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舟顺利停靠津渡,值班的学长笑眯眯地帮忙固定船身。
四人一个接一个飞身下船,越过翻腾的厚重云海,站在了仙源书院坚实的土地上。
金煊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琥珀色的圆眼睛惬意地眯成一条缝儿,一身金银搭配的锦袍亮闪闪的,倒像是被主人用小饰品打扮得花里胡哨的猫咪。
焦文思看着手痒。
好想胡乱揉一把金煊软乎乎的头毛哦。
看起来就很好摸诶!
这么想着,他也就下意识地伸出手去了。
金煊正是彻底放松心神的时候,完全没有防备,居然也没有及时躲开,呆愣愣地被按住了脑袋,敏感地往下缩了缩,看起来像是被按低了一样。
焦文思白皙修长的手指陷在金煊软乎乎的头毛里。
他下意识揉了几下。
真的好软!
神志不清.jpg
像是出生不久的小鸡崽胸前最嫩黄的那一撮绒毛,或是猫咪柔韧温软的肚皮毛毛,触感又细腻又温软,细细的发丝温顺地纠缠在手指间,舒服极了。
金煊炸毛。
他急匆匆地往前冲了几步,回身瞪着还在原地若有所思的焦文思,双手叉腰,口中念念有词:“你你你!小白脸!”
白润丰满的脸颊肉泛起一点红晕,他最终也没说出什么,一跺脚自己跑远了。
第五玉堂嘿嘿地笑了几声,不紧不慢地跟着走远了。
焦文思挺不好意思。
毕竟金煊的外貌看起来就十六七岁,叫他这么个前任人民教师去欺负一个小孩子,总觉得心里有愧。
虞襄凑近,修长有力的手指插入焦文思的头顶,用大拇指和食指指腹揪住那一撮委顿的头毛,好一顿揉搓,直把它搓得颤巍巍倒伏下去才满意。
焦文思僵住。
虞襄眼中带着点餍足,开口带着点诱哄:“不用太把金煊当小孩子照顾,他虽说是我弟弟,其实与我同岁呢。”
焦文思困惑,苦于自己头毛被揪住当人质,不敢乱动,他维持着这个姿势努力偏开眼神去看:“啊?可是金煊看起来顶多十六呢。”
虞襄噗嗤一声笑,松开可怜的头毛,五指贴着头皮,轻轻地帮焦文思顺了顺头发,口中说道:
“想什么呢,文思哥哥。金煊那样外貌,只不过是因为他筑基早罢了。一旦筑基,样貌就会固定。”
他动作麻利,很快就帮焦文思整理好仪容,两人一同往住处走去。
焦文思心中暗喜:幸好自己筑基晚。要是一个不小心,和金煊一样早早筑基,岂不是在元婴以前都要维持那个小正太的样子?
当然,筑基时间是可以延迟的,像是虞襄与第五玉堂,若论起天赋,自然远远胜过金煊,只是压住了筑基的日子,如今外貌也就成熟许多。
两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很快就走回了住处。
虞襄特意研究了一个清洁性的小法术,在任务出发前就给整个院子安上了,现在推门进去,院落仍然一尘不染、干干净净,甚至连院中绿植都欣欣向荣、郁郁葱葱。
焦文思挺开心地回自己房间去休息了。
假期还有几日,他可打算好好放松一下。
虞襄笑着摇摇头,虽然动作不赞同,表情却是实打实的宠溺无奈,自己转身前往山长处报备了。
桃花村之事,无疑至关重要。
在此之前,修真界众人都认为魔族销声匿迹已久,难成大事,不必为此多费心了。毕竟魔族被封印之所土地贫瘠,魔气不足,难以孕育出什么集天地之灵秀的天才人物。
然而医圣谷之事,告知了修真界众人魔族蠢蠢欲动的信号。
温湖作为人魔混血,几十年前便已经潜入了医圣谷,甚至已经成为了医圣谷本代弟子领袖之一,若不是有太阿分辨魔气,恐怕还会接着潜伏下去,危害不可谓不恐怖。
要知道,医圣谷每日收治无数修真界弟子,温湖但凡有心做点什么,恐怕修真界便能瘫痪一大半。
更别说若是将来再次迎击魔族,这种埋得很深的钉子恐怕会给予后方沉重的一击。
因此,温湖之后,无数门派自危,纷纷清查门中弟子,果然又找出不少可疑之人。
可这间谍一事说到底,也不过是难以避免的腌臜事儿,只能说明魔族阴险狡诈,心怀不轨。
因此难免有人不以为意,认为如今的魔族已然不是曾经那单体战斗能力极强、牺牲无数人类修士才勉强封印的强悍种族了。
毕竟,没有足够的魔气是硬伤。
没有魔气,魔族就出不了惊才绝艳的领军人物,就永远无法正面对抗人类修士。
然而桃花村一事,就是狠狠一记耳光。
魔族已经潜入人间,将凡人转化为朝夕偶来获取鬼气,整整三百年间,甚至没有一个修士发现。
魔族通过桃花村获得的魔气,恐怕是一个相当庞大的量。
更别说偌大的九州,类似桃花村这样的魔气生产地不知道有多少,魔族如今的实力,又不知道在这样庞大的魔气滋养下到了怎样可怕的地步。
虞襄将自己在桃花村的见闻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山长。
山长今日难得地穿上了正服,端坐在山顶的石桌前。
他眉头紧锁,清俊的眼睛严肃地望向虞襄:“小凤凰,你觉得你家的灭门之事,与魔族是否有关?”
