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尧定眼,这次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然后他突然开口,再度语出惊人:“那我收你个锁门弟子吧。”
夜扶笙:“?”
宗门长老:“?”
刚从外边溜回宗门的凌沧洲:???”
这一举动也让那些前来考核的人心里羡慕嫉妒恨,即便他们也没听过“锁门弟子”这种说法。
夜扶笙嘴角抽了抽,有些惊奇,这位掌门还真是……不按套路出牌啊……
宗门长老:……算了,他是掌门,拦不住就受着吧。
毕竟天下也没多少人敢惹这祖宗,他收弟子自然是好事,但这未免有些太随意了吧?
远处的凌沧洲倒是不感冒,他这便宜师父干这种事已经司空见惯了,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只见他身影一隐离开,没再多看。
风吹草动,无声无息,夜扶笙感知敏捷,瞥了那树丛一眼,便继续拜师。
随意出入无极天宗……会是谁呢?
春日野悠,灵脉旺盛。
无极天宗坐落整片高山,分外门和内门,而夜扶笙所在的地方正是内门最高山峰。
夜扶笙已于三天前成功拜师,现已成功成为内门弟子兼掌门的“锁门弟子”。
这称号传到外门大家都觉得挺好笑的,夜扶笙也这么觉得,奈何沧尧是铁了心要收她,她自然不推脱,这种翻个白眼就过去了的事不必在意。
想到这,夜扶笙看着窗外的灵山美景,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
她住在无极天宗最高的后山——玉虚山,本来沧尧想先教她御剑飞行,没想到她本来就会,便先让她住在一个小木屋。
这小木屋听起来虽小,但其实也没多大,夜扶笙倒也不嫌弃,拿上行囊就住了进来,这三天内无极天宗都在忙考核的事情,她这个天赋异禀,修为不低的绝色少女就这么玩了三天。
本来一切都挺平静的,今天她刚从山顶上摘了些灵草,打了盆泉水,打算做青团来吃,结果一回来就看见一个俊美到极致的男子盘腿坐在自己的小床上,他的手紧握着腰间的铃铛,指尖泛白,额头渐渐冒出汗珠。
……
男的。
黑衣。
凌沧洲那个混蛋?!!!
“喂……你干嘛?”夜扶笙悄悄凑近,端详着他那张脸。
虽然素质不高,但奈何脸蛋实在俊美。
不过……
这种话本子戏码为什么老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啊?!!
忽然,她看到这少年的额心有一朦胧的暗紫色印记,眉头紧锁,为他增添了几分邪气。
等等……这家伙该不会是要入魔了吧……
随即,夜扶笙迅速抓了把灵草,连忙捣碎成汁,因为着急而用力过猛,她食指上的那道口子又开始渗出血珠,但她眼下没空管,迅速将那灵草汁灌到凌沧洲口中。
凌沧洲你可别整我,我才来无极天宗三天,我还不想那么快因施救入魔之人而被逐出宗门!
夜扶笙死马当活马医,也不管那灵草汁管不管用,一股脑的灌他嘴里。
过了一会儿,那印记还是没消掉,夜扶笙没招了,正当她打算站起身去找宗门长老,手腕突然被抓住,夜扶笙一个没站稳,半跪在那少年的身上,她指尖的血触碰到他的额头,不知怎的,那暗紫色的印记忽然像是看到宝物一般兴奋起来,剧烈的绽放,夜扶笙在那一瞬间被拉入了一个幻境中,似真似幻。
这种感觉很不真实,她看见了一颗参天大树,树叶的叶脉是金黄色的,枝繁叶茂。
大树也看见了她,树叶间发出欢愉的沙沙响声。
等等,她似乎可以理解这棵树的……想法?
好神奇啊!
紧接着,树下出现了个人影,夜扶笙的两只发簪开始发出点点光芒,从最开始的柔弱微光到璀璨如星辰一般。
突然,簪子飞到了那人的手中,簪子发出愉悦的声音。
夜扶笙嘴角不禁抽了抽,没想到跟了自己这么久的法器居然忘本了。
“若梦之劫,即将开启。”那女子的声音与夜扶笙有几分相似,但更添清冷和高贵感,话语刚落,夜扶笙的意识就被迅速传送了出去。
一睁眼,夜扶笙还没来得及回想刚刚的画面,就被人绑在木椅上。
绑住她的是几条串在一起的红绳,上面衔着一白银铃铛。
夜扶笙一抬头,就看见坐在另一张木椅上的凌沧洲正在盯着自己,吊儿郎当地翘着二郎腿,但眼神却冷的要死。
“醒了?”凌沧洲不知从哪变来的符纸,二话不说立马贴在夜扶笙的额头上。
夜扶笙没反应过来,本以为是什么定身符,可刚贴上的一瞬间,她眼神一凝,表情变得木讷。
“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你。”
……
凌沧洲面无表情,高抬贵手一般,铃铛自然飘回他手中。
他刚从黑市回来,什么都没打探到还不小心被浊气污染,本打算来这无人住的小屋自行压制一下,结果却撞见了这新来的师妹。
他的体质特殊,一旦被浊气污染就很难祛除。
“我再问一遍,你刚刚干了什么。”
凌沧洲很好奇这女子到底做了什么,居然能让自己体内的浊气安定下来。
“把血抹到你嘴唇上。”
凌沧洲指尖微顿,再道,继续玩弄着手中的铃铛。
“然后呢?”
