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野一惊一乍的，又把许轻漾吓得身形一颤。
“怎么可能！！？”季星野的表情跟见了鬼一样，猛地看向许轻漾，“你想哪儿去了！？”
“就算退一万步，先不说童养夫这么离谱的事情，我也根本不可能跟方宁禾在一起！”季星野心态爆炸，跟打机关枪似的语速飞快，他连抽好几张纸，擦去桌上的水渍，然后再次强调，“这辈子都不可能！”
许轻漾没接话，若有所思。
半晌，他又倏地问：“你应该没有骗我吧？”
季星野懵了两秒，等反应过来许轻漾在问什么的时候，他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我当然不会骗你您！”季星野答得斩钉截铁。
许轻漾眨了眨眼睛，避开季星野的视线：“我明白了。”
“不过，许总。”季星野疑惑，“您为什么突然会有这种想法？”
许轻漾举筷的动作一顿。
“想到就顺便问了，哪有为什么。”许轻漾清了清嗓，生硬地转移话题，“明天早上记得来我的办公室，我带你见经纪人。”
季星野：“啊？”
-
许轻漾为季星野挑选的经纪人叫于薇。
她很擅长捧男艺人，祝青遂就是她一手带起来的。
“许总，我心里没底啊。”于薇翻了翻手里的两份剧本资料，“啧”了声道，“小祝还在上升期，你又签了个新人给我，我怕我年底忙不过来。”
于薇与许轻漾相识于微末，两人在职场上想法契合，私下关系也很好，所以言语间没有太多弯弯绕绕。
许轻漾坐在办公桌前浏览文件：“你不需要负责季星野的全部事宜。”
于薇一愣：“什么意思？”
“他未来的影视资源由我来规划，你只要负责外围的运营和包装就行。”许轻漾直白道。
于薇眉头微挑，没对这个安排提出什么异议。
忽然，办公室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叩叩叩——”
“进来吧。”许轻漾说。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许轻漾对上季星野的视线。
季星野先朝许轻漾问了声好，又向于薇点头示意了一下。
“你就是季星野？”于薇从沙发上起身，抬手捋了捋她的大波浪，用打量的眼神，绕着季星野转了一圈，“不错，真人比照片还好看。”
季星野不知所措，局促地回了声：“谢谢。”
“有在谈女朋友吗？”于薇问道。
季星野偷瞟了眼许轻漾，立刻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你吓到我的演员了。”许轻漾出言制止。
于薇“咯咯”地笑起来：“我只是以防万一，现在流量当道，要不要隐瞒真实的感情状况，也是演员职业规划要考虑的问题。”
“小季没有女朋友。”许轻漾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做解释。
季星野不敢说话，只是附和着许轻漾，点了点头。
“行吧行吧。”于薇见状，也把话题绕到正事上。
她坐回沙发，随手拿了个抱枕抱着，主动向季星野自我介绍：”我叫于薇，以后就由我来负责你的部分经济业务。”
季星野一愣，连忙道：“薇姐好。”
“坐吧。”于薇随手指了自己身边的位置，“你的基本资料，许总已经给我看过了。”
“刚才，我们正好也在聊你未来的发展方向。”于薇把茶几上的资料，推到季星野面前，“这里是公司现阶段可以给到你的资源，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季星野拿起资料翻看。
许轻漾为季星野准备的，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剧本题材。
两位角色，一个是都市甜宠职场电视剧的男主，一个是青年电影节候选获奖电影的男配，分别代表了两条相差甚远的职业发展路径。
季星野看了半天，却问：“许总倾向哪个呢？”
“电视剧。”许轻漾一边审阅手里的合同，一边逻辑清晰地分析道，“电视剧的受众比电影大很多，可以做到后拍先播，帮你迅速打开知名度。”
于薇点了点头，显然也很赞同许轻漾的观点。
她接过话：“之后等徐峰的电影上映，借知名导演和演员的名号做宣传，加上你自身演技不错，又有千帧影视的资源兜底，不说大爆，但应该很快就能在娱乐圈里站稳脚跟。”
一套完整的发展路线，已经在简短的三言两语里呼之欲出。
季星野抿了抿嘴，又问：“那男配的电影剧本，为什么还会出现在选项里？”
许轻漾合上文件，抬起眼帘，对上季星野和于薇投来的视线。
他不得不承认：“因为我私心觉得，越复杂的角色，应该更能发挥你的表演能力。”
