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蝉很快跟吉克打成一片。
许洲从他嘴巴里听见那个小鬼的名字从偶尔到经常,奇怪的是脸上始终都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连夏知蝉都在想许小洲是不是变了性,终于学会忍让与迁就。
“许小洲,吉克说大山的另一边有神庙,从来没有人去看过。”
夏知蝉眼睛里闪烁兴奋的光,大概没有哪个男孩子能够抗拒未知探险的魅力,他询问许洲要不要一起去。
当时许洲正在看书,手里是一本纯英版的小王子,有硬金的漂亮封皮——是夏知蝉心血来潮要带来的。
然而假期已经过半,夏知蝉都没有翻开一页。
许洲合上书封,说好。
吉克见到夏知蝉带来的小伙伴时,神色多少有点不自然。
他还记得这个站在夏知蝉面前充当保护者的少年,敏感神经告诉自己这人绝不是什么善类。
没想到竟然是许洲率先伸出手,平和而善良地:“你好。”
在夏知蝉殷殷的目光中,吉克握上了许洲的手,很凉,攥上像吉克年少时不敌的那条毒蛇。
他嗖的收回手,操着一口不太好听的汉话:“好了、好了,我们该走了。”
许洲随身有带防蚊虫喷雾,走之前招手叫夏知蝉过来,给他白嫩的肤肉上都喷上,一股甜甜的宝宝霜味道。
夏知蝉嫌好不男子气概,许洲神色如常叫他抬手,往他腰间又喷一些。
凉飕飕的,夏知蝉一下拉紧了衣服。
山里多是些未经开发的林木,走在路上经常能看到虬结的粗壮树根,一不小心就会被绊倒。
夏知蝉和许洲,以及吉克和他的两个小伙伴,就这么轻装简行的上了阵。
大家互相扶持,不知不觉就走了许久,等腿觉察出酸痛,太阳已经没过树梢。
林子里不能生火,还好大家提前带的有干粮。这个时候夏知蝉已经有些想念竹屋里凉丝丝的床和两只小野兔了。
但大家都没有提出回家,夏知蝉更不想扫兴。
前面探路的两个少年回来,面有难色。
吉克问:“怎么了?”
他们用夏知蝉并不能听懂的语言讲话,叽里呱啦的一通,吉克点点头,表示明白。
夏知蝉嘴里的干粮还没有咽下去,吉克便走到他面前,说:“前面找不到方向了,我们先去标记探路,你在这里等。”
通过这些天的相处,吉克的汉话已经和夏知蝉学的很好,夏知蝉正要表示自己也可以帮忙,便被摁在原地:“我去。”
许洲穿束腿冲锋裤,靴子绑的利落干净,他摁下夏知蝉,朝吉克打了个手势。
一行四人就这么离开了。
山林温差变化大,太阳刚刚没下半边,夏知蝉当即就觉察出冷意。
他打了个寒颤,起身,想原路回家了。
他刚刚就应该讲,不应该拖到现在,如果从现在开始往回走,最早也要晚上十点钟前到家。
他和许洲都没有山上过夜的经验,尤其是许小洲,平常连衣服被灰尘蹭到都要洗好几遍澡,在这里过夜,夏知蝉觉得他会发疯。
几个人迟迟没有回来。夏知蝉只好顺着踩踏的脚印寻找。
一边找一边喊,很快听到不远处的回声。
夏知蝉见到队伍里的三个男孩子,吉克和他的两个小伙伴,他扬起的唇角一下僵住,问:“许小洲呢?”
两个少年你推我搡,都不肯说话。
夏知蝉看向吉克。
男孩淳朴俊朗的脸没有血色,动了动唇,夏知蝉听清楚,脑袋嗡一下炸了。
“他不见了?!”
吉克点点头。
“你们一直在一起,他怎么会不见?”
吉克解释说,他们都在找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一回头就见不到许洲的影子。
“或许他自己回家了呢?”吉克说:“我们刚刚找了很久,都没有看见。”
夏知蝉摇头,神经都绷成一条直线:“我在这里,他不会走。”
夏知蝉就是有这样的自信,许洲绝对不会撇下他自己一个人离开。
一定是,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夏知蝉的眼睛淬的像火,尖锐的嗓音有些破音:“你们为什么不看着他,为什么不看着他!”
吉克被他吓到了。
夏知蝉一脸神经的质问:“你们不知道他不认识这里吗,为什么没有注意到他掉队!”
他几乎无差别的怨怼起所有人。
吉克要上前安抚他,却被他一下拍开手。
空气都在此时凝滞。
几个少年无措的站在一起,像被老师训斥的学生。
夏知蝉冷静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吉克不敢看他的眼睛,有些畏怯的闪躲。
夏知蝉也知道自己态度过激了,稍稍一顿,找回声音:“你们帮我再找找好不好,我把他带来这里,他不能出事。”
吉克立马点头,说:“你不要急,我、我们马上去找。”
夏知蝉从来没觉得山路这么难走过,每一步都好像踩在满是泥泞的沼泽,拔不动腿,迈不开步,这几千米的大山似乎成了万丈深渊,随着时间的推移,重重压在了夏知蝉身上。
找不到,哪里都找不到。
吉克速度很快,像林中窜行的动物,他折返过来,要牵夏知蝉:“太晚不安全,我们、你,我,我们先回家。”
“回家?”夏知蝉懵懵的。
吉克重重点头:“太晚了林子里面有狼,吃人的狼。”
夏知蝉这才发现,不知不觉,林子里的树影已经覆盖了斑驳的光点。
太阳要下山了。
吉克焦急不似作假,夏知蝉忽然问:“回去干什么?”
吉克说,已经通知了寨里的族人们,到晚上举着火把再上山,一起寻找。
夏知蝉问:“林子里有狼,那许小洲怎么办?”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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