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

21

怀孕,那不就是说明这个张三郎没问题吗?

袁宇惊讶地看向林与闻,林与闻倒是丝毫不慌,袁宇猜想跟刚才两个人与张三郎邻居说的那些话有关。

“请问,是张三郎家吗?”林与闻很有礼貌的问。

妇人打量着他俩,点头,“两位是?”

“我们是悦容班的人,他今天没去燕老板那帮忙,我们就过来了。”

“是有事?”妇人有点警惕地盯着他们俩,不太想开门的样子。

“是啊,”林与闻答得可快,完全看不出人家脸上的不悦,见他这样厚脸皮,妇人就让开门,“进屋里来等吧,他今日替我去郎中那里抓药了。”

林与闻打量着妇人有点笨拙的行动,“嫂子这是几个月了?”

“四个多月,”妇人的表情有点不自然,“之前一直不知道,前两个月才发现。”

袁宇心里盘算,王夫人的死确实是一个月之前,也许这就是原因。

妇人敞着门,让林与闻他们坐在院子里的磨盘边上,自己扶着腰挨着一个小木椅坐下,“他一早出去的,估计很快就回来了。”

林与闻点头,“嫂子你们结婚多久了?”

“嗯,五年了。”

“这么久才有孩子?”

妇人眨眨眼,有些勉强地低着头答,“是老天眷顾。”

林与闻翘起二郎腿,盯着妇人笑,“那两位关系定是很好了。”

“嗯。”妇人敷衍着,悦容班的人都这么嘴碎的吗?

袁宇看妇人的反应,用手点了下林与闻的后背,意思是对方是个孕妇,不太好问深了吧。

林与闻没有要停的意思,还瞪了他一眼,这可是查案呢,他转回头,对着妇人又是那副八卦的样子,“有了孩子,三郎应该很高兴吧。”

“是。”

“真不错,”林与闻啧啧两声,“嫂子看来也很勤快啊,这院子收拾得很干净,有了孩子还干活累不累啊?”

“还好。”妇人被问得心烦,想站起来,“要不我给二位倒点茶水来。”

“啊,不用了,”林与闻摆摆手,“我们不渴,我就想和嫂子多说几句话。”

妇人觉得被冒犯,脸色已经变了,“我一个待在家里的人妇,和您也没什么好聊的。”

她看林与闻和袁宇的打扮也知道他们俩不会是身份差的人,但许是怀孕了之后脾气大,忍不住嫌弃,“等三郎回来,您与他聊吧。”

“可是有些话三郎在的时候我也不好问啊。”林与闻平静地看着妇人。

妇人愣了愣,冷声问,“您这话什么意思?”

“你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张三郎的吗?”

妇人一惊,厉声道,“你胡说什么?”

林与闻没理会她的尖叫,继续打量院子,“你头上的红宝石簪子很好看,是谁送你的?”

“是我娘家给的!”妇人下意识地抬手盖住头上的簪子。

袁宇这才注意到妇人头上那簪子,簪子上的红宝石不是劣货,以这家的条件和张三郎的收入看起来确实违和,但是宝石只有小小一点,林与闻难道一进门就看见了?

“这红宝石虽然小,但看得出来贵重,并不像你们家可以负担得起的样子,”林与闻的语气还是淡淡的,他就是在故意刺激妇人,“来的路上,我问过你的几位邻居,说在不知道你怀孕的时候,你与张三郎经常吵架,感情可是差得可以。”

妇人使劲吸了下气,她的表情狰狞得吓人,“你,你没有证据,你不要胡说。”

“你这样的女人是要被浸猪笼的你知道吗?”

妇人浑身颤抖,眼眶抖下眼泪来,“我不是,我没有……”

袁宇伸手扶住她,怕她摔倒,语重心长,“你就从实说了吧,我们不是坏人,不会告诉给张三郎的。”

他这人对付女人确实有一套,林与闻也不知道自己跟袁宇差在哪了,每次袁宇一说话,这些大闺女小娘子都能安静下来。

妇人捂住脸,呜呜哭泣,“三郎他不知道。”

袁宇掏出一方手帕给她,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

林与闻翻了个白眼,问自己的,“他知道。”

妇人放下手帕看着林与闻,眼里不解,林与闻给她解释,“他是做梳头匠的,你这首饰值多少钱他能不清楚吗,他早就知道你背叛他了。”

妇人嘴唇颤抖,“那他还……他还对我那般好……”

妇人趴到磨盘上痛哭起来,多悲切似的,“我对不起他啊。”

袁宇看了心酸,又去瞪林与闻,刚才对着燕归红那么体贴,现在对人家妇人倒铁面无私起来了。

“你也没什么对不起他的,”林与闻嘴角耷拉下来,“他,不能人事对吧?”

