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光昀脸色呈现出一种病色而脆弱的迷离,在任愿胸口摄像的相机中,他的脸就像《荆棘之花》里一样精致而真实。
任愿虽然刻意没去看《荆棘之花》这部电影,但铺天盖地的剪辑和评论总是刷到过的,蒋光昀饰演的男配文星,优雅又哀伤,明明高大却又脆弱。
任愿看着这样的蒋光昀,心怦然跳动。
中控室里,众人看着屏幕上的人,又看看任愿的心率波动,最后看向导演和制片,见林文赛一脸迷之微笑,李习雯神色非常满意,但还是咬死了剪辑导向:“互动可以留,但一定要记住是友情向啊。”
噢噢,众人点头,要那种似卖非卖的感觉是吧,懂了。
这两位演员真敬业。
李习雯继续道:“这里再补上野外生存的注意点,把蒋老师这回的行动作成反面教材,但记住,不要太过了,就当是……决策错误吧。”
剪辑人员点点头,组长记录下这些要点。
林文赛补充说:“夏润那边也要剪得有反差一些。”
帐篷内,任愿侧身抬臂,遮住胸口的摄像头,匆忙“关上了柜门”,中气十足道:“我当然担心你,任何一个人这样我都放不下心!”
蒋光昀好似不满意这个回答,小声说:“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弱……”
“我没有这样想。”
“但其实我就是很弱……我居然淋场雨就发烧了,”蒋光昀语气很低落,但逻辑很跳脱,“你以前是不是也觉得我很自大很自私?”
任愿瞳孔微颤,仍牢记不熟人设,“你还说你好很多了,我们以前根本不熟啊,蒋老师你看你病的,把我认成谁了?你的前女友?”
蒋光昀皱眉:“我没有……”
任愿打断话:“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帐篷了,为了避免你晚上说胡话,我把你这边摄像关了,蒋老师你明天可要好好感谢我。”
说完,他就关了蒋光昀帐篷角落的小型相机,检查了一遍后,然后回到自己的帐篷里。
他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因为担心人,对着镜头说,“蒋老师那边还是需要人照顾的,我这夜还是跟着他一起吧。”
说完,他关了相机,拿起睡袋,到蒋光昀帐篷去睡觉了。
他拿着手电筒一晃一晃,在蒋光昀身边躺下,蒋光昀哼了哼:“任老师怎么来了?”
没有了摄像,任愿也不再隐藏,他隔着睡袋掐了掐蒋光昀腰腹,“当然是担心你!”
蒋光昀闷哼一声,哑声说:“宝宝,别掐……”
“你怎么了?”任愿担忧地问,又看他脸色不对,向下一瞥眼,模模糊糊见蒋光昀的睡袋竟然有个凸起,自己的呼吸也有些乱了,连忙关了手电筒。
“都说了别叫我这个!”
任愿偷偷松了一格手表,他喉结滚动,低声说:“你还在生病,清醒一点吧!”这句话同样也是在劝告自己。
蒋光昀双眼微热,口中喃喃道:“我很清醒,我在发烧,我不能把病传给你……”可他低沉压抑地喘息着,又把任愿给喘得有了念头……
满夜星空,丛林里风吹来,树叶沙沙。
狭小又黑暗的帐篷传出几声喘息和水声,两人已经不知不觉地钻出睡袋,紧挨在一起。
任愿浑身颤抖,手臂酸软,蒋光昀湿热的鼻息喷洒在他脆弱的颈窝,还有刺人胡茬搓弄的痒意。
“转过去……任愿……”蒋光昀喘得很厉害,“不然我会想要吻你……”
“你在发烧,真的可以吗?”
“我可以。”
“嗯……”任愿犹豫许久,还是转过身,脊背和腰窝绷出美妙的线条。
一摸上去,便是细微的颤抖,掌心带着滚烫的温度往下,掰开柔软包裹住。
蒋光昀抱住任愿,左手和任愿的手一起滑动。
他右手从前方搂过任愿肩膀,帮任愿稳住被撞得厉害的身体,火热的掌心渐渐往上,五指扣住任愿的颈项,掌心压住那不断吞咽的喉结。
任愿仰起脖颈,蒋光昀舔着他耳垂,问他:“为什么不让我叫你宝宝?宝宝?”
任愿眼角含泪,声音细碎:“因为……因为我不想……像以前一样……”
蒋光昀含着耳朵上的软肉:“可我已经改好了……”
任愿面庞滚烫,“我不信……”
这个过去伤害过他的人,一开口就说要给他资源的人,要潜规则他的人,他根本不信。
蒋光昀两指扳过任愿下巴,让人看着帐篷顶。
任愿也这时才发现,蒋光昀的帐篷顶居然是透明的材质,方形的小窗外,是漫天星光。有一颗星星,格外的明亮。
蒋光昀吻着任愿眼角的泪,“看北极星……还记得吗?任愿,你是有意义的,对我来说,你是有意义的……”
原来那句话不是自己的臆想……
任愿腰背颤栗,忽地收紧了肌肉。
帐篷外的火堆忽然噼啪两声,爆开两根半干半湿的木柴,流出积攒的雨水。
两人沉沉地喘息着,任愿脸烫得仿佛能起火,他夹着滚烫动了动腰,感觉蒋光昀竟然还很精神,任愿脸色微红:“你是生病了还是吃药了!”
蒋光昀恬不知耻说:“我很‘漫长’的。”
任愿心跳得很厉害,他将手表腕带又松了一格,装作听不懂蒋光昀的话,“在说什么有的没的?”
蒋光昀愣了一下,没想到任愿忘了从前说的那些话,说:“北极星啊,你忘了?”
“没印象,”任愿背对着他,“是你之前给我说的科普知识吗?”
蒋光昀看着任愿的后脑勺,心口闷疼,比发烧时的头疼还要痛,他愣怔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是……你还说,我对你来说是有意义的,不像时间对于星星是无意义的……”
“我说的?”
“你说的!”蒋光昀声音很愤怒,根本不相信任愿会忘,“你居然忘了!”
任愿笑了笑,撑起身,“我还说过这么肉麻的话?北极星……怎么扯到这上面去的?”他不肯承认当时吐露的幼稚情话,边说边拿纸擦干净身体。
蒋光昀顿了顿,口中渴得要命,许是太疼了,他眼眶竟有些湿润,他觉得很丢脸,可能任愿当时就是随口说说,而自己记在心上,好像很在乎那句情话一样……
他嘴一张一合,声音干涩:“……那是我记错了。”
任愿说:“你快擦一擦吧,睡了。”
蒋光昀没有动,任愿将湿纸巾递给他,自己钻进睡袋,“看明天会不会下雨,如果不下雨,而且你恢复得可以的话,我们下午赶路。”
蒋光昀只觉得刚刚的温情立马就消失不见了,转而变成了非常公式化的的言语。
他本来就迷糊伤心,心里又生气,很快又被任愿带跑心思:“……不,我明天上午就可以出发。”
任愿说:“别逞强了。”
蒋光昀说:“我没逞强。”
“那你别自大了。”
“我——”蒋光昀话憋回嘴里,“那我看情况,如果不可以,我会给你说的。”
任愿翻过身去背对着蒋光昀,闭眼,“嗯,知道了。”
小剧场:
任愿(太累):(睡着……)
蒋光昀(委屈愤怒):(小心翼翼擦几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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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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