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快结束时,傅君喜收到了那几个女生的□□消息。
他本来正准备进教室,看完后却整个僵住。
原话写着:再来十个也打不过。
他站在门口往里看,林温辞正撑着脸昏昏欲睡,看上去连头发丝都没乱。而坐在她旁边的江序,竟然低头看着书。
傅君喜难以置信,那个每天不在睡觉就在发呆的疯子,不仅没继续找她麻烦,竟然还看起了书。
林温辞打着哈欠站起,准备趁上课前去外面吹个风清醒一下。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傅君喜咬牙切齿的嘴脸。
他等着林温辞与他对峙,却不想她只是瞥了自己一眼,然后直接绕过。
“林温辞,你别得意的太早!”傅君喜被她无视,瞬间变得怒不可遏。
林温辞仿佛没有听见,打着哈欠渐渐走远。
她站在走廊上,看着周围身穿校服嬉笑打闹的身影,仍旧觉得恍惚,有些不真实。
尤其是来到10班以后,才发现上辈子仿佛读的不是一个高中,刚上了两天学,居然还成了校园霸凌的对象。
什么都没做,也没显山露水,只因为是新来的,被班主任眷顾几句,就被莫名针对,甚至还找校外的人来对付她。得亏她是有能力自保,但若是一个普通的十六岁女生呢?被四个痞里痞气的校外女生围堵在厕所,要如何逃脱?
她诊治过很多患有严重焦虑和抑郁的青春期孩子,但是自己以前的高中生涯太不接地气,现在身临其境,才懂得其中艰难。
“温温!”身后传来一声惊呼。
林温辞刚转过身,就见孟清也张开双臂地扑了过来。
孟清也和她都在竞赛班,是她高中包括毕业后最要好的朋友,在高三的时候拿到清大保送。
“你什么时候回学校的,怎么不说一声,也不上来!”孟清也不满地抱怨道。
高一到高三的竞赛班都在顶楼,与其他班级隔开。
“回来两天了,正准备找个时间上去呢。”林温辞看着年轻了十多岁的好友,笑着解释。
孟清也愣了愣,神情疑惑:“你回哪儿了?班上没看见过你呀!”
林温辞将她拉到一边,小声说道:“我转来10班了。”
“你...”孟清也一时没控制住,大声惊呼。
林温辞连忙捂住她的嘴,比了个嘘的动作:“别喊别喊...”
孟清也瞪圆了眼睛,朝她点了点头。
“温温...”孟清也压低声音,“你转去10班干嘛?”
林温辞没法跟人说她穿越的事情,只能编个理由:“在竞赛班的高中是不完整的,一点都不接地气。”
孟清也似懂非懂地看着她,虽然不太理解,但还是表示支持。
“快上课了,回班回班!”身后传来赵匡承在走廊上赶人的声音。
他手里挥着戒尺,所经之处,学生四处逃窜着回班。
“清也啊,来找温辞叙旧?”见到这两名尖子生,赵匡承的态度可谓是180度转变,和颜悦色地上前。
“是啊,我下来帮周老师送个资料,才知道温温转到10班了!”孟清也毫不掩饰惊讶的语气。
“唉,我也不知道温辞是怎么想的,要帮助同学也不是非得在10班,这个10班风气也差得很,都是些插科打诨的...”赵匡承一阵唉声叹气,仿佛自己的爱徒非要跳刀山火海似的。
林温辞打断他,指了指对面方向:“赵主任,我刚看见那边还有好多人没回班...”
果然,赵匡承听后忙不迭地走了,对面不一会儿就传来他的怒吼声。
“温温,跟我上去一趟呗,大家都想见你!”孟清也拉着她的手臂摇啊摇。
“快要上课了...”林温辞有些为难。
“哎呀你都拿到保送了,全校老师都知道,怎么会管你迟不迟到,缺课都没关系!”说着,孟清也不由分说地拉着她上楼。
林温辞倒不是真的担心迟到,主要是不想搞特殊,到时候回班后又被拿来做文章,毕竟她这两天可是见识过十班一人找茬,众人看戏的盛象。
......