季星野微微发怔。
许轻漾从办公桌后起身，走向办公室里会客的沙发。
“但我之前承诺过，会砸资源让你大火。”他伸手，从季星野手里拿过那两页资料，“所以，还是选电视剧吧。”
忽然，季星野按住了许轻漾的手：“那如果我现在反悔，不想大火了呢？”
于薇听得云里雾里：“啊？”
许轻漾皱起眉头：“那等合约结束，你打算拿什么筹码跟上位者谈判？”
季星野眼神闪烁，嘴巴微张，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
许轻漾轻轻一挣手腕，季星野就把手松开了。
于薇只觉得莫名，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转动：“刚签约就谈解约的事，你们俩的心这么大吗？”
她不信邪。
这个世界上哪有不希望自己事业大好的人？
不想赚更多钱？不想得到更多外人认可？不想证明自己存在的更多意义？
但此刻，季星野上齿咬住下唇，垂着眼帘，看上去沮丧极了。
许轻漾坐到季星野身边，重新翻看起那两个角色的基础资料。
他想了想，为季星野的“不想大火”，提出另一种更合理的解释：“还是说，你只想演电影？”
影视圈里也是有鄙视链的，电影行业是无数艺人挤破了头，想要闯进去获得认可的最顶层。
从这个角度来看，季星野的起点极好。
他在纯素人时期，就凭借小成本的学生剧组，拿下了北槐电影节的“最佳表演新人奖”。
许轻漾解释道：“季星野，演电视剧爆火之后，不代表你以后就没机会演电影了，说不定还会更讨商业片导演的喜欢。”
“我才没有纠结这些！”季星野瘪着嘴，“你怎么都不想想，万一我爆火了，以后不就没办法像上次一样，随时带你出去玩了吗……”
许轻漾思绪一滞。
于薇眨了几下眼睛，跟被炮弹炸了似的，倏地从沙发上跳起来：“什、什么东西！？？”
“诶等等，不是……”于薇终于琢磨过味，揪出不对劲的源头，“你们俩什么关系？”
季星野被这么一问，也懵在原地。
“诶？”他看向许轻漾，“你没跟薇姐说过吗？”
许轻漾：“……”
许轻漾不动声色，回避了于薇探究的视线。
“说什么？”他没好气道，“我刚才提到的合约结束是演员合约，你想的是什么？”
季星野：“…………”
季星野：“……………………”
季星野的表情瞬间僵在脸上。
“不是，你们俩倒是回答我的问题啊！！？”于薇心态爆炸，高跟鞋踩得地板哐哐响，“到底什么关系！？是清白的吗？”
季星野和许轻漾不约而同地静了一秒。
季星野：“清白的。”
许轻漾：“不清白。”
于薇：“？”
季星野和许轻漾对视了一眼。
季星野：“不清白。”
许轻漾：“清白的。”
于薇：“……”
于薇：“…………？”
至此，于薇彻底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她在娱乐圈里混了那么多年，对各种心照不宣了如指掌，一下就猜中了两个人“不清不白”的关系。
于薇顿时两眼一黑：“敢情刚才的‘没有女朋友’是这个意思啊！！”
但类似的事情，在娱乐圈里也算司空见惯。
于薇没有过度一惊一乍，受职业素养驱动，她反而在第一时间想好了应对方案——
“我会提前准备公关稿，给小季配个助理，帮你们打掩护，避免到时候事情被爆出来，我们公司应对不及。”于薇不放心地追问，“你们还有什么没交代的吗？”
许轻漾看向季星野。
季星野眨了眨眼睛，像有话在心底滚了几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那这样吧。”于薇拿出手机，“我之前整理过一个问卷，可以帮助我快速了解类似的状况。
许轻漾不解：“你还想了解什么？”
“多了去了！”于薇划开屏幕，“我可是入行十六年的资深经纪人，不要质疑我。”
她十分专业地安抚情绪：“不用紧张哈，都是一些很基础的问题。”
季星野配合着点了点头：“好的。”
两秒后，于薇盯着手机屏幕，问出第一个问题——
“你们上过床吗？多久上一次？金主可以接受艺人前半夜上床，后半夜去赶行程，从而没办法进行事后温存的情况发生吗？”
许轻漾：“……？”
季星野：“……!!？”
这道基础题会不会有点太高阶了。
于薇：这就叫专业（推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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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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