“然后就被你绑在椅子上。”
“那你有何感想?”凌沧洲手肘搭在椅背,眉眼间除了审视还有几分调笑,他倒想看看这个一来宗门便被掌门收下,与自己平起平坐的师妹是怎么想的。
“混蛋,大混蛋,不讲武德,有本事一对一,打不过你我也恶心死你,本姑娘要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夜扶笙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大堆,越说凌沧洲越发觉得好笑。
这姑娘确实有趣,难怪老头子要收她,但即使这样也不能掩盖她撞见他秘密的事实。
下一刻,凌沧洲收起假惺惺的模样,神色冷戾,眼神越发凉薄起来。
既然如此,只能抹去你的记忆了。
他抬手,将符纸拿下,手指轻点在夜扶笙的额心,夜扶笙瞬间感觉一股冷意贯穿身体,她似乎感应到有什么东西想要侵入自己的灵台。
“好痛!”夜扶笙惊呼一声,额头上开始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小脸惨白,额心处渐渐浮现一个金银双色印记。
凌沧洲手一顿,有些诧异。
通常被抹去记忆的人是不会感觉到痛的,可看她的样子不像作假。
瞬间,她的双眼染上一层流萤色的光泽,目光清冷,周深气质变化衬得那双眸子愈发清澈。
突然,无忧铃飞到他们的上空,发出阵阵铃声,释放出的灵力都涌入夜扶笙的身体里。
“怎么会……”凌沧洲瞳孔收缩,喃喃自语。
他的注意力没多放在铃铛上,而是在这少女身上。
因为少女此时的气质,像极了曾经的那个人。
那时的他,浑身是血,周围的妖物都不敢靠近他,那也是他最接近死亡的时候,却还是有人为他停下脚步。
那人身上散发的不是灵力,甚至不是清气,而是一种极为纯净的法力,现在的他才知,那或许是位心软的神明。
凌沧洲从藏书阁中找到了那本卷轴,上面所记载的地点描述,与他儿时遇见那人的地点极为相似,他便想方设法的寻找线索,甚至还与一龙阳之好的男子进行比试,这一切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那人。
凌沧洲的记忆中其实并未记得那名恩人的模样,但她带给他的感觉,凌沧洲这一生或许都不会忘。
顷刻间,他们的周围混杂着清气和浊气,看似水火不容的两种能量却以一种从未见过的方式共存着。
良久,无忧铃的灵力消耗殆尽,缓缓飘回凌沧洲的手里,困住夜扶笙的缚妖绳也不知何时掉落。
凌沧洲面不改色的站起身,收回缚妖绳,轻轻接住了昏迷的少女。
有意思的姑娘。
凌沧洲收回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往她身上注入了一丝气息。
昏迷状态的夜扶笙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安安静静的靠在少年的怀里。
翌日清晨,夜扶笙迷迷糊糊的睁眼。
她昨天好像做了个梦,这梦还挺奇特,还是个连环梦。
最最恶心的还是她梦见了那个混蛋,自己居然还被绑了!
夜扶笙坐起身,一个念头闪过。
沧尧之前跟她定了个时间,让她三日后上玉虚山的主峰找他,而现在正是三日之期。
她眼神一凝,一看窗外,已经接近日暮了。
骤然间,她的眼神变化,瞳孔收缩,赶紧换上宗服,拔下一根簪子,御剑而行。
虽说沧尧没给她准确时间,但都这么晚了也不合规矩啊!
一路上,夜扶笙都不敢回忆那个梦,因为她是真被吓到了,上次被绑着的时候还是被邪修抓走。
也不知道之后还会不会再见到他。
一个时辰后的夜扶笙绝对不会想到,机会居然来得如此快。
到达山峰时,夜扶笙从剑上一跃而下,剑自然变回发簪飞回她头上。
玉虚山主峰上,是一座由灵木打造的住所,装饰跟夜扶笙住的那间差不多,都很朴素无华,不过比她的小木屋大了不止三倍。
突然,大门外敞,似乎是感应到了夜扶笙的到来。
“来了?”沧尧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浑厚又不失风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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