人应该跟自己相熟,可他却不了解对方,贸贸然去的话肯定会有破绽。
不过他没发现自己刚才的话已经是最大的破绽。
男人惊讶的声音从那头传入孟希耳朵里:
“不是吧你?!今天是愚人节?逗我呢?”
“没有啊。”孟希否认的很心虚。
“是么?怎么着,你还真他大爷的从良了?”
“我哥让我在青松好好待着,不然就停了我的卡。”
这是实话。
孟希当时瞧见自己卡里的余额,就瞬间倒戈了,这么多钱,不要白不要嘛,何况孟令韬只是让他乖一点,也不过分的。
但电话那头却旋即破口大骂起来:“孟令韬这孙子可真狠啊,你个脑缺还喊上他哥了?你彻底投降了是吗?为了不让你染指孟家的财产,居然不惜用合同把你卖到傅文州手上,以后有你的罪受。”
“我也别无选择嘛。”
孟希弱弱地说。
有这么严重吗?他其实被对方激烈的语气吓到了。
“我多余管你,你他妈爱怎样怎样吧,到时候别来求我就成。”
“喔,好的,拜……”
孟希还未说完,他就愤怒地挂断了电话。
好奇怪哦。
孟希蹲在茶几旁,挠了挠头。
无限的谜团笼罩下,他按捺不住,第一次在手机搜索引擎中,输入了“孟令韬”这三个字。
他不太确定这几个字是什么,但刚打出来下面就有了相应的词条。
名气还蛮大的嘛。
孟希点开来,百科上的介绍很详尽:二十八岁、一米八三、现任线圈传媒CEO……
有用的信息并不多,他再往下划,才发现那行人际关系构成。
[父亲孟祥森:线圈传媒公司创始人;母亲潘蓉:知名歌唱家;妹妹孟令晖:海市文化协会副会长。]
等下。
孟希瞪大双眼,再次把这些内容浏览一遍,并没有自己的名字。
甚至连分毫的痕迹都不见。
孟令韬和孟令晖皆为“令”字辈,那他呢?
他恬不知耻地在搜索框打上自己的姓名。
倒是搜索出来不少的结果,只不过哪个都跟自己对不上号而已。
孟希返回上一页,重新查找到“线圈传媒”,最近的一条新闻是:
[青松集团成功完成对线圈传媒旗下嘉艺影视公司的收购。]
时间就在一周之前。
千丝万缕的信息量交织在一起,孟希觉得自己或许应该能摸索到什么东西了,可翻来覆去总是缺一个口子,无法把他知道的所有串联。
这最关键的一环,要他去哪里寻找呢?
周末。
孟希是被手机死亡雷达闹铃声惊醒的。
他睡眼惺忪,脑袋迟钝地一琢磨,今天明明是周六啊,哪来的闹钟?
于是,闹钟被他暴力关上,孟希砸在枕头里,伸出手使劲将被子一拉,把头蒙了个严严实实,准备继续睡。
然而没等安静多久,紧接着就来了一通电话。
孟希没什么好气,眼睛都还没睁开,嗓子含糊:
“谁啊?”
“你个混账东西,居然还在睡?”
雄浑厚重的男人声音。
孟希忽而有些不详的预感,看向屏幕上的显示,心里咯噔一下,立马从床上爬起来——“……爸?”
“你还知道我是你爸?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现在几点了?”
“知道,知道的,我没忘,我已经起床了,马上收拾好。”
孟希头脑里全是浆糊,口头上却对答如流,双脚踩在地上。
“我安排司机去接你,别再给我整出什么岔子来,惹你爷爷生气可没什么好下场。”
“嗯嗯,我明白了爸。”
挂断电话后,孟希呆滞地坐在床边,两眼近乎发直,抬手摸了把脸。
刚才那个闹钟是特意设置的,却没有名称。
彻头彻尾的笨蛋一枚呐。
孟希无声抓狂。
原主难道就没想到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喝酒猝死,别的灵魂穿越进他的身体里,然后根本无法想象今天到底有什么重要事项吗?
孟希别无他法,只能先起床洗漱,以防万一,他挑了一身相对正式些的服装换上。
司机很快抵达单元楼下。
“少爷请。”
对方恭恭敬敬地为他拉开后座的车门。
“谢谢……”
孟希还不太习惯这种对待方式,车内很宽敞,他猜测应该是什么豪车,但凭借贫瘠的记忆,认不出品牌。
司机关车门的时候似乎迟疑了一下,在孟希身后左看右看,等进入驾驶室,他一边扯过安全带,一边再次透过后视镜瞥了孟希两眼。
孟希被他搞得心慌,挪了挪屁股,不禁开嗓:
“怎么了吗?”
“没,没什么,您坐好,我要开车了。”
司机慌张地移开目光,笑得很不自然。
这时间不怎么堵车,后排的孟希默默扣上安全带。
轿车停在庄园内部庭院中,蛮富丽堂皇的地方。
孟希下了车,还未至大厅,只依稀听纷至沓来的人私语,他便恍然大悟,双腿僵直。
怪不得司机刚才会是那个反应。
原来此时此地,这里正在举办的——是一场寿宴。
而他,两手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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