虞襄垂首,恭敬地回答:“山长想听实话么?”
山长端不住架子,笑骂一声:“你这小屁孩,倒和我装起来了!行了,直说吧。”
虞襄说:“确实是魔族动的手,但如此快准狠地灭了凤仪坊,恐怕背后有仙门与他们狼狈为奸。”
沉默。
山长长叹一声,软趴趴地靠回藤椅上,一双眼睛望向远处翻腾辉煌的云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两人都是聪明人,在虞襄回答之前,心中便已经有了答案。
魔族再强,也不可能如此快速地覆灭一个修仙大族,毕竟积累下来的护门阵法就够来袭者喝一壶的了,更别说凤仪坊的功法属性最烈,相当克制暴虐黑暗的魔气。
能在一夜之间灭了凤仪坊,只能说明有内鬼。
能做到这种地步,恐怕是另一个体量不小的修仙门派。
想来,是眼馋凤仪坊的泼天富贵罢了,便选择铤而走险、与虎谋皮。
山长沉默良久,挥挥手示意虞襄告退。
虞襄行礼,拜别了这位敬重的长辈。
无论如何,山长是个好人,虞襄还是信任这位平时看起来蛮不着调的长辈的。
他回到自己房间。
疲惫地倚靠在小榻上,虞襄拿出一个圆形灵石。
输入灵力,灵石在半空中投射出一副画面:
只穿着里衣的焦文思高高兴兴地趴在床榻上,两只脚脱了鞋袜,翘在半空中晃来晃去,雪白的脚踝、细嫩的脚趾、修长的脚背,无一处不清晰。
虞襄脸红了。
喉结攒动,他狠狠咽下一口口水,像是一匹克制的饿狼,日日夜夜对着肥美天真的猎物,却不能下手,猎物还大摇大摆地在自己面前翻开白肚皮,于是只能焦躁不安地吞咽满溢的口水。
狭长的凤眸瞪得圆圆的,应当是有几分可爱的,可配上急促的呼吸、绯红的脸颊,却显得病态怪异。
虞襄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对。
凤仪坊坊主虽不能说是按照正人君子的要求培养他,但也有一套自己的评判标准,对于情爱之事尤其古板克制。对于虞襄来说,偷窥心上人露出的一双脚,就已经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违逆事儿了。
然而这种快感难以遏制。
完完全全监视着焦文思,掌握他每一点变化,比他自己还要了解他的需求……这种快感难以控制。
就像在掌心里拢着一只小兔子一样,他心甘情愿地照顾兔子的吃喝拉撒,并甘之如饴。
但他不知道这只兔子会不会喜欢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与变态的控制。
不知道焦文思会不会接受这样一个病态的自己。
万一他知道了,接受不了呢?
虞襄突然停止灵力供应。
画面卡顿几下,便消失在了空气中。虞襄下意识地伸手,半路上反应过来,便握紧拳头,僵在了半空中。
他狠狠一闭眼,将手中的灵石摔在地上,也不怕这千金难买的好东西被摔坏了。
灵石与地面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好在质地坚硬,倒是没有被摔坏。
虞襄脱力,倒在床榻上,用手臂捂住眼睛,只在火红衣摆的边缘下露出红通通的脸颊,与病态而矛盾的上扬嘴角。
在焦文思还没习惯他的照顾前,他还是当一个温柔可亲、贤惠无害的“明玉仙子”罢。
等他渗入了焦文思的每一寸生活空间,参与了他的每一个生活习惯之后,再把这样恶心的自己暴露给对方看,这样,就算文思哥哥恶心我,嫌弃我,应该也无法抛弃我了。
因为他的生活已经与虞襄这个名字牢牢绑在一起了。
像是想到什么美好的场景,虞襄短促地笑了几声,鲜红的嘴角诡异地扬起更高的弧度。
他放任自己躺在床上,陷入与焦文思的一场美妙幻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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