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恩说的很小声。
“什么？”程寻又问了一遍。
“没什么”，祁恩站了起来，也没拿椅子上的购物袋，他抓着衣摆，看着程寻说道，“你现在不是已经醒酒了吗？”只是他的眼睛没在程寻身上停留一会，就又滑走了。
“回家后你爸爸妈妈也不会说你了，但要是回得晚了，他们又会骂你的……”
“你身上的酒气有点重，怕被他们发现的话，就去楼下的精品店里挑个试用香水喷喷……”
程寻：“……”
为什么说两句话就不看他了，难道他长得很可怕吗？
祁恩指了指椅子上的购物袋，“那些东西，你拿回去吧……我不要了。”
“那是给你买的，收下吧。”
“真的是给我的吗？”
“真的。”
“不是为了醒酒才买的吗？”
“不……是为了醒酒买的，但也确实是给你的。”
“是因为我自己的衣服看起来太丑了，让你看不下去了吗？”祁恩诚心发问。
他丝毫没察觉这个问题放到此景有点不合时宜。
那是因为他在网上搜程寻的名字的时候，看到了“外貌主义”四个字。
那篇帖子还说程寻审美很好，很会穿搭呢。
但祁恩没看出来程寻哪会了。
还有的说程寻有性。瘾。
但祁恩也刷到了有关此“辩题”的反驳，内容如下：
性。瘾是所有塑造霸总人设的标配，只是在小说和影视剧中为了增强人设反差感才增加的设定，现实中很少有这样。
“你在想什么？”程寻此时从位置上站起来了，主动拿过那几个购物袋。
此时程寻正站在祁恩的身旁，观察着他。
祁恩回过神，“没什么。”
“我送你回去吧，还是之前的地址吗？”
祁恩连忙拒绝，“不用了，我可能还要在这里待几天。”
“这和你刚才说的不一样。”
“有吗……”
祁恩想起来了，在工地那里的时候，他说要回去B区。
祁恩：“因为太晚了，很难打到车。”
“酒店订好了吗？”
“订好了的，是我朋友帮我订的。”祁恩特意强调了这一句，像是在反驳程寻刚才的出言不逊。
程寻没什么表示，似乎是听不出来祁恩的言外之意，“好。”
祁恩打好了车，不过没有直接去金华公寓，而是定位在金华公寓附近的一个高档酒店。
这也是他在杀手培养课程上学到的，一般高档酒店的**做得很好，别人很难查到。
就算程寻去那个酒店查他，就算查不到他的入住记录，也能归功于是酒店的保密措施做得好。
上车前，祁恩回头对陪自己等车的程寻说了声“谢谢哥哥”。
这四个字都要被祁恩说烂了，程寻却跟听不腻似的。
他打开车门，问：“还有糖吗？”
祁恩愣了一下，那声“啊”卡在喉咙里，变成一声小小的气音。
反应过来程寻说的是正常的糖果后，祁恩松了口气，摇摇头说道：“没有。”
怕程寻不信，他还把自己的衣服和裤子口袋翻了出来。
看哦，我什么都没有。
连武器也没有。
千万不要怀疑我是坏人哦。
世界上很少有我这么单纯善良的好人了。
祁恩这动作的潜台词如上。
程寻却只觉得祁恩可爱，没有就没有，怕自己不行，还把身上的口袋翻了个遍。
如果真的要证明自己的身上没有糖果，那应该把里面也翻出来看看才对。
程寻发出轻笑的气音，嘴角却不见上扬，“好，那下次见。”
“下、下次见。”祁恩快速地钻进了车里。
关上车门后，借着不透明的车窗，大胆地打量外面的程寻。
程寻双手插着兜，袖口松松地叠在手腕处，布料随着手臂垂落。
他站在那，漫不经心，既不像在等谁，也不急着离开，任由微风吹乱发丝。目光低垂，和淡漠又疏离的神态不同的是，那专注又温柔的眼神。
正好司机问起祁恩的手机尾号，借着报号码的功夫，避开了那专注的神情。
他真是惹了一个不得了的人呢。
车子开走后，程寻打了个电话。
不久后，一辆黑车停在了他面前。
驾驶位的车窗缓缓打下，露出陈总助的脸。
“程总，黄总他们都平安送回去了。”
“好。”程寻脱下身上的西装，挽在手上，“帮我查一个人。”
“祁恩他身边的好友都有谁。”
陈总助：“这是一个人吗。”
程寻：“可能是，可能不是。”
陈总助：“……好的。”
他推了推眼镜，“对了程总，你上次让我去取的定制戒指……”
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程寻骤然凌厉的眼神。
陈总助咽了咽唾沫，“我在二手平台上看到了一模一样的款式，我联系了卖家，但对方还没有回复。我查了一下对方的资质，是新号。”
“所以我怀疑，是定制商那边做的仿品。”
“他之所以敢光明正大地挂出来卖，可能是以为老板你不会上二手平台。”
程寻：“仿品？”
陈总助又推了推眼睛：“是的。”
“我看了卖家的个人主页，其他几件东西……老板你看看眼不眼熟？”
“戒指，雨伞，还有很多程总你精心挑选的东西……”
陈总助察觉到程寻的情绪不对劲，不再说了，点到为止。
当时东西备齐的时候，是陈总助打包的，所以他当然知道这些东西都是送人的。
只是亲手把东西送出去的人不是他。
能让程总亲自送东西的人，一定很重要吧。
但是……
陈总助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商品列表，叹了口气。
难道老板也要经历情伤了吗。
程寻忽地冒出一句：“他是不是遇到危险了，东西都被人抢走了。”
“是吗？需要我下去查吗？”
“他不做主播，反而出来打零工，自己的东西也都被霸占，霸占了他的东西的人把这些物品都卖掉换钱……”
程寻自言自语着。
陈总助：“……”
“永泽。”
“在。”
老板竟然直呼他的名字了。
看来老板一定很生气。
“把那个人的主页转发给我，你那边继续盯着他，看他后续还有什么动作。”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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