上课铃声响起,10班下午第一节是数学课。
李阳准时到班,看见角落的座位空着一个,但并没说什么。
江序一直盯着门口,耳畔的声音突然变吵了一些。
不知为何,他心里有些莫名的焦躁。
“老师,林温辞到现在还没回班!”傅君喜给跟班王子聪使了个眼色,他立马用夸张的语气大声举报。
李阳的粉笔没停,继续写着解题步骤:“你管好你自己!”
紧接着不少人开始起哄,说老师区别对待,甚至连什么重女轻男的词都用出来了。
李阳恨不得甩出一句人家已经拿到清大保送,但最后到底忍住了,毕竟林温辞嘱咐过不想强调保送一事,会在班上更不好与同学相处。
和其他带这个班的老师一样,他习惯了在喧闹声中自顾自地讲课,完成任务就好,反正也没有人在听。
一直到下课铃响,林温辞才姗姗来迟地回到班上。
她在门口遇见李阳刚走出来。
“李老师,我刚刚...”
“是上去了吧?”李阳和蔼地笑了笑。
“嗯,上去见见朋友。”林温辞小声应道。
李阳离开后,她走进教室,迎面而来的是各种怪异的眼神。
“哟,新同学来第二天就敢公然旷课了,看来是个关系户啊!”
“可不是吗,那个李阳,上回我就迟到了一分钟他都给我记了处分,咱们新同学直接旷课,他屁都不敢放一声!”
林温辞没理会,径直走回座位。
江序没在睡觉,正低着头看书,但翻页的速度很快。
“今天不想睡觉啦?”林温辞从桌洞里拿出下节课的课本,笑着说道。
江序没有理她,翻页的速度似乎又快了些。
林温辞见他不想说话,便没有再多问。
刚刚上去一趟,竞赛班还是记忆里熟悉的样子。
原本在做题的好友们看见她,立马放下笔,激动地将她围住。
每个年级的竞赛班只有不到十五个人,大家志趣相投,目标明确,所以互相关系都很近,既是竞争对手,也是并肩作战的队友。
比起这两天在10班受到的各种冷嘲热讽,阴阳怪气,这一刻,林温辞有种回家的感觉。
上课铃声响起,物理老师周文拿着一摞试卷进来。
试卷是上周的随堂测验,一般来讲第二天就能改出来,周文带的8班和9班连错题订正和考后反思都已经收上来了,10班的卷子才一直拖延着给完分。
像往常一样,近三分之一的人交了白卷,剩下答了题的人里,最高分也就刚刚及格。
周文将试卷发下去后,从第一题开始讲解答案。
林温辞瞥了眼江序桌上的试卷,醒目的红色赫然写着一个4分。
前面的选择题和大题全部空着,只有最后一道压轴题上有动笔的字迹,但答案是错的,给了4分的步骤分。
她看见少年将试卷塞回桌洞,然后枕着胳膊趴了下去,开始睡觉。
“江序...”林温辞轻轻敲了敲桌子,“我没有卷子,可以把你的借我吗,我好记笔记。”
江序背对着她,沉默片刻,从桌洞里拿出试卷,然后又趴了回去。
林温辞迅速看了眼考题,内容非常简单,是她闭着眼都能写的程度。
她着重去看江序的压轴题答案,思路都是对的,但每一步的计算结果都是错的。
啊这...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是故意的。
周文应该并没有仔细看他的步骤,估计只看了眼最终答案就判了错,然后默认给了三分之一的过程分。
下课后,林温辞去外面打水,快到门口时,突然听见蒋姣的座位旁传来嘲讽的声音。
“哎哟,写得这么密密麻麻啊,可真厉害,考了全班第一呢!”
只见蒋姣红着脸,迅速将试卷盖住,然后塞回桌洞里,默不作声。
林温辞抿了抿唇,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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