这来人怎么什么都知道,妇人吓坏了,难道是什么神仙下凡吗?

林与闻正了下身形,“你不必这么惊讶,本官是江都县令,林与闻。”

“林大人?”

“本官来,是怀疑你丈夫张三郎与今日东郊的女尸有关。”王夫人的案子不能高调提起,林与闻答应过王举人。

妇人愣愣地看着林与闻,“他,他平时只是给那些戏子梳头,怎么会跟女尸有关。”

林与闻忍不住在心里安安叹气,就为了找到这其中的关系他可是牺牲了不少。

“你先讲你自己的事情。”

知道了林与闻的身份,妇人再不敢隐瞒,“我与他是五年前成婚的,人家介绍的。”

“我那时偷偷和村子里卖豆腐的好着,但是张家给的聘礼很多,所以……”

“嫁过来我才知道,这张三郎是个天阉。”妇人一个劲吸鼻子,说起这事让她觉得悲从中来。

“不过他人老实,对我,虽然说不得好,但也没坏到哪去,咱们百姓过日子,睁开眼干活,闭上眼睡觉的,其实也顾不得那事,我以为这日子这么过着也行。”

“可我那公婆就是不放过我啊!”妇人夸张得像戏台上的戏子,两只手甩开,拍在膝上。

“他们说什么三郎是张家的独苗,我要是不给他生孩子,他们张家就断后了,我就是张家的大罪人!呸!”

“我那婆婆天天绕着我念叨啊,还闹到我娘家,我娘本就身体不好,回回都被她气得喘不过来气,”妇人愤怒起来,“至于我那公爹,更可恶!他表面上不说什么,一到年节就要我去他们张家祠堂擦牌位,一擦就是一整天。”

“可这关我什么事,我就是个母猪一个人也下不了崽啊!”

“三郎他一开始还向着我,后来也跟着他爹妈埋怨我,说什么有的大夫能把这事治好了,天天给我灌那些药。”

“大人,您说,那要治也不该我治啊!”

妇人看林与闻没有打算接话的意思,就接着说自己的,“然后就成天成宿拉着我做那事,做就做吧,一炷香的功夫都没有,还不够我脱个衣服的呢!”

袁宇听了这话尴尬得想脚趾都抠紧。

“他自己也知道没用,就喝酒,一喝多就说他那个悦容班的东家多厉害,多少女人,不知道留了多少种,而我是下不了蛋的母鸡,只能咯咯叫,”妇人用手帕抹起眼泪,她似乎也想宣泄下,越说越激动,“他还打我,发了疯似的。”

“他委屈能打我,我委屈,我就只能,”妇人吸了下气,“小哥他一直没娶亲,就为了等我。”

“他觉得我家是看不上他穷,就冒着危险出海,发了一小笔回乡连着开了两家豆腐坊,”妇人说到这还有点羞涩,“那天他瞧着我一边哭一边往娘家走,就问我过的是不是不好,我就全跟他说了,就只有他心疼我,就只有他。”

林与闻叹了口气,“所以你们就……”

“大人,您说怪不怪,有了小哥,我反倒看那张三郎顺眼多了,”妇人的情绪突然转变,“我知道他是迟早要休掉我的,这日子突然就有了盼头。”

“可这小孽种偏偏这时候……”妇人抚摸起肚子,嘴角瘪下去。

“三郎高兴疯了,他对我也不像从前那样了,但大人您也知道,这男人把你捧得多高,知道真相之后就会对你多狠,我不敢告诉给他,只能和小哥分开。”

“小哥当时就给了我这簪子,他其实也不是什么大户,但是单身汉一个,把所有的积蓄都交代在这个簪子上了,他说他当年欠我一份聘礼。”妇人又哭起来,这次哭得撕心裂肺,动了真情。

林与闻垂着眼,沉默着听。

“我收了这簪子,也想明白了,反正这日子和谁过不是一样过,”妇人终于把苦楚吐露完了,才想起来,“但这些和那浸在水里的女尸有什么关系啊。”

林与闻正想向她说明,突然被袁宇的手按住,“别动。”

林与闻立刻反应过来,他人不动眼珠子动得可快,果然门口有道人影,正鬼鬼祟祟地往他们这瞧。

林与闻跟袁宇对了个眼神,人刷的一下站起来,挡在妇人跟前。

与此同时,袁宇就像箭一般冲了出门,没几下功夫就擒住了